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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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竹林中發生了什么,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初相遇就如此刺激,難怪之后發生的事更加刺激。 江胡的推論是一定有某一方對另一方一見鐘情,這是小說家思維,我認為是一定有某一方打不過另一方但也殺不掉對方,這是正常人思維,君卿反駁了我兩的看法,表示華夫人當年只有十三歲,正是對世界的未知充滿好奇的年紀,自然會對這個破了自己殺局的人產生好奇,而慕星樓也不會對一個無冤無仇的孩子下手,于是兩人交流了一番武學,和平分手,這是教育家思維。 后來我想,或許我們三個都沒有說錯。不論如何,原來這才是那段情孽的源頭,在這樣早的時候。忍不住感嘆,真是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棲,不知所結,不得好死啊。 從茶樓里出來時,外頭已經暮色籠罩。找了一家酒樓吃晚飯,江胡興致勃勃同君卿討論菜色,而我卻不大提得起胃口,只拿筷子戳著碗里的米飯,兀自發愣。不知過了多久,一雙手在眼前揮了揮,抬頭看到君卿問詢的眼神。 “花花,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君卿打量我。 我看著他,張張嘴想說什么,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其實對君卿來說,聊天的內容并不重要,因你聊什么他都可以接下去,區別在于你聽不聽得懂,但今日我委實沒有心情聽他發表哲學言論,便只好閉嘴搖了搖頭,一瞬間居然有些想念小白,他若在起碼可以陪我上房頂/弄兩杯,還附帶免費燒雞。 “果真是哪里不舒服嗎?”君卿有些著急地道,“你將手伸出來,我看看?!?/br> “哎呦君卿兄弟,別有個風吹草動你就緊張,”江胡叼著只兔頭,含糊不清道,“大約是聽故事聽得太入迷,還沒有緩過來吧?!?/br> 我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又對君卿搖搖頭:“我沒事?!钡皖^默了須臾,而后在他兩驚詫目光中猛拍一把桌子,朝跑堂的大聲道,“小二,給爺拿酒來!” 畢竟胸中小不平,可以酒消之。 結果是出門時我們都已醉了三分,但彼時我們三人都未曾察覺,甚至在抵達春煦樓后第一件事便是呼喚掌柜的上兩壇女兒紅,幸運的是我們抵達時恰好趕上花魁寧心月獻藝,不幸的是臺下已無虛席,于是我們兩人一殘只能站在樓梯口觀望,我一面觀望,一面抱起酒瓶喝兩口,即便是隔著一段距離,也無法模糊花魁姑娘的美貌,觀察一眾看客神情,推測出其琴藝也十分了得。但大家對其琴技的贊嘆是不是基于她長得美便不清楚了。 半個時辰后,花魁姑娘從琴案后起身,含笑盈盈行了一禮,毫不留戀地消失在高臺后的縹緲紅紗之中,留戀的只有臺下一干看客。 我想起君卿也是個才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便問他:“你覺得如何?” 君卿微微笑道:“確實名不虛傳?!?/br> “不如我們請寧姑娘過來,你同她切磋一番?”江胡搓著手道。 我覺得這個提議無甚不可,自打離開桃花林便再沒有聽過君卿撫琴,有一段時日我兩以為他這門技藝可以拿來吸引蘇迭的注意,讓他這個心上人對他刮目相看,結果觀察一番后發現蘇迭對此興致缺缺,只對五花八門的玉簫和折扇感興趣,但讓君卿去轉行做個打簫制扇的手藝人委實不太現實。 但這個提議在瞥見一身玄青衣衫的蘇迭姿態閑雅踏上二樓時打消。 我和君卿呆呆目送他消失在樓梯轉角。 “那個……”我斟酌一番用詞,“也許他只是來借個茅房?” 君卿幽幽看我一眼,偏開頭,不說話。 我頓覺頭大,而江胡兀自沉浸在高臺上舞娘的婀娜舞姿里渾然不覺。我思索一番,抓住君卿的輪椅,調轉方向,上樓。 “花花,你要干什么?”君卿驚道。 “噓——”我食指貼在唇上,湊到他小聲說,“咱們就悄悄跟過去看一眼,萬一他真是來借茅房呢?就算他是來找姑娘也不打緊,我們把姑娘敲暈便是?!闭f著往蘇迭消失的方向走去。 “你在胡說什么,不行,”君卿一把按住輪椅把手,“我不去,你放開我,我要回去……” 我想說服這個死腦筋的可真是難,正僵持不下,君卿的聲音忽然止住,瞪大眼睛望著前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另一頭樓梯沖上來一個人,足下生風沖到一扇房門前,猛吸一口氣,抬腿“砰”一聲踹開房門。 靜默片刻,君卿扭頭問我:“剛才那可是阿瑩姑娘?” “是啊是啊,”我一邊答,一邊伸長脖子朝小表妹來時的方向眺望,仔細看過后并沒有發現師姐身影,略松一口氣道,“真是哪里都有她?!?/br> 但熱鬧還是要看的,我兩小心貼住墻壁,正要探頭往里窺伺,屋內咻得飛出一個青瓷花瓶,擦著我的臉頰掠過,砰一聲砸在護欄上摔得粉碎,我趕緊縮回腦袋拍拍胸口,樓下歌舞正演到興處,沒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小表妹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屋內傳來:“出去!都給我出去!” 很快幾名侍女魚貫而出,紗羅衣帶劃出驚惶弧度,個個眼中卻透著司空見慣的漠然。 “你怎么能在這種地方——你怎么能變成這樣!”小表妹嗓音顫抖著,似乎按捺著什么壓抑的情感,帶著哭腔道,“你這樣怎么對得起——” “阿瑩?!碧K迭聲音冷冷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