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白 第18節
又瞥見了蘇墨,問:“傅太太?” “嗯?!备禃r朝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她胃不太好,剛從醫院出來,以流食為主,還得勞煩老板做些清淡小菜?!?/br> “沒問題,先里面坐,過會兒就來?!崩习遛D身往廚房去了。 蘇墨偏頭看他,他們之間的關系,沒多少人知道,他現在倒大大方方承認了。 傅時朝仍然牽著她,“走吧?!?/br> 蘇墨看著兩個人交握的手,遲疑了幾秒,最后還是沒掙開,任由他握著。 往里走,里面的陳設就更簡單了,屏風就隔出的小包間,支著四方的實木木桌,桌邊是長板凳,就像是以前的茶樓。 其余就沒什么了,透著簡單純樸的味道。 蘇墨坐下來,問:“看起來你像是???,這樣的地方是怎么發現的?” 她也算是本地人了,在這生活了二十多年,也不知道這里有這么個地方。而傅時朝在她看來,應該是習慣去那種商務高檔餐廳,這里,應該是不夠入眼的。 “老爺子帶我來的,老板的父親是爺爺的至交,”傅時朝給她倒茶,“這里沒菜單吃什么全是老板決定,按照當季的食材?!?/br> 蘇墨點頭,這樣倒是勾起了她的食欲。 畢竟錯過了一個季節,就要再等一年了。 過了約半個小時,老板親自來送餐,給蘇墨的主食依舊是粥,只是粥里加了rou丁跟切碎的菜葉,光看起來就比白粥有食欲。 小菜則都是一些家常菜,用的是夏天當季的蕓豆、茄子……這些都特意做的清淡,但光聞味道就讓人食欲大振。 “謝謝老板?!碧K墨真誠道。 老板靦腆笑了下,“你不用跟我客氣,這小子在我這里從小吃到大,都是熟人了?!?/br> “那看來您做的是真絕了,讓他惦念這么多年?!?/br> “哪里啊,都是些小菜,上不了什么大雅之堂,湊合著吃?!崩习逯t虛幾句,又去廚房忙去了。 蘇墨嘗了,每一道菜都保持著食材的獨有味道,并沒有被調料味掩蓋,起初吃的時候覺得味道偏淡,但仔細品嘗過后滋味悠長。 “怎么做出來的?”她也去過不少的餐廳了,但沒有哪一家,像這樣表面簡單,內里又藏著功夫的。 傅時朝替她盛粥,見她這個反應也不意外,將粥放在她身前后道:“所以你知道為什么我能從小吃到現在?!?/br> “的確不錯?!鼻懊媸枪ЬS話,現在才是品嘗過后的真心話。 這一餐,蘇墨食欲大動,吃的比往常要多。 她還想盛一碗時被擋住了手,一只大手拿走了她的白瓷碗,放置在了她拿不到的地方。 “再吃就撐了,你啊,不能過食?!?/br> 蘇墨聽他這么說才有感覺,點頭放下筷子,看著吃剩下的小菜還覺得有些可惜。 傅時朝輕笑,“也不是不來了?!?/br> “你喜歡,明天還帶你來?!?/br> 他起身,替蘇墨拿過包,又找到她放在桌上的手,在她還沒反應時握住,便要往外走。 這些動作行云流水,好像他們以前就這樣了。 蘇墨發呆,想傅時朝是入戲真快,有時候連她也騙了過去,好像他有多喜歡她一樣。 連著幾天,都是輸液,以及規律的一日三餐,不需要處理工作,日子被暫緩,慢悠悠的,像公園里的散步的老大爺們。 私人醫生拆除了蘇墨的預留針,標志著她結束了輸液的日子。 這幾天跟傅時朝單獨相處,也沒了剛開始的無所適從,她越來越習慣他的存在。 蘇墨隔著衣服捏著腰間的rou,覺得該漲了不少。 她擰眉,看了眼墻邊的電子稱,覺得有必要上個稱一下。 蘇墨摘掉了手上的腕表,以及頭上的鯊魚夾,深吸一口氣,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踏上了電子秤。 數字開始跳動,來回跳躍了下,最終停在了四開頭,最后顯示的46.78。 九十三了,短短三天胖了三斤。 傅時朝當總裁委實是有些屈才了,他當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養豬小能手。 她盯著數字嘆了口氣。 傅時朝端著水杯目睹她稱體重的全過程了,從上稱開始就拿掉身上可能占重的物體,如果不是顧慮他在,大概還會脫衣服。 她擰著眉,恨不得上香祈禱才敢上去。 體重沒出來之前閉著眼,就算要看體重時,也是先睜開一條縫,在看到數字后,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 他扯了下唇,無聲笑了下。 