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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 “等等!”瑞恩明顯是猶豫起來。因為按照規則,底牌掀開之前主動認輸的話,可以少罰兩倍積分。 男人聽到了弟弟的喊聲,臉色依舊是平靜的?;蛟S在他看來,眼前這場驚心動魄的牌局,不過是小孩子的游戲。 瑞恩指尖捏著紙面,用力到顏色發青。想了很久,最后還是咬了咬牙,扔掉了手里的牌。 “算了,我認輸?!?/br> 姚安竟然就這么贏了。 一片嘩然里,最后一張底牌掀開。 方片3。 瑞恩從座位上彈起來,去翻姚安的手牌。 在看到那一串根本連不上的數字之后,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F**k!早知道剛剛不扔了,我是同花順!” 旁人在氣急敗壞些什么,姚安一概沒有聽清。 此刻她被突如其來的勝利裹挾著,腦子有點發懵。隔了半晌,才小聲和身旁的男人確認道:“我們之前……是不是在飛機上見過?” “是?!睂Ψ诫S手把散落的撲克攏在一起,越過滿屋嘈雜,專注地看向她,“我叫鐘淺錫。你呢?” 第3章 “我叫姚安?!?/br> “很高興認識你,姚安?!辩姕\錫回得彬彬有禮。 這一幕簡直像是迪士尼樂園的保留曲目,兜兜轉轉,一個小世界。 他鄉JSG遇故知,總能讓人心里升起一點微小的雀躍。姚安忍不住笑了,語速都快了很多:“真的好巧,我還以為不會再見面了呢?!?/br> 停了下,又補上一句:“多謝你幫我,不然絕對贏不了的?!?/br> “是你手氣好?!辩姕\錫語氣平和,“不用謝我?!?/br> “才沒有。你也看到了,我的牌根本連不成花色?!闭f到這里,姚安不禁好奇起來,“你剛才……是知道底牌了嗎?” 仔細想想,或許不是。 不然最后一張撲克應該出現紅桃8才對,怎么可能是方片3。 但如果壓根不知道底牌,鐘淺錫又怎么敢把籌碼全部扔掉? “游戲都是這樣的?!辩姕\錫給了她答案。 想贏,就得承受代價。不管是金錢,風險,或是其他。 姚安聽到這個回答,愣了一下。 嘩啦。 牌桌上有什么東西倒掉,打斷了這場寒暄。 瑞恩撥拉著散落的籌碼,突然開口:“你是想要支票,還是兌換現金?” “你說什么?”姚安沒聽明白。 瑞恩聳聳肩,指了指凌亂的桌面。他是慣于玩樂的,輸了也不過煩惱一陣子,接受事實之后并不打算賴錢。 姚安瞅了一眼高得嚇人的數字,連忙擺手。這堆籌碼算下來,恐怕比她一年的房租還多,她要是收了,怕不是會被警察找上門。 “幾千塊而已,怎么了?”瑞恩不解。 姚安被哽住,消費水平差得太多,沒法解釋。 好在這個時候,鐘淺錫把疊好的撲克放回臺面上,站起了身。 “錢的事情一會兒再說?!彼麌诟廊鸲?,用的是兄長的口吻,“菜要涼了,帶你的朋友們過去吧?!?/br> * 瑞恩的這場生日宴規格很大,請了一家米其林的主廚坐鎮。 面包、橄欖油和鵝肝醬已經提前布置好。等人到齊,開始一道道上正菜。 沙拉和蟹盛在雪白的瓷盤上。邊上從小到大放著好幾套餐具,沉甸甸墜手,全部是銀的。 姚安對著這么多刀叉,心里打鼓。怕露怯,偷偷觀摩了一番,才學著身旁人的樣子把餐巾搭在膝蓋上,選了最靠外的那把。 沒人表現出異樣,看來這么做沒錯。 姚安松了口氣,把蟹rou送進嘴里。 濃郁的奶油伴著rou汁在唇齒間流淌開,幾乎成了一條河。再復雜的形容詞也被忘得一干二凈,只剩下兩個字:好吃。 美國是美食荒漠,還不如沙縣。 到洛杉磯這兩個月,除了蘇粒有時候會帶她去中國城改善改善生活,姚安幾乎頓頓都在學校里食堂吃,被左宗棠雞折磨得眼睛發綠。 好不容易趕上一頓正經的,她簡直想把舌頭吞掉,頭都顧不得抬。 當然這樣場合,吃什么不重要,聊天才是重頭戲。 蘇粒嘗了兩口,突然記起因為跳舞錯過的牌局:“對了,剛才是誰贏了?” 黑人男生指了指姚安。 這下可把蘇粒樂壞了,放下餐具,一把摟住姚安的脖子,開始和旁人炫耀:“我就說安很聰明吧,你們都不信。她對數字很擅長,這是遺傳。我之前是不是沒有提過,她的爸爸是個金融家?” 一石激起千層浪,宴會廳內頓時熱鬧起來,響起一片“真的假的”和“為什么不早說”。 “你父親具體是做什么的,期貨?”瑞恩感興趣地問。 就連一向和蘇粒不對付的杰西卡都瞪大了眼睛:“是在中國開了事務所么?” 怎么可能。 其實是個誤會罷了。 姚安的父親在松城做財務,工資一個月只有四千多。但出于小小的虛榮心,她沒有和蘇粒明說,只提及父親在一家公司里負責經濟相關的工作。 這話進了蘇粒的耳朵,就變了樣子。 蘇粒含著金湯匙出生,身邊全是有錢人。能聯想到的職業都是高層,“金融家”三個字自然脫口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