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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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沉寂對上溫潤涳濛,兩人靜默。 吳熳先動了,蒼白細長的手指探出披風,摸到發間,取下一支木簪,想拋給男子,不想力有不逮,木簪掉落地上,男子卻不在意,彎腰撿起,置于眼前細觀。 百福流云樣式,木質偏白,略有濕氣,也未上油保護,看來是用新鮮木枝自雕的。 胤礽挑眉,略詫異。 清泠聲線又起,“既是‘私相授受’,哪只你送我之理,我也當予你,木簪簡陋,望不棄?!?/br> 胤礽聞言輕笑,通透又果斷,確實不俗。 “那待在下稟明父母,不日便上門提親?!被槭侣涠?,母親該開懷了,胤礽想。 “盡快?!甭曇羝降?,此中之意卻有世俗不容之震撼。 胤礽愣住一瞬,又淺笑。 命途多舛,又有性命之憂,確實盡快成親于她有利。 胤礽似想起什么,不相干道了一句,“此衣乃我日常穿戴之物,上面雖浸了些味道,不過在這樣的天氣里御寒,最合適不過了?!?/br> 浸了味兒、這樣的天氣、御寒...... 吳熳眸光微動,心中冒出某種猜測,手指輕顫,撫過光滑的面料,聲音輕柔許多,“多謝了?!?/br> “姑娘、姑娘!”稚**娃并一老嫗聲音傳來。 兩人停下未盡之語,胤礽退后,避入一粗壯樹后,眼看一老一小兩仆將女子背走,方露出身影,垂眸看了手中木簪片刻,才轉身返回山道。 貓兒和五大三粗護院楊子早已等不及,見胤礽出來,連忙迎上,“大爺,可擔心死奴才了!” 貓兒轉瞬就發現主子身上少了東西,疑惑問道,“大爺,披風呢?” 他和兆利兩人伺候主子的衣食住行,對胤礽的衣物配飾比誰都清楚,打眼一看就知主子少了什么。 “送人了?!必返i嘴里不在意回著,眼睛不時看向手里的木簪。 貓兒聞言愣住,這荒山野嶺的,送誰?再說這山上就一尼姑庵…… 大爺不會是! 眼見貓兒眼神越來越怪異,胤礽提扇敲了他一記,年紀不大,整日昏想胡想的,“上山!” 第十回 且說吳熳陰氣入體,侵肌裂骨,動彈不得,只讓伺候的婆子背回庵堂,置于兩條長凳并幾塊木板搭成的小床上,覆上主仆三人所有棉被,方算安生。 婆子打發小丫頭去灶上燒滾滾的水來,灌湯婆子,且讓姑娘喝下暖暖身子。 小丫頭應一聲“哎”去了,婆子手上掛著從姑娘身上解下的綢緞披風,不敢動作。 實是這料子太好,婆子做慣了農活,滿手繭子倒刺,生怕刮拉起絲,把好東西糟蹋了,另心中又疑惑又惶恐。 這披風很長,饒是姑娘高挑,也耷拉著一段,顯見是男子款式,姑娘從何而來?讓人知道可如何是好? “姑娘怎這般不愛惜自己!”婆子氣極,一語雙關。 既心疼她獨自外出犯病,不知在地上躺了多長時間、凍了多久,又暗惱她名聲已壞,被迫放逐到這破庵堂,還不顧惜自己名聲,與男子...... 吳熳漆黑的眼睛望著她,知她話中關切之意,蒼白的嘴唇勾了勾,“無礙?!?/br> 突如其來的淺笑,讓婆子看呆了,這可是她跟孫女伺候姑娘一個多月來,姑娘第一次笑。 婆子姓周,夫家姓孫,今年西北大旱,一家人在家鄉活不下去,只得隨大流逃荒,誰想半路上,當家的、兒子媳婦孫子,病的病、餓死的餓死,只活下她跟孫女,娘兒們無力為生,故自賣己身,圖口飯吃。 也算好運,牙婆將她祖孫帶到都中就找到了買家,聽牙行的人說是一個小京官家的太太,買了人回家伺候官小姐的,周婆子只道“真好”,祖孫兩個終于有著落了。 人牙子卻咂著嘴說那家姑娘可不好伺候,克夫還殺了人,指不定已經瘋了還殺人成性,讓她們做好準備。 周婆子又驚又怕,好容易躲過饑荒惡病,竟要落得個被主家打殺的下場,祖孫兩個抱在一起默默淌眼淚。 不想,見了姑娘,完全不是人說的那樣。 姑娘長得跟天仙兒一般,性子冷不愛說話,在那府里處境艱難,名聲不好,父母不喜,弟妹不敬,下仆不尊,整日關在屋子里,不許隨意走動。 但卻是極好伺候的,她和孫女粗手粗腳、伺候不精細也從不責怪,甚至,那府里有人欺辱她祖孫兩個,姑娘還發怒打了回去。 及至到了這庵堂,日子簡陋艱難,姑娘也從不抱怨,比她和孫女兩個農家人適應還快,時常跟著尼姑們下地澆水、帶著孫女黑丫到山里打雞攆兔打牙祭,日子比周婆子在家鄉時過得好多了,也比在那富貴都中過得自在。 可就這樣,姑娘也從沒笑過,面色一直淡淡的,眼里也沒什么生氣,周婆子只暗嘆,普通女子要是遭遇連喪兩夫、被人說克夫,又被迫殺了人,被父母親人畏懼嫌惡,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 可姑娘活著,頂著萬般壓力艱難活著,笑不出來,才是常理不是? 如今,姑娘竟笑了!周婆子驚愣,她不識字,想不出甚好詞形容,只覺像是冰雪消融,春天的花兒開了。 因為這件披風嗎?還是披風的主人?周婆子垂目,輕輕碰了碰這富貴物件兒。 “披風給我?!惫媚锴謇浜寐牭穆曇魝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