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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隨視線也看著前面。 不過他一眼就看到了中前排座位上某個快要把自己變成一只鴕鳥的少女。 “阿隨,我們就在這后面找個地補覺算了?!饼R林扭頭和旁邊站著的江隨說。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只見江隨單手提著椅子往前面走去。 齊林:“???” 李悠笛依舊拿書擋住自己裝鴕鳥。 但很快,她發現自己右側站了一個人,與此同時,一道懶散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我可以坐在這旁邊嗎?” 這個音色,李悠笛絕對沒有聽錯。 她肩膀一僵,下意識想要拒絕,但坐在她左邊座位上的胡莎莎已經紅著臉瘋狂地點頭了:“可、可以!大佬您隨便坐!” 李悠笛看向胡莎莎,對方并沒有察覺到她的死亡射線,反而一臉激動地在桌子底下抓住她的手,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李悠笛:“......” 江隨從善如流地把椅子放在李悠笛旁邊坐下。 他身形高大,坐下來的時候,李悠笛覺得自己周圍的空氣都稀薄了一些。 李悠笛假裝淡定地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桌面上,但越過桌沿,少年的長腿閑適地敞著,實在讓人有些忽視不了。 不要理他不要理他,李悠笛不斷提醒自己。 語文老師終于慢悠悠地來到了教室。 他掃了一眼集中在教室后方的1班同學們,笑著說:“都坐在后面干什么呢?給我往前面坐?!?/br> 于是教室里又響起一陣陣拖椅子的聲音。 本想坐在后頭的齊林見狀坐到江隨的身后,抬起腳踹了一腳江隨的椅子,說:“行啊兄弟,你早就想到有這么一出了吧?” 江隨回過頭,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隨后又嫌棄地把椅子往前移了移。 都坐好了后,語文老師開始上課。 李悠笛松了一口氣,都上課了,旁邊這人應該不會再打擾她了吧! 但很快,李悠笛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江隨的臉皮。 看到放到自己桌面的那張寫了字的白紙時,李悠笛發現自己竟然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驚訝。 李悠笛不想看紙條,但是江隨伸手把紙條又往她桌上推了推。 這讓她被迫看到了上面的內容: 【前幾天的事是我錯了?!?/br> 【別生氣了行么?】 他的字龍飛鳳舞的,外放又張揚,就像他的人一樣。 其實李悠笛并不是因為上次的事情而生氣。 而是因為她察覺到,江隨有點超過她的安全距離了。 本來穿越這件事就讓她很不安了,雖然現代社會繁華又有趣,但她其實還是有點小心翼翼的。 江隨是她來到這里遇到過的第一個人,見證了她所有的尷尬和狼狽,雖然他自己可能不清楚,但這對于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來說,確實算得上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反正對于他的靠近,李悠笛也有點說不清楚,就是莫名地有種抗拒。 李悠笛亂七八糟地想著,抿了抿唇,最后還是提筆在紙上寫了句:【我沒生氣?!?/br> 和江隨帶有鋒芒的字不同,李悠笛的字跡十分娟秀,帶著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江隨把紙條拿過來,看到上面的話時挑了挑眉。 正要再寫些什么事,又見李悠笛動了動,一只白皙的手伸到桌洞里翻了翻,隨后拿了個東西出來,放到了江隨搭在腿上的書本上。 是一張紅色的百元大鈔。 想到上次因為這事,他被刪了微信,江隨明智地沒有再說什么。 李悠笛余光見到江隨沒有還回來,松了一口氣。 正要好好聽課時,紙條又被放了上來,上面寫著:【什么時候把我微信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李悠笛:“......” 倒也不是很想放出來。 李悠笛裝作沒看到。 但江隨卻并不由著她,趁老師背過身板書的時候,他手伸到桌沿,中指和無名指微微曲起,輕輕地在她桌子上敲了兩下。 李悠笛隨便拿了本書把紙條蓋住,拒絕的姿態擺得很明顯。 江隨側頭看她,小姑娘背脊挺得很直,唇瓣輕輕抿著,還說沒生氣,怎么這么難哄??? 江隨起了壞心,靠近她的左腿移過去,又輕輕踢了一下她的凳子。 李悠笛微微有些惱了,警告似地瞪了他一眼。 但江隨不以為意,還朝她露出個張揚無比的笑容。 在他再次作出一些小動作的時候,李悠笛終于忍不住了。 這次的行為,可以說是給李悠笛好好地上了一課,讓她明白了一件事——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在缺乏睡眠的時候輕易地作出任何決定! 但很顯然,李悠笛現在并不懂這個道理。 她后來反思的時候,覺得自己當時肯定是缺覺缺得腦子瓦特了,才會做出這么缺心眼的事來...... 只見她舉起了手。 語文老師剛好轉過身來,看到她舉手,一臉和藹地問:“李悠笛同學,你舉手是有什么事嗎?” 李悠笛點點頭,指了指江隨,打小報告說:“老師,我旁邊的人打擾我學習了!”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全班人聽見。 全班都沉默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