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嗩吶和鑼鼓還在響,身后盡是歡喜的喧鬧,人潮熙攘的長安街上,酒樓一隅,有兩個人安靜地親吻在無人看見的角落。江逾明吻得很兇,摟著姜辭腰的手很用力,像是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一樣。 不知多久,直到聲囂漸遠,江逾明才把人放開。 姜辭的臉很紅,說話時偷偷喘氣,她抿掉唇上的水光,問他:“只記得這個嗎?” 江逾明擦了擦她泛紅的眼尾:“……還記得你很好看?!?/br> “有多好看?” “天下第一好看?!?/br> 姜辭滿意地挑眉:“還有嗎?” 他說有,然后道:“喜歡你?!?/br> 用過晚膳,兩人牽手去看了花燈。 還沒走到一半,姜辭手上就拿了兩串糖葫蘆,她咬了一口很甜,才遞到江逾明嘴邊:“吃一個?!?/br> 江逾明沒吃那串新的,咬掉了她吃得剩下一半的那個,說了句“太甜了”,才用帕子給她擦掉沾在嘴角的紅糖。 姜辭湊過去讓他擦,抬頭說話時,眼睛乖乖的,像一只小鹿:“還是冬天逛街市好,熱鬧也不熱?!?/br> 他們走了一路,手上零零碎碎地提了好些東西,直到路過花燈鋪子,姜辭說要買。 準備掏錢時,正巧聽見旁邊的胖嬸揪著自家兒子的耳朵,罵罵咧咧:“買買買,你有錢嗎買!你一個大男人,買這種東西做什么?沒用又費錢,有這閑錢,不如買個rou包吃?!?/br> 男孩苦著臉,還說想要。 胖嬸就道:“回家拿草紙折一個,要多少有多少,還不花錢……” 男孩一臉沮喪地被娘親拉走。 遠遠的,姜辭看到他們路過一個算命攤,又聽見罵聲:“同你姐一樣,都是敗家子!之前到街上來算什么姻緣……她那姻緣是我和他爹精挑細選的,十里八方都說好,我是她親娘,還能害她不成!” 姜辭戳了戳江逾明的肩膀,笑著問:“江公子算命嗎?” 江逾明也笑了,記起很久以前的事——那次放完花燈后,他又一次遇上姜辭。 不知是不是因為有過放花燈的交情,姜辭膽子大了不少,原本好好趴在窗臺上看花,見他路過,突然就抬頭了。 兩人的視線碰了個正著,江逾明還記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碎光,她說:“江公子,算命嗎?” 他說不算。 姜辭沒有氣餒:“我剛在門口和半仙學的好久,試試唄,夫子不是說同窗間要互幫互助嘛?!?/br> 江逾明不懂這叫什么互幫互助,但也沒拒絕,四處看了看,見沒人才伸出手。 姜辭給他上上下下地看過來又看過去,還伸出手指在上頭比比劃劃,半晌道:“江公子這手掌豎紋頗多,粗粗一看,是個水字,由此可見江公子水旺,水旺就是桃花旺,看來江公子最近會有桃花運哦?!?/br> 江逾明一臉淡定地聽完:“是嗎?” “當然!”姜辭煞有介事。 “豎紋怎么看?”他一臉認真地討教。 姜辭用手給他指了指,但不知是沒把握好分寸還是如何,描著描著,指尖很輕地蹭過了他的掌心——很輕,像是微風撫過的輕柔,卻讓人心口酥酥麻麻的癢。 江逾明甚至有一瞬間想要合攏手掌,抓住她的手,以至于還沒聽她講完,留了句“知道了?!?,倉皇逃走。 攤位上的花燈透出幾分碎光,染在姜辭眼底,她牽起江逾明的手,舉到他面前:“姜半仙再給你算算?” 江逾明沒放開她,而是伸出另一只:“算?!?/br> 姜辭立馬端出高深莫測的模樣,捏著他的手胡謅:“江公子這手相,三分財氣,三分貴氣,四分平安和順之氣,命途有波卻無瀾,就算是遇到坎坷,也總能逢兇化吉,是個大吉大利的手相!” 姜辭說完,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滿意,心里嘆,江逾明看著清貴玄雅,不想竟還信這種,她忙道:“……本仙功力尚淺,看一次,可能算不準,本大仙再好好給你算一算,這次就不收你錢!” 江逾明捏著她的手:“不了,我很喜歡?!?/br> 逢兇化吉,遇難呈祥,已經很好了。 姜辭看他忽然有點不開心,立馬掏出錢袋子,把整個荷包倒過來,說要把整個攤子的河燈都買下來:“養你可真費錢?!?/br> 江逾明提著四五只花燈,沒有否認:“回去了給你?!?/br> 兩人去河畔放花燈,這一回江逾明許愿了,還許了不止一個。 姜辭見他今年愿望多,索性都讓給他了,回去的路上,邊玩燈籠,還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你許了什么愿?” 江逾明支開她的腦袋:“說出來,不靈了?!?/br> 姜辭氣哼哼地不滿意。 后來回到府里,姜辭沐浴后坐在榻上,看江逾明翻出一個錦匣,從里頭拿出一條紅繩,幫她系在手上。 姜辭看上頭有顆佛珠,還打了平安結,很漂亮:“不說?” 江逾明搖頭。 姜辭就換了個方式問:“你許的愿望,有我嗎?” “有?!?/br> “……那,有爹嗎?” “有?!?/br> “那有你嗎?” “有?!?/br> 都有就行。 姜辭舉起手腕,看上頭的佛珠刻著她生辰八字:“今日我生辰?!?/br> 江逾明低頭親了她一下:“生辰吉樂,平安順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