蘇墨心情沉重的從電子秤下來,一個轉身差點撞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她后面的傅時朝,她一個趔趄,身子歪了下,一只手扶上腰間。 還沒等她開口,就被抱上了小吧臺。 小吧臺到她的臀的位置,卻剛好到他的大腿上,她即便坐在吧臺上,也只能比他高出半個腦袋。 她剛被抱上來,反應不及,現在還抓著他的手臂。 硬邦邦的,一只手根本沒辦法抓住,別說抓住了,就是想報復性的擰一下也難。 蘇墨挽過耳邊的亂發,剛才的心跳聲仿佛還在耳邊。 她還沒開口,就聽見傅時朝正色道:“蘇老師,上課時間到了?!?/br> 蘇墨愣了下。 伴隨著這聲蠱惑的悅耳男聲,傅時朝單手扶著她后腦勺靠過來,仰著臉,吻住了她的唇。 他們不是第一次接吻,但這一次的吻跟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蘇墨反應片刻,也許是被他身上的味道蠱惑,也許單純就想好好接個吻,她給了回應。 傅時朝從一開始就是有備而來,他像一位戰略家,從一開始就設定好了進攻路線,什么時候緩,什么時候急,計劃的清清楚楚。 唇瓣被研磨,溫柔的很,在她適應好節奏時,他有忽然撬開了貝齒,一舉侵入,無惡不作。 蘇墨只覺得胸腔里的氧氣也一并被剝奪。 夏季鼓噪的熱風似乎吹進來,透過緊閉的窗,熱浪滾滾,燙的人發暈。 忽然,熱風止住了。 蘇墨雙手反靠著吧臺,近乎貪婪的呼吸著空氣,胸口劇烈的起伏。 相比較之下,傅時朝要從容許多,只是唇上有可疑的紅,暴露出了他剛才的惡劣行徑。 這哪里是什么學生,分明是土匪。 “這還用我教?”蘇墨盯著他,諷刺道。 傅時朝還握著她的腰,輕捏了下,“大概是失憶,連帶這也一并忘了,好在現在記起來了?!?/br> 蘇墨喉嚨里發出不悅的輕哼聲。 “這樣,”他淡然道:“以后我當老師,我來教你,教會為止?!?/br> 蘇墨氣笑了。 聽起來她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她這會兒身體發軟沒什么力氣,便保持著動作沒動,看起來懶懶的。 蘇墨想著病好了,生活也該重新步入正軌了。 傅時朝掌心溫熱,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到她的腰側,握緊一分,熱度就多一分。 她正想去拉開他的手時,聽到他道:“搬回來吧,你要是不想跟我住在一塊,也該是我搬出去?!?/br> 傅時朝微抬著下顎看她,漆黑眼里一片真誠。 尋求快樂是人的天性,她并不打算違背。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蘇墨頓了下,抬腿碰了下他的腿,道:“讓人幫我把酒店的東西送回來?!?/br> 她東西本就不多,因為是住酒店大部分都沒有拿出來,一些東西用了也會及時放回去,隨時推著就能走的那種。 傅時朝:“好?!?/br> * 蘇墨是臨睡前收到顧城野發來的消息。 這位哥沉寂了兩年后冒出來的第一條信息是一條新聞轉發——昔日戰神回歸,一聲令下,三千萬門生瞬間聚集。 蘇墨熟,這種是網頁上某小說的推廣,一個歪嘴男人邪魅笑著,皮衣皮褲,用蔑視的眼神表達他對時尚的不屑一顧。 又土又二。 緊跟著又一條:【爹回來了?!?/br> 蘇墨瞥了一眼,見怪不怪的回:【你誰?】 【不買保險,不要理財,不買房,謝謝?!?/br> 那邊沉寂片刻就炸了,信息也不回了,直接就打來電話,劈頭蓋臉罵道:“蘇墨你他媽沒給爹備注?我還賣保險,我賣棺材你要不要?” “下飛機第一個給你打電話,氣的我差點又走回去?!?/br> “蘇墨,你他媽沒有心!” 聽著那邊罵罵咧咧,蘇墨輕笑一聲。 顧城野總是能一開口就將她拉回過去。 他聽到電話那邊的笑聲才后知后覺,“蘇墨,你故意氣我呢?!” 蘇墨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這個人人如其名野得很,走的時候沒打招呼,回來也一樣,沒有任何預告。 聽以前的朋友說他后面去了大西北,當過護林員,也種過樹,脫離了社交,一路什么新奇干什么。 “出來喝酒,你當初喜酒我還沒喝呢,得補上!” 掛了電話,蘇墨就叫了宋霜霜等當初一起玩的朋友,即便畢業后不怎么聯系,但情誼始終在,再見面跟以前一樣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