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紈绔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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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嫻跟著出去想要勸勸,但被云煙拉住手腕,阻攔道:“小姐莫要摻和進去了,靜觀其變,才不至于惹得少爺厭煩?!?/br> 說得也是,他們母子倆的事情終究不好讓一個外人來插手,溫嫻默默瞧上一會兒,沒有再管,轉身回房了。 整整一天,第五辭都沒再出現,直到傍晚,他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屋。 剛一挨上座椅,便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看起來甚為疲憊。 溫嫻上前服侍他用茶,輕輕問道:“夫君這是怎么了?” 第五辭喝得急,連著嗆了好幾下,任由溫嫻撫著背,舒坦過后,才開口說:“別提了,今天真是實慘,一大早被我娘捉住,拉到書房讀了大半日的兵法,接著又被我爹扔到驍騎營,陪那些糙漢練了兩個時辰的武,整天下來連口水都沒喝上,可把我累死了?!?/br> “就這……”他指了指外頭的天色,又說:“太陽都快落山了,那些漢子還不放過我,得虧本公子人機靈,逃得快,要不然還真沒個活命了。時候不早了,你去給我弄點吃的來,另要一碗蛋羹,多放點蔥花?!?/br> 說完第五辭就歪起身子闔目休息了,溫嫻拿過一張薄毯為他蓋上,然后出門去準備膳食。 第五辭應是真的餓極了,三兩下的功夫便吃完了大碗飯,他白日出了太多汗,現在喝著熱湯更覺得渾身燥熱,匆匆用完又去了凈室。 因他不喜身邊人伺候,所以尋常丫鬟不常近得了他的身。 第五辭解衣入水,背靠浴桶,仰面朝天,思緒漸漸放緩,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屋內熱氣氤氳,他的臉龐隱在蒙霧中,依稀只見幾縷發絲垂在木桶外側,滴答滴答往下滲著水。 -------------------- 作者有話要說: 兒啊,你可長點心吧,什么時候能成長起來當個真正的男子漢! 第十九章 溫嫻靜坐于銅鏡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拆解著頭上的首飾,如今轉變了身份,云煙為她梳的都是繁瑣的發髻,頭上更是插戴了不少的簪子,現在一根一根拔下,哐哐當當擺了滿大桌。 她一面重復著手上的動作,一面又從鏡中窺到身后墻上的壁漏,酉時三刻,離第五辭進去凈室,足足隔了一個時辰之久。 期間他未喚人進去伺候,也沒有任何事畢的跡象,怎么看都有些不對勁。 溫嫻不忍讓丫鬟過去挨罵,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去看看。 她輕叩房門,側耳去聽屋內的動靜,等了良久都沒等到任何的回應。 幸而屋門并未上鎖,溫嫻悄悄移開一道縫,朝里探進半個身子,小心打量著屋內之人的身影。 隔著一片霧氣,第五辭仰躺在浴桶邊緣,緊閉雙眼,因失去重力身子逐漸往下沉,水沒過他的下巴,已有少許灌入口鼻。 他像是失去知覺般,對此毫無感應。 溫嫻沖過去拽住第五辭的胳膊,把他使勁往上拖,肌膚相貼,才發現他渾身濕冷,不知道泡了有多久。 水早已經涼了,溫嫻伸出指尖探了探溫度,冰冷刺骨,寒氣襲人。 她哈了口氣,搓起自己的手,待暖和后,再去貼第五辭的臉。 可男女體力懸殊較大,溫嫻拽著第五辭還沒堅持多久,便失手又讓他栽進了桶里。 這下好比一塊巨石投了湖,頃刻間掀起驚天駭浪,浴桶承受不住這么大的沖撞,現在已是左右晃動,險被掀翻。 溢出的洗澡水打濕了溫嫻的裙擺,料子吸滿水,緊貼住溫嫻的長腿,寒意從下往上不斷攀升,冷得她止不住地發顫。 饒是如此,溫嫻也來不及整理自己的衣衫,忙不迭地上前去拉第五辭。 她趴在浴桶邊緣,手還沒伸出去,就見波瀾水面又起一陣漣漪,接著第五辭猛地從水里躍起,赤身裸·體站于正中央,抹了一把臉上水漬,氣道:“誰干的?當面不敢跟我斗,背后跑來耍陰招?!?/br> “本公子打個盹兒的功夫,差點沒被淹死,有種等我穿上衣服,打不死你個臭王八?!?/br> 第五辭哼哧哼哧罵完,剛抬起腳邁出浴桶,就見溫嫻立在對面,正呆滯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兩人皆瞪大雙眼。 溫嫻從沒有見過如此火辣的場面,光是看到第五辭那一對若隱若現的鎖骨,她就如火中燒,不敢去盯旁處,哪知隨意往下一瞥,又正好對上第五辭的腰腹。 