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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姜辭不滿意了,不滿意早睡,不滿意早起。 江逾明連人帶被褥團了團,撲到榻上,把臉埋在她發間:“明晚再帶你一起玩?!?/br> 姜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脖子被他的鼻息弄得癢癢的說不出話,可動了動,卻又一點沒掙開,只能任人抱著,努著嘴:“我要被壓沒了!” 江逾明把人放開了,重新摟進懷里睡:“嗯,我吸一口?!?/br> 姜辭捂住他的嘴,把人咬了回去。 次日清辰,姜辭起了大早,坐在鏡前通發時,眼睛都是閉著的——今日這發,得綰mama梳,今日要進宮,mama說了最好梳個鳳頭,云霜拿不準,姜辭便說等綰mama來弄。 江逾明從凈室出來時,看到姜辭已經坐在案前了:“起這么早?” 姜辭轉頭看他:“在等綰mama梳頭?!?/br> “要梳什么?” 姜辭晃了晃腦袋,說:“鳳頭,要顯得我穩重端莊一些?!?/br> 她說完這句話就笑了,也不知昨晚是誰在玩躲貓貓。 江逾明越過她,從匣子里摸梳子,說要幫她通發。 姜辭隔著鏡子抬頭看他,這人剛從凈室出來,發梢還沾著水,衣裳也不好好穿,彎腰時胸膛都露了一半,好生不檢點。 姜辭偷看了一會兒,聽到外頭有腳步聲,連忙反手揪他的衣領:“快去換衣裳,綰mama來了?!?/br> 話音剛落,外頭便傳來了動靜。 江逾明本就靠在姜辭身上,見她這般動作,忍不住笑了一聲,把她的手心都笑麻了。 綰mama進來時,廂房里恢復了假正經,她給姜辭正了正臉,隨手拿起桌上的梳子,還沒用呢,忽然就道:“小夫人這把梳子還真好看?!?/br> 什么梳子? 姜辭抬眸,竟是江逾明從循州買回來的那把紅豆梳子! 這梳子一直被姜辭放在梳妝匣子里,也不是忘了,就是有些舍不得用,云霜定不會隨意動她的東西,這會兒擺在桌上,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拿出來的。 借著出賣色相吸引她的注意力,某人的小心思還真是多。 姜辭一邊梳頭,一邊拿余光瞪江逾明,只可惜江逾明在里室,什么都沒看見。 兩人是直到上了馬車,才好好說上話。 她戳他的手臂:“江世子真是好心機,好手段?!?/br> 江逾明輕咳一聲,想到她方才擠眉弄眼的模樣:“沒見你用?!?/br> 當初不用,是因為不知江逾明的心意,后來不用:“有點舍不得?!?/br> 這種夾著情愫的東西,江逾明還是第一次送她,若還是從前在書院那會兒,她定要威脅他說這就當是定情信物了。 “送你,就是想看你用的?!苯饷鱾阮^看她。 “會用的,以后再用嘛?!笨梢韵扔脛e的。 江逾明就道:“以后還有?!?/br> - 華霜殿。 壽宴從辰時開始,宮殿里便已是歌舞升平,九曲回廊,亭臺水榭間,穿著艷麗宮裝的宮女端著御膳房特質的點心,步子款款地往主殿去。 石破走在路重身邊,懷里還抱著一盤點心果子:“這宮女,就是好看,連上個菜,都能走出花來?!?/br> 路重覺得他沒出息:“好看你就抓緊時間多看幾眼,省得一會兒命就沒了?!?/br> 石破訕訕收斂目光,嘖,說的也是,再好看也是皇上的女人,皇上的女人豈是他這種走夫獄卒能肖想的?不過有話不能好好說嘛,非得命啊死啊的:“路大人今日心情不好?” 他能高興嘛? 這太后壽宴巡防的事,本不該落到他頭上,但禁軍那邊求到了蕭睿那,說是想請幾個功夫好的壓陣??墒掝W约簲埖幕钭约翰簧?,偏偏叫他去頂班,問他,他就說今日江素卿也會來…… 這會兒他遙遙望見那幾個成雙成對的人影,心情很不是滋味,他只是叫姑娘送他,姑娘還跟他說,家里有門禁。 路重心情不好,臉色很臭,才走幾步,石破又叫他:“寧王殿下也來了……” 寧王是正聞帝趙胤的六弟,其生母是當今太后,親娘壽宴,兒子怎可能不來? 別看如今皇上是皇上,太后是太后,但趙胤可不是太后的親兒子。 趙胤的生母是莊賢皇后,也就是先帝的第一任皇后,莊賢皇后在位時素有賢名,如今天下女子大多能進學堂,便是莊賢皇后鼓倡落實的。 但也可惜,莊賢皇后在三十二歲時,便突發惡疾薨了,如今的太后陳氏,是在一年之后,才成了皇后。 陳家在朝素來野心勃勃,太后又豈是庸碌之輩?她執掌鳳印多年,一直處心積慮地想扶持自己的兒子寧王登基,聯合陳家一起使過的手段無數,可到底是算不過先皇。 后來趙胤登基,太后便替寧王向皇上討要了大梁最富饒遼闊的州府做封地,可封了之后還不算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太后又以年事已高為由,希望兒孫膝下承歡,不放寧王去往封地,這便是一而再;寧王留在奉京總需要住處吧?但也不能把人留在宮里,太后又向皇上在長安街要了一座府邸,掛了牌匾,寧王府。 這些年,這宅子擴修得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越過禮制了。 路重遠遠看著坐在軟轎上的寧王,那人像是無骨一樣四腳朝天地躺在里頭,邊走還邊逗弄路過的宮女,高嚷著讓宮女jiejie喂他吃葡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