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紈绔 第42節
書迷正在閱讀:替身陷阱、清穿之在御膳房打工后我成了令妃、獨白、人魚崽崽修仙爆紅星際、突然曖昧到太后、峰回路轉(1v1,炮友轉正)、擠奶被養父撞破以后(產奶)nph、他的小公主[古穿今]、小深情、渣過的前任成了甲方
【溫嫻:大吉大利】 …… 另外五一快樂,撒花撒花 第五十一章 夏末時的京城依舊很多雨, 接連下了幾場暴雨,眼看著天已放晴,生活總算能夠回歸正軌, 但天降噩耗,一封密信自南而來,徹底攪亂了京城的安逸。 豫州一帶發生嚴重水患, 黃河在下游決口, 一瀉千里奔騰而下, 沖垮河堤, 淹沒良田無數,致使十萬災民流離失所,主政總督隱瞞汛情,謊報洪災,擅自挪動物資, 信奉所謂的神土, 以求堵塞洪水,結果慘遭反撲。 等京城收到消息時, 水位已經漫過城門, 導致附近十余州縣盡數被吞。幸存者組織成一批反朝廷自衛軍, 不僅參與起義鬧事, 還斬殺了當地專職水監,煽動中原數萬災民, 促使隊伍逐漸壯大, 這才最終傳到京中。 決堤一事, 關乎天下蒼生, 滿朝文武無一膽敢懈怠,凡是說到治水善后的事宜, 人人都能插上兩句高談闊論,但問及派何人前去賑災,方才爭執得面紅耳赤的眾人,卻又緘默無言,不置一詞。 賑災乃是一樁棘手的大事,自來便沒有人能夠全身而退,若治理得當,興許還能趁機給陛下沖個喜,獲得一份封賞,加官晉爵,但若是辦砸了差事,惹得陛下不高興,因此傷了身子,那就不單單只是掉烏紗帽這么簡單了。 文武百官爭執了整整兩日,都沒有商討出可行的法子來。 最后還是韓照悄聲入到勤政殿,向永康帝秘密稟明此事,隨后陪侍在旁,待至深夜才出,最終拿到一封陛下親信。 由趙珩南下督促賑災事宜,另再帶百名御前兵卒,為避災民侵擾,特許讓京中帶兵經驗的將領同行陪護,于是這個擔子,自然便落到了武安侯的身上。 此消息既出,滿朝嘩然,且不說這個節骨眼上,京城本就是多事之秋,一旦離去,少說也是兩個月的時間,回來再是何光景,沒人說得清楚,再有主事的人都已不在,朝中以后誰說了算,人人無不心知肚明。 可密令所定的日期位于三日后,任憑旁人有何異議,也來不及再做更改。 武安侯當即回府收拾行裝,第五辭跟在其后打望了許久,見自己實在沒什么存在感,才舔著臉上前問道:“爹要走???” “有事說事?!蔽浒埠钚表谎?,沒搭理,繼續擦拭著手中的佩劍。 第五辭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爹你既是要去出公差,那便是為陛下辦事,這等殊榮別人求都求不來,我也想跟著過去長點見識,你能捎帶上我一起不?” “你?”武安侯都沒忍得住嘴角上揚,笑話道:“別我給我添亂就不錯了,還想讓我帶上你,青天白日的少做夢?!?/br> 第五辭一噎,不服氣道:“我肩能扛手能提,文韜武略樣樣都行,怎么就去不得了?!?/br> 末了他還不忘拍拍自己的胸脯,大意便是:瞧我這身板,還能給你丟臉不成。 這事擱在平時武安侯估計都不會與第五辭多說兩句,更遑論現在,他懶得與第五辭瞎掰扯,總之還是那句話:“不行?!?/br> 此行前往豫州,沿途不知有多少匪徒流寇,個個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亡命人,他自己都難以保證不出意外,要再帶上第五辭,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禍事來。 武安侯收劍入鞘,目光一轉,不忘再次警告道:“別以為我不在就沒人管得了你,若我回來聽到什么不堪入耳的消息,休要怪我出手不留情面?!?/br> “知道了?!钡谖遛o深知占不上便宜,沒所謂的應了兩聲,然后再道:“您老就多保重吧?!闭f完咻地跑出房門,半點誠意也無。 第五辭郁悶地一腳踹開面前的碎石渣,暗罵自己一句瞎cao心的命,合著跟他有多稀罕要去摻和似的,若非是想暗中助趙珩一臂之力,也不至于要來他爹這兒刷一波存在感,吃力不討好,還又挨了一記冷眼。 