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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酬無所謂道:“孩兒明日就去下聘?!?/br> “叫上媒婆,到底是大世家,還是莊重點好?!标慁i囑咐道。 陳子酬一口答應。 最后陳鵬又說:“把你小娘也叫去,整日在家里好吃好喝地供著,也該動動了?!?/br> 陳子酬立馬笑了:“行?!?/br> 傍晚,江逾明坐上回府的馬車。 長箋坐在一旁低聲匯報:“昨日去淮安伯府鬧事的兩人,就是焦氏在破廟里遇到的,焦氏把他們攛掇走后,自己也離開了,但大抵是因為不小心在廟里露了富,走時,破廟里好幾個流浪漢跟了出來,把她身上的錢全搶了,還把她一只腳給打瘸了?!?/br> “昨日那兩人從府里離開后,去了哪?” 長箋一臉為難:“……這個小人沒查到?!?/br> “再去查?!苯饷髡f完這句,見長箋一個勁兒地偷看他的手,于是,江逾明動了動袖子,“看什么?” “沒有?!遍L箋立馬扭頭。 雖然世子的袖子蓋住了,但他敢確定,世子的手腕上,有個牙??! 其實不只一個,江逾明今日起來換衣裳時,看到肩上還有一個,都是昨晚姜辭咬的。 這日夜,江逾明坐在床角看書,姜辭很久沒看到他看書了,一時覺得新鮮,沐浴后,走過來坐在他身側,問他在看什么。 江逾明向她展示書名:“最近搜羅到的游記?!?/br> 姜辭對傳奇小說感興趣,聞言,擠到他身側坐下。 兩人挨得極近,低頭看書時,姜辭的頭發會不時掃過江逾明的下巴,惹得他總垂頭看她,看得多了,索性就把人抱進懷里。 姜辭把書舉起來,兩人襯著昏黃的油燈一起看。 冬日天冷,坐在一塊兒倒是暖了不少,看到有意思的地方,姜辭便靠在他懷里笑,或是念出來給他聽。 時間無聲無息地過得很快。 江逾明低頭看書,沒看一會兒,思緒就飄了,剛剛沐浴完,姜辭身上很香,今日應該還用了牛奶,整個人身上都是奶味,他不用低頭,就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看到她的曲線,以及脖頸處的一片嫩白。 他問:“今日出門了嗎?” 姜辭仰頭看她,眼底里有點點的燈火:“沒有,怎么了?” “不是說想去茶樓嗎?” “啊……”姜辭拖了個長音,仰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給他看,“遮不住?!?/br> 江逾明看了過去,只見她手指指著的地方,上頭有兩個紅痕,它們疊在一起,像個心一樣。 他想到自己手上同樣遮不住的咬痕,又問她:“明日要出門嗎?” 姜辭捧著書說:“還不知道……怎么了嘛?” 江逾明按了按她脖子上的吻痕:“別出了?!?/br> “為何?” 江逾明沒說,低頭在她側頸上又吮出一個新的,顏色比昨日的還紅,他一臉正經道:“顏色淡了,補一下色?!?/br> 姜辭哪能被欺負,撲上去,咬了回來。 游記被棄在了地上,兩人相擁著,接了個纏綿悱惻的吻。 這日,兩人睡得都早,夜色悄悄靜了。 入冬后的黑夜,比水還靜,今日無風,連樹梢輕晃的聲響都無,小池泛不起漣漪,里頭倒映出的影子,乖乖不說話。 不知時辰幾何,這夜更聲遠了,平日清越的長音在某刻顯得特別凄厲,像是正滌蕩在山澗的巨響,猛然被洪水沖散,斷續殘聲里只剩嘔啞嘲哳。 江逾明睡得不安穩,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在抓他的衣襟,在領子收得越來越緊時,他醒了過來,還沒來得及睜眼,便感覺到懷里的人在抖。 姜辭的眉頭皺得很緊,額上一層薄汗,抓著他衣襟的手,如霜月一般冷白。 他探指勾開她的后領,后背已經濕了。 江逾明解開了姜辭的一顆扣子,把冷汗散了散,擔心她會著涼,便一邊輕撫她的后背,邊輕聲叫她的名字:“阿辭……” “阿辭?!?/br> “阿辭乖……” “乖乖……” “……” 到底叫了幾聲,已經記不清了,姜辭在睡夢中忽然睜開眼時,眼底全是驚魂未定,她直直地看著江逾明,半晌才確認自己在哪。 她坐起身來,擦了把自己額上的汗:“我吵醒你了?” “沒有,我自己醒的?!苯饷鞲饋?,沒有點燈,安靜地等她平靜下來,用手幫她擦汗,“做噩夢了?” 姜辭閉著眼睛喘氣:“……魘住了?!?/br> 江逾明沒說話,取了衣裳給人換:“換個衣裳,不然該著涼了?!?/br> 姜辭還有些懵的,這會兒聽江逾明說什么,都說好,以至扣子解開一半,才發現自己沒有避開人,欲蓋彌彰地轉過去。 江逾明原本已經移開目光,但聽到聲響又轉了回來,隔著月光掃過去,剛好看到姜辭后頸上那顆紅痣。 她又問:“要換小衣嗎?” 夜里不適合問這種問題,江逾明輕咳一聲:“濕了嗎?” “……濕了?!?/br> “那就換?!苯饷饔秩ヒ鹿窭锝o她找,她的小衣薄薄一片,材質比一般衣裳要柔軟很多,也不知這么一小片,到底是怎么穿起來的。 兩人無聲地坐在月色里,重新又睡。 江逾明把人擠到角落里,像是要把所有噩夢擠開,到最后,直接把人抱到了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