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知、道、了? 什么就知道了? “昨夜只喝了一杯,酒氣是旁人沾到我身上的,以后不喝了?!?/br> 姜辭:我想說的是這個嗎?! 姜辭到口邊的話還沒說完,一下卡了殼,憋了半晌,只得懨懨:“夫君知道便好……” “用早膳吧?!苯饷鞣畔鹿P,先姜辭一步出去,語氣里好似還藏了一絲愉悅? 姜辭憋悶極了,想說的話沒能說完,氣得早膳只喝了兩口湯。 江逾明看她心情不好,知道是為什么,不過是又想找借口和離,他輕咳兩聲,壓了壓嘴角的笑,以前怎么沒發現她小心思這么多。 “再吃點粥?” 姜辭看都沒看,惡聲:“太稠太硬不想吃?!?/br> 江逾明看她面前那像是沒碰過的湯,覺得不行,試探道:“前日你說因為小時落水,傷了身子,難有身孕……” 說起這個,姜辭可就精神了:“是的?!?/br> 江逾明的手指在瓷碗前敲了敲:“吃了粥,帶你見個人?!?/br> “什么人?”姜辭才不上當。 “大夫?!苯饷黜怂谎?,“你不是身子不好嗎?” 知道江逾明記著這事,姜辭松了一口氣,這么看來他挺在意的,此去看大夫,應當是想確定一下她到底能不能生孩子。 這人當真小氣,她不過是管他吃酒,他便動了和離的心思,果然,男子都不喜歡被女子管著。 姜辭挺直身板,去便去,她又沒說謊。 出了院子,一路往北去,進了個三花楊柳的苑子,姜辭才后知后覺,江逾明要帶她見的是誰——他的乳母,侯夫人的侍女,綰mama。 侯夫人過世早,侯爺怕見故傷懷,從前在侯夫人身邊侍候的那些下人要么嫁了,要么到別的府伺候,到如今,侯府里便只剩一個綰mama。 綰mama四五十的年紀,已經不做活了,身邊派了兩個丫鬟伺候,基本是在府里頤養天年,只不過綰mama粗使出身,閑不住,整日里琢磨些手計,這會兒他們進來,剛好看到綰mama在日頭下撣褥子。 綰mama轉身見著人,很是驚訝,欣喜地把他們請到屋里奉茶:“這便是姜家那位大姑娘吧?!?/br> 姜辭福禮:“見過mama?!?/br> “看著和世子般配?!?nbsp;綰mama眸光溫和,帶著長輩慈愛,連話聲也柔柔,“世子成親了,看著像個大人,夫人在天有靈,一定會高興的?!?/br> 江逾明微斂神色,轉移話題:“綰mama在此處住得可還好?” “一切都好,侯爺寬厚,不曾短我吃穿?!?/br> “這幾日成婚事忙,沒來得及見過mama,是我不對?!?/br> “老身得世子惦記,已經是福氣了?!?/br> 三人不咸不淡地說著話,綰mama的目光卻悄悄落在了姜辭身上,這姑娘看著靜得很,一雙鳳眼斜長明媚,雖然眉眼間的神色艷了些,氣質卻干凈,她閱人無數,一眼便能看出這姑娘人好。 這般想著,綰mama起身從架子上取出一個錦盒,打開,里頭一只晶紅玉鐲光澤明艷:“這是夫人生前送我的,老奴斗膽轉贈小夫人,夫人若是能見您一面,一定也很喜歡您?!?/br> 姜辭是真的驚訝了:“如何使得!” 在她印象里,關于侯夫人的事其實知道的不多,前世也沒怎么和這位綰mama打過交道,她只知這是江逾明的乳母,與江逾明感情深厚,所以逢年過節時會過來陪她說說話。 綰mama笑道:“怎么使不得,小夫人不要,便是看不起老奴?!?/br> 姜辭如何敢接這話,看了江逾明一眼,見他點頭,才接過。 綰mama幫她把玉鐲戴上,姜辭生得白,紅玉的鐲子襯得她肌膚映雪,綰mama順勢拍了拍她的手背:“同明哥兒好好的?!?/br> 幾人又是一番閑語,江逾明才說到正事:“綰mama家中是做藥行的,學過幾年醫術,待會兒讓mama給你看看吧?!?/br> 原來綰mama就是大夫啊。 綰mama搭上姜辭的脈,過了好一會兒,才蹙著眉道:“小夫人氣血太虛,憂慮過甚,確實是不好有身子的體質……” 姜辭坐在江逾明身側,聽綰mama說的話與荊州大夫別無二致,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 江逾明看她肩線下傾,只覺得無奈,明明綰mama說的是她身子不好,她卻一副驕傲模樣,脊背挺得筆直,心想若是她有尾巴,只怕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綰mama交代了些調養方子,又囑咐姜辭放松心情等云云,兩人才告辭。 人一走,院子里頓時清凈了許多,綰mama重新在老槐樹下的榻椅上躺下,等了沒半刻鐘,便聽到去而復返的聲音。 “難得見你也有心急的時候?!本Umama打著蒲扇笑他,“按照你吩咐的說了,還以為老身這把年紀還要說謊,卻不想小夫人確實氣血兩虛……得養?!?/br> 江逾明抿唇:“難養嗎?” “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慢慢調理吧?!本Umama語氣悠悠,想到什么,放下蒲扇,“除了小夫人這身子,mama倒是想問問,明哥兒同小夫人怎么了?” “什么怎么?”江逾明裝聽不懂。 “跟mama還裝糊涂?”綰mama把蒲扇放下,“往日里要說新婚燕爾般配,新嫁娘早紅了臉頰,怎么到了小世子夫人這,卻像沒聽到一般……倒是你,為著個夫人不喜歡的女子,跑來我這兩次,上心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