可這也并沒有讓第五辭放下心里的戒備,他投靠武安侯不成,打算喬裝尾隨其后,一同去往豫州,誰知行李都收拾好了,趙珩這邊卻出了岔子。 他差人入侯府給第五辭遞了一封密信,讓他安心留在京中,務必緊盯朝中動向,別的沒再多談,言下之意便是少出門,盡量避免暴露身份。 第五辭看完把信往廢紙簍里一丟,仰面躺進圈椅中,深吸兩口氣,再睜開眼,瞬間拋卻了方才的打算,把行李往肩上一扛,轉頭甩進房里,繼續做他的快活大少爺。 罷了,有溫香軟玉在懷,誰還愿意出門跑江湖啊。 —— 日子一天天過去,時間又到了十月中,經過兩個多月的奮力抗洪,豫州一帶的災情總算得到初步的緩解。 趙珩行事雷厲風行,活捉總督大人來個殺雞儆猴,再將一應涉事官員通通撤職查辦,收繳貪銀百萬兩,盡數充公用作開倉賑災,流民的生存問題得到有效的解決,官府在積極安撫過后,還不忘減免賦稅,補貼每戶災民一定的費用用于生活安置,短短半月不到,沿河的流浪百姓皆免遭了水患的危難。 消息傳回京中,滿朝無不群情激昂,對于趙珩的擁戴之聲愈發高漲,甚至有人借此機會呈書陛下,請求盡早立儲。 但永康帝隱而不發,隨手處置一位挑起事端的文臣,此后朝中再無人敢提立儲之事。 十月底,待賑災事畢,趙珩一行便要即刻返京,臨出發的前一晚,豫州官吏全體出動,為表地主之誼,于州府設宴,意圖款待眾人。 如今災情當頭,趙珩自是拒絕了此番好意,只是略微飲下一杯薄酒,再代百姓謝過在場諸位同僚,態度得體,分寸拿捏得極為恰當。 官吏們便不再強留,一陣奉承寒暄后,紛紛借口告退。 當夜又下了一場暴雨,沒完沒了,一直持續到第二日天明,直到午后都沒有停歇,本已規整齊全的趙珩眾人,又被迫再次耽擱了行程。 而后又過了兩個時辰,按照衙門派去前路打探情況的小卒傳來消息,說是雨勢太大,沖垮了山道,泥石滾落下來堵了路,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不得通行,現在正由兵士們全力疏通,若想出發,只能等到次日。 既是天要挽留,眾人再如何抱怨也只得咽下這口氣,放下行裝,延期回京的時間。 很快,堵在官道旁的泥土都被清理了干凈,但就在兵卒們往外搬運著石塊時,在山石底下發現了一塊被沖垮的石碑,上頭赫然寫著五個大字。 “亡齊者,子也?!?/br> 兵卒們先是不信,小心撥開上頭的塵土,又再仔細瞧了數遍,不偏不倚,正是那五個大字。 人群中驟然爆發了陣陣叫喊聲,見此物如同見到邪祟,不敢搬動,只好稟報了尚留在豫州的趙珩。 風雨過后的山路依舊泥濘難行,趙珩帶著侍衛匆匆趕至事發地,甫一抬眼,便看到這塊殘破石碑。 上頭一行大字,雕刻得十分清晰,標準的齊朝楷書,僅從字跡來看,暫時無法分辨是否出自人手,但光是這五字背后的寓意,便足以有謀逆之嫌。 在場之人又大多是混跡官場的老油條,見狀皆低下頭,抖索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畢竟誰都沒那個膽子能站出來說上一句話,否則便是把造反的帽子往自己扣,把老祖宗從棺材里挖出來都不夠砍頭湊數的。 這塊帶著不詳之兆的石碑,成了一塊徹底的燙手山芋,豫州的官吏個個甩鍋不愿接手,最后趙珩與下屬秘密商議,還是將此事瞞了下來,待到回京奏明陛下,由朝廷著人徹查此事。 如今災情剛過,正是民眾歸心之時,若讓此等消息傳了出去,無異于會擾亂民心,引發新一撥的sao亂。 趙珩即刻下令封死消息,凡當日在場之人,誰敢造謠生事,無論官階大小,一應革職查辦。 官吏們皆是提著腦袋辦事,即便有心也沒那個熊膽,聽到趙珩的吩咐,立馬縮起了腦袋裝鵪鶉,對此半點異議也無。 可天底下遠沒有不透風的墻,哪怕豫州上下瞞得再緊,謠言仍是如勢竹般破土而出,不消兩日的時間,便已傳遍了整個京城。 趙珩一行人馬剛抵攏城門,便被等侯在此的大內侍衛當場攔截,隨后他單獨出列,被“規矩”請到永康帝面前。 -------------------- 作者有話要說: 辭:愛情我來談,我要美人 珩:劇情我來走,我要天下 作者:哈哈哈哈,美人和天下我都要 …… 今天這章有點短哦,但還挺硬實的(bushi~) 第五十二章 帝王寢宮, 金漆雕龍。 殿內楠木馬蹄足香幾上擺放著一尊鎏金竹紋熏香爐,縷縷青煙自爐中攀升,霧氣裊裊, 淡淡充斥著整座宮殿,偶爾微風拂過,氤氳著澀澀的苦氣, 竄入鼻息, 難聞至極。 一縷艷陽被雕花窗牖剪切成碎光, 落在臥榻之側, 一點點沿著明黃帷帳攀附而上,宛如游走蟠螭,意欲乘風北去。 正大殿四周的燭火早已熄滅,里側昏暗一片,隱約只見羅帳背后那具臥姿身影。 趙珩由宮娥緩慢帶至內殿, 居于正中, 距離龍榻數丈之下,躬身揖禮, 喚道:“陛下?!?/br> 良久, 未有人言。 趙珩只得再次行禮道:“應陛下之詔, 兒臣于月前南下賑災, 得上天眷顧,托陛下鴻福, 終平定災禍, 事成而歸, 現特地回宮奏稟, 望陛下指示?!?/br> 話音甫落,重重帷帳背后人影晃動, 一陣悶聲咳響剛過,沙啞又威嚴的質問聲又起: “朕近來聽說了一則流言,起于豫州,事關大齊?!?/br> 趙珩倉皇抬頭,瞳仁猛地一縮,旋即撩袍下跪,咬牙回應:“正是……” 永康帝輕嗤:“看來你都知道了?” “兒臣確有耳聞?!壁w珩俯身叩拜,語氣凜然卻不露怯:“但此事疑點頗多,兒臣不敢妄下定義,只待回京后向父皇奏稟,以免動搖民心,傷我大齊根本?!?/br> “是不愿動搖民心,還是怕被扣上謀反之心?!币浑p粗礪手掌掀開明黃床幔,銳利目光直直射向殿中所跪之人。 “你可知京中有多少對你不利的言論,居功自傲,意圖奪權?!?/br> 趙珩大駭,俯趴在地,瑟瑟說道:“兒臣不敢?!?/br> “你當然不敢?!庇揽档郦氉該沃惭刈饋?,手捂胸口,呼呼喘著粗氣:“你是怕引起無邊的猜忌,急著撇清自己的關系,所以才會秘而不宣,妄圖隱瞞一時,好抵消朕對你的顧慮?!?/br> 趙珩惶恐不安:“兒臣……兒臣……” 永康帝漠然視之,凝神片刻,隨后反問:“白起,你可曾聽說過?” 趙珩乖順回答:“秦國名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號稱‘戰神’,只因被人誣陷造反,遭君王猜疑,最終自刎而死?!闭f到此處,他腦中咯噔一響,莫名生起絲絲不安的預感。 “當然,忠心如白起,絕無謀逆造反之心,之所以被無故賜死,只因其有造反的能力,而你……”永康帝抬手指向內殿正中央,沉聲道:“作為皇子,即便沒有謀反之心,卻同樣有謀反的能力,這也是罪!” 此話猶如一顆炮仗投入深水,趙珩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掙扎抬頭,揚聲解釋:“兒臣絕無二心……” 永康帝豎掌止?。骸笆胧鞘敕?,朕自有論斷?!彼刂乜人詢陕?,而后朝外喚道:“來人?!?/br> 宦侍小跑進來:“陛下有何吩咐?!?/br> 永康帝喘得厲害,竭力穩住心神,一字一句道:“將十七皇子幽閉于寢宮,非朕傳召,不得隨意放行?!?/br> “是?!?/br> 趙珩大驚失色,尚未反應之時,便被從后而來的幾位侍衛反扣住雙手,拖離出殿。 —— 石碑一事,舉國震驚,京城百姓無一不在討論著這件天外來物,熱鬧之時,連街頭巷尾穿開襠褲的三歲稚童都能唱上兩句類似的童謠。 永康帝下令處死凡與此事有關的所有豫州官員,如此還不解氣,又令自己最為寵信的真人開壇做法,以求向上天尋得求解之法。 天要亡大齊,源于子也。 “子”為何意?是人還是物,皆不得而知。 但性情敏感多疑的帝王,是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一個意外可以挑戰自己的皇權。 趙珩被下令關禁閉后,同行的官員皆深受牽連,革職的革職,查辦的查辦,就連武安侯如今也被迫賦閑在家。 城里的謠言越傳越不靠譜,有人開始對朝廷之事指手畫腳,借機煽動輿論,大談不義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