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來過幾次這里,江鳶也算是熟門熟路,她走到大廳中央一旁的走廊上,站在一個柱子后面,暗中查找那道士的身影。 晚上的一品酒館人聲鼎沸,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想找到還真不容易,不過正當江鳶皺眉找尋時,酒館里的小二突然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肩膀。 江鳶被嚇到,條件反射想從袖口中拔出小刀,小二及時說道:請問是江小姐嗎?方才進來的道士邀請您去二樓見面,他說,只要我和您說他是道士就行。 道士?他竟知道自己在跟著。 還有,他怎么知道自己姓江 小二側身讓道,彎腰雙手指著右邊二樓的樓梯說:江小姐,跟我來吧。 小二都已經往前在走了,江鳶卻寸步難行,心中打起了十分的警惕,論武功,通過那晚的比試來看,自己未必是他的對手,而且他現在竟然還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人莫非是江鄭平故意拋下的誘餌,等著自己上鉤? 小二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身后的客人沒有跟上,于是他又折回來,再次說道:江小姐,那道士還說了,他只是想和您聊聊天而已,別的什么想法都沒有。 別的想法都沒有 無論有沒有,江鳶都不敢掉以輕心,不過既然這樣,那她還真得去見見。 畢竟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說不定他還知道在井子村,自己身邊跟著的那人就是蕭莫辛,若真是如此,就得殺了他。 絕對不能讓如何人知道,蕭莫辛曾經去過井子村,尤其是江鄭平的人。 江鳶神色端正,和小二說:前邊帶路。 小二笑了:您這邊請。 小二帶江鳶一路上了二樓,上去后左轉,是二樓的上等包廂,起初江鳶以為是上次蕭莫辛待的房間,沒想到是隔壁的隔壁。 兩人走到包廂前,小二直接推開了包廂門:江小姐,請進。 江鳶右手慢慢藏進袖中,指尖碰到刀柄才進去,小二在身后關上了門。 門一關,包廂里安靜了許多,相比安靜,肅靜更適合現在的氛圍,而且還隱隱約約透露著一股殺意。 那道士坐在桌案前,桌案上放著他的拂塵和包袱,他自顧自的給自己倒酒,另一只手摸著胡子,對不遠處警惕萬分的江鳶說道:呦,你不是為了井子村的魏紫妖來的嗎?怎么不坐下聊聊,一直站著算怎么回事?老夫我可沒這個待客之道。 第51章 江鳶甚是謹慎的走過去, 在道士對面坐下,她在坐下的同時,也把袖中的短劍拿了出來握在掌心, 打算隨時出手殺了他, 這人實在是留不得。 道士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模樣, 哼哧的笑了一聲,說道:江家姑娘,你這么怕我作甚, 老頭子我又不做什么, 只是單純想邀請你喝杯酒, 聊聊而已,你放松一些。 你怎知我姓江?江鳶問他。 道士嫌酒杯太小, 直接拿起酒壺往嘴邊遞, 喝之前回江鳶說:老夫我不僅知道你姓江,還知道你右肩膀從小就有一顆痣。 說罷,他仰頭大口喝著酒, 咕咚咕咚的,片刻間, 大半壺沒有了。 呼啦, 江鳶突然整個人站起來,椅子被她踢到后面,驚恐萬分道:你, 你,你你怎知我右肩上有一顆痣! 這種私密的事情, 只有娘親才會知道, 其余人最多最多也就蕭莫辛知道,可這個道士, 江鳶自認為和他非親非故,他絕對不會知道,莫不是什么變態之人? 思及此,江鳶對他的殺意更甚。 現在就想砍掉他的腦袋。 道士見她誤會了,連忙放下手中的酒壺,伸著手招呼她說:哎哎,你這丫頭亂想什么,坐坐。老夫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在你小的時候抱過你,沒想到這一轉眼十八年過去,你這丫頭都長這么大了,還學會了你娘所有的功夫,真是沒丟老夫我的臉。 你這老頭在胡說什么!江鳶只顧震驚,一句都沒有聽懂。 道士又喝了一大口酒,放下酒壺,站起來雙手扒拉著桌案上的包袱,從里面找出了一個帶有紅色流蘇的木牌遞給江鳶:丫頭,你看看這個,就知道我是誰了。 江鳶疑惑著伸手接過那木牌,這木牌做工粗糙,只是一塊簡單的木頭雕琢而成,尾部的紅色的流蘇因為日月的侵蝕,已經失了色,一半是暗紅,一半在泛白。 江鳶單手握著拿近看,在看到上面的字后,她當下一愣,覺得頭皮發麻。 這怎么可能? 怎么能是他呢? 江鳶怕自己失神看錯,轉身走到角落處的蠟燭旁,用燭燈映著仔仔細細的看著這木牌上的字,這木牌上寫的的確是莊字沒錯,這么多年了,真沒想到會再次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