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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 “好吃!”回到家的灰原把沖矢昴之前端來的土豆燉牛rou加熱,本來沒有抱有什么期待的,在嘗到合格線之上的口味時,還是沒忍住打出一個好評。 同樣在品嘗自己手藝的沖矢昴也是沒忍住夸獎著自己,卻又忍不住想起之前在圖書館里輝夜仁翻看著料理書的樣子。 他當時真的什么都沒發現嗎?還是說早就發現了,卻又什么也沒說。 他到底想做些什么?腦中思緒流轉,本來因為自己廚藝進步而產生的些許欣喜又被對輝夜仁生出的懷疑給沖了個稀碎。 拿出怪盜基德留下的手機,里面那張照到他脖頸上變聲器的照片已經被他刪了,劃到基德偷拍的那張輝夜仁的照片,照片里輝夜仁的神情看上去溫和專注,但仔細一看,卻能從中察覺出冷漠又無趣的意味來。 翻出他閑暇時畫的琴酒素描,那是赤井秀一根據自己的記憶描摹出的琴酒畫像,明明端著一張冷酷無情的臉,可那雙眼睛卻仿佛燃燒著怒火,亮得驚人。 赤井秀一特別喜歡琴酒的這個眼神,這讓他感覺到那個時候他在琴酒眼里是特殊的,他一向都是特殊的。 除了臉這兩個人應該沒有相似之處才是。無論是身邊的人還是環境,這兩個人都不該有任何相似之處才對。 赤井秀一喜歡刺激,他對于什么安穩平和的生活毫無興趣,若不是他的父母是官方組織的特工,恐怕赤井秀一自己會走上跟琴酒一樣的道路。他跟琴酒除了立場,并無多少不同。 赤井秀一為了獲得組織的情報,選中了在組織地位特殊的科學家雪莉的親jiejie宮野明美作為跳板進入組織,后來有機會跟琴酒合作便想著趁機抓捕琴酒。 這時候無論是雪莉還是宮野明美,亦或是琴酒,這些人在他心里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覆滅組織而被他選中的工具人。 但他在琴酒身上翻車了。然后身份暴露,為了保命灰溜溜地逃回了FBI的大本營。 或許這就是一切的開始,所謂宿敵總要有些命運般的邂逅,對赤井秀一而言,他與琴酒邂逅的開始就是這次行動的失敗。 這次失敗被赤井秀一當做琴酒在他心上留下的一道總會疼痛的疤,而宮野明美的死,則是讓這道疤被撕扯得更加鮮血淋漓。 可是琴酒似乎并不這么認為。琴酒并不把赤井秀一看在眼里,在他眼中,赤井秀一跟其他妄圖通過他找到組織破綻的那些老鼠并無區別,赤井可以是紅井、黑井、白井,他要殺赤井秀一純粹是工作需要,沒了秀一還有秀二秀三要殺,要不是那一位跟貝爾摩德老是跟他念叨赤井秀一這個名字,他說不定連這個人的名字都記不住。 真正讓琴酒記住赤井秀一這個人的,還是那次在赤井秀一手上吃的虧。 不提赤井秀一對他開槍在他臉上留下的那道疤,就憑這家伙的手賤對他頭發下的黑手,就讓琴酒這輩子估計都不可能忘記這個家伙了。 琴酒不喜歡他顴骨上的傷口,按理說他早已習慣受傷,但他討厭赤井秀一,也就格外討厭這個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疤,特別是配上赤井秀一那句「我親愛的宿敵戀人」,總讓琴酒有種被附骨之疽糾纏的惡寒。殺不死,也甩不掉。 這道傷口就像是赤井秀一在他身上刻下的標記,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自己被某個討厭的家伙當成了獵物。 或許只有赤井秀一死了,他才會不那么在意這道留在他臉上的疤。 赤井秀一并不知道琴酒的想法,但他能看懂琴酒的眼神。明明只是見過一次,但就是那僅有的一次見面,赤井秀一就清楚地從琴酒的眼里看到了對他從漠視到憤怒的轉變。 或許人就是那么犯賤的動物,面對給予自己傷口與疼痛的存在,總是會比帶給他歡笑的人的記憶要深刻得多。 這也不錯。起碼赤井秀一就確定了,除非他死了,不然琴酒會一直記得赤井秀一這個名字,會一直記住赤井秀一這個人。 但赤井秀一從沒想過,會有那么一天,他會把琴酒跟另一個人聯系起來。 明明一開始看到他的時候,除了臉,兩者根本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輝夜仁是個再平常不過的普通人,而琴酒是個滿手鮮血的惡棍,兩個人壓根沒有可比性,如果輝夜仁長的不是那張臉,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赤井秀一并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他會被那個叫柯南的孩子所信任只是因為他恰好站在了代表正義的一方,他一開始的目的只不過是想找到失蹤的父親罷了。 赤井秀一曾經倒是幻想過自己的未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會選擇跟同事結婚,做一對職業夫妻搭檔,無關愛情,只是在世人看來婚姻關系似乎神圣不可侵犯而且相當牢靠的樣子。 結婚?不得不承認,跟輝夜仁在一起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就這樣也不錯,他們相處起來卻相當愜意,夜生活也十分和諧,兩三天一次,一次幾乎能搞一晚上,明明一開始只是想著更進一步,卻沒想到彼此的身體居然會那么合拍。 輝夜仁不怎么會做飯,沒關系反正他自學成才現在廚藝也還不錯。 他倆也挺討小孩喜歡,在一起后收養個孩子再養只寵物,除了夫妻的性別一致,這就是個平常的幸福家庭。 然而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假的,他們并不愛彼此,赤井秀一也沒有一開始想的那么對這段感情無所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