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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辩姕\錫說。 姚安聽了,便借著月光撐起身子,開始和他分享一些白天得到的信息:“我今天聽朗格太太說,她的丈夫會去下一場夏季拍賣會。我們要去嗎?” 絲綢睡衣的材質過于柔順,掛不住肩膀,隨著她的動作一點一點滑下來,露出纖細的鎖骨。 這樣的姚安很迷人。 她有自己的天賦,卻又完完全全屬于他,是他最好的戰利品。 電影里的場景重現?;丶規淼哪吧?,漸漸變成了興奮。鐘淺錫探身,親吻姚安的脖頸:“你想去的話,我們就去?!?/br> 也是從那天開始。 這間頂樓公寓里,屬于鐘淺錫的東西變得越來越多了。一件西裝、一塊手表,工作時會用到的筆記本電腦。 沒有明確的征兆和節點,鐘淺錫徹底住了下來,和姚安一起。 這場再普通不過的狩獵,似乎讓他找到了屬于他的邦妮。 * 回到辦公室,夜還在繼續。 關于安德森醫生的商談剛剛結束,米勒問道:“鐘先生,一會兒您打算去哪里?” 此時才過晚上八點,時間還很寬裕。無論是去長灘應酬,還是馬里布交際,都是足夠的。 鐘淺錫回復完姚安,放下手機,想了想。 短暫地安靜后,他吐出了那個對他來說,依舊新鮮的字眼。 “回家?!?/br> 第26章 6.3重修-建議重看 家的概念可以是具體的。 比如一間曖昧的臥室、一張堆滿食物的餐桌、一個碧波蕩漾的泳池、或是一排盛放著奢侈品的衣柜。 家的概念也可以抽象的。 比如在寫論文的間隙、在某個出差回來的午后, 彼此目光對視,不自覺地靠近,分享一個綿長的吻。 姚安和鐘淺錫就是這樣, 共同度過了一個親密的五月。 興許是受厄爾尼諾的影響,抑或是其他原因導致的全球氣候變暖??傊谝Π驳挠洃浿? 五月的那三十一天里,洛杉磯熱得出奇。 房間的中央空調幾乎是晝夜不停地開著。 日照太強,窗臺上的鈴蘭被菲傭們移走,免得被陽光烤焦。 “高溫預警明日仍將持續, 出行時請注意及時補充水分……”天氣預報播到一半,鐘淺錫伸出手,摸索著關掉了臥室墻上的電視。 啪。 遙控器從枕頭上滾落, 掉到地毯上。 “等一下, 我還沒有聽完呢?!币Π查_口時,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驚人,“萬一明天要出門怎么辦?” 她說著就想要俯身,去把遙控器重新撿回來。 人才堪堪挪到床邊, 又被男人重新拖回到被子里。 “明天我們留在家里?!辩姕\錫把姚安的話音吞了下去,語氣里帶著一點不容抗拒,“哪里都不去?!?/br> 吻是如此熱切, 讓少女的脖頸遍布齒痕。 櫻桃被盛在雪白的器皿里, 放在抬手就能夠到的床頭。犬牙咬破果rou,殷紅的果汁順著唇邊流出一點, 又被蹭上另一個人的鼻尖。 人的感官具有閾值, 這和往玻璃瓶里倒水是一個原理。一旦越過了瓶口的線, 哪怕多一滴, 也會溢出來。 姚安覺得自己要被裝滿了, 一點極其輕微的觸碰,都能讓她光潔的臂膀顫抖。 他們交換體溫,達成一種默契。 沒人再去觸碰關于愛的議題。 四周纏繞起綿密的金線,織出一座華美的城池。 姚安就住在這座黃金城里,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君主。她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管。只需要接受旁人的侍奉,浸泡在無盡的艷羨與贊美中。 相應的,鐘淺錫會花越來越多的時間來陪伴她。只要他在洛杉磯,每一天他們都會見面。 快樂嗎? 當然。 不光是姚安,連鐘淺錫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段近乎癲狂的時光。 與其說這是快樂,不如說這是一場末日降臨前的狂歡。 陌生又來勢洶洶的熱情點燃了鐘淺錫。每多過一天,他都能從姚安身上,多發現一些意料之外的契合。 理智幾乎要被燃燒殆盡,一晃就是一周。 某個傍晚,姚安游完泳,有一點餓。廚房端來琳瑯滿目的餐點,而她趴在泳池邊,從漂浮的餐盤里,捏起一小片粉紅色的熏rou。 “你不吃嗎?”姚安仰起臉,詢問坐在岸上的男人。 鐘淺錫慣常搖了搖頭。 相處這么久,姚安始終不大明白這一點:“為什么一定要去遵守這些規則呢?” 夏風熏熏然,很適合分享一些書上的內容。 鐘淺錫看著姚安JSG,看著那雙天真的圓眼睛。 他像是心念一動,給她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關于索多瑪覆滅的故事。 傳說中,索多瑪是一座矗立在摩押平原上的城邦。那里曾經極其富裕,遍地綾羅。其間的人民卻也因此變得自滿,耽于欲望。 最終正是這些骯臟的欲望,招來了審判。天火降下,把整座城市燒成一片紅海。 只有少部分信仰堅定的人,能夠從索多瑪逃脫。 而逃離的過程并不輕松。 哪怕心里有一點對索多瑪的不舍,想要回過頭、去望一望那座黃金鑄成的城邦,就都會被懲罰,變成一動不能動的鹽柱。 “那些鹽柱將永遠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注視著垮塌的城墻,和城內被燒焦的尸體?!辩姕\錫語氣平靜,措辭卻形象極了,“這就是縱欲的代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