天時地利,所有巧合全湊到了一處,真是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一貫矜持有禮的溫嫻在此刻也有些繃不住了,她慌張之中低下頭,捂住臉,迅速轉過身,不敢再與第五辭對視。 兩人就跟定住了一般,互相都沒開口說一個字。 第五辭臉紅得仿佛要滲出血來,打他睜眼看到溫嫻的那一刻起,渾身血液就跟倒流似的全匯聚于某處,第五辭全身guntang如烙鐵,猶如在火上炙烤,燒得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溫嫻多盯他一分,他的心口就越緊張一分,直至后來冷汗愈冒愈多,第五辭才終于意識到什么叫做羞澀。 他面上臊得慌,匆忙之下趕緊護住胸口,可此舉無疑是欲蓋彌彰,擋了宛如沒擋,第五辭狠咽了一口唾沫,夾緊雙腿,重新坐回桶中。 他盯著溫嫻的背影,好幾次張口想要訓斥,話到嘴邊突然又覺得沒什么氣勢,只好斂起神色,結結巴巴又語無倫次道:“你……你想干嘛,莫名其妙闖入我的浴室,難不成還有閑心偷看我洗澡?” 什么怪癖,得不到便覬覦人家的身子,第五辭還是頭一回看到如此主動的女子。 溫嫻聽得耳根子發熱,既想解釋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猶豫了半晌,才道:“我見你進了凈室一直都沒有出來,擔心你遇上什么事,所以才想要過來看看,沒別的意思,也不是……要偷看你洗澡,我先走了,你也趕緊出來,小心別著涼了?!?/br> 換而言之,溫嫻對他并無興趣。 第五辭對此半信半疑,他自詡相貌身材樣樣一流,是怎么都不接受新娶的小媳婦嫌棄他的。 眼看著溫嫻已經愈走愈遠,第五辭大喝一聲:“等會兒!” “嗯,怎么了?”溫嫻頓住腳步,回頭望向他。 第五辭趕緊捂胸以保清白,又支起脖子反問道:“你都看到什么了?” 溫嫻聽此還真的低頭思索了一陣,然后對上第五辭那張防賊似的表情,正色道:“我什么都沒看到?!?/br> 說完沒看第五辭的反應,溫嫻推門出去了。 第五辭緊盯著溫嫻的動作,見她出去毫不留戀,氣得簡直想打鳴。 “沒成婚之前說人家人中龍鳳,現在成了婚,連多看一眼都嫌礙眼,衣裳都脫了,你就給了這個反應?”第五辭悶頭套上衣物,滿腦子都是方才溫嫻冷漠決絕的背影,第一次對溫家人的審美產生了質疑。 溫嫻踱著小碎步回到臥房,雖竭力穩住心神,可過快的步伐還是暴露了她的失態。 方才凈室匆匆一瞥,意外撞見第五辭精赤條條的場面,她沒敢多看,余光之下,卻依稀發現他腰腹兩側均有不同程度的傷疤,形狀不一,大小不等,似箭傷也似刀傷,新疤套舊疤,看起來不像是練武所致,倒有點與人決斗的意味。 溫嫻知道他任□□玩,卻沒聽過他曾與什么人起過爭執,他沒從過軍,也沒上過戰場,那這些傷又是打哪兒來的呢? 溫嫻想起來時有考慮問問第五辭原因,但又怕他覺得她煩人,隨后也就慢慢擱置了。 —— 三日后,溫嫻回門,第五辭再不樂意也得認命陪同。 侯夫人給準備了兩大馬車的厚禮,又另派了數個奴仆跟著,歡歡喜喜把一行人送了出去。 第五辭和溫嫻并排坐于車內,聽她慢慢敘述著溫府的大小事宜,從長輩到小妹,盡數是些內宅之事,第五辭聽不進去,壓根也就記不住。 他出門前曾受過侯夫人的叮囑,務必要好好拜訪溫府二老,故而第五辭只對溫紹元和付夫人上心。 “你爹娘,他們為人如何?”第五辭問道。 說起他這個不成器的女婿,頭頂紈绔的名聲,平素就不受京里人待見,想來更是不合溫老爺這般迂腐文官的眼緣。 第五辭沒有把握能討得所有人歡心,但還是不想讓溫嫻回府失了面子,他驕傲自負,即便對溫嫻不甚喜愛,也免不了要獨當一面,如此才不至于讓外人看了武安侯府的笑話。 溫嫻聽他這么一問,頓覺有些驚訝,心里透著暖意,面上自然愉悅不少,“爹爹和母親都是至善之人,性格隨和,夫君不用擔心?!?/br> 第五辭才不是真的擔心溫府長輩會為難他,不過隨口問問罷了,一路上溫嫻頻頻往外打量,他早就瞧出了端倪。 女兒家歸心似箭,倒也不是什么壞事。 第五辭探頭催促車夫快些,回過神又問溫嫻:“你那個繼母,她對你如何?” 第五辭曾在孟天口中聽過一些溫府的家事,知道如今掌家的并非溫嫻的生母,所以便潛意識認為溫嫻是一個極不受寵的苦命女兒,心里驟然生出了一絲不忍,甚至還起了要為溫嫻撐腰的念頭。 他心里算盤打得直溜響,與此同時更是挺直了腰板,覺得自己的身軀更偉岸了些,哪知下一瞬,溫嫻甜甜一笑,用著極富軟綿的聲音說:“自然是好的?!?/br> 第五辭一片赤誠之心瞬間付諸東流,霎時便垮下臉來,扭頭貼近車壁,沒再搭理人了。 溫嫻自認為回答并無不妥,就是不知這公子爺又鬧起了什么脾氣,她好聲去詢問,換來的不過是他的沉默,溫嫻也不再擾他了,轉而去瞅外面的街道,眼里滿是歡喜之色。 馬車一前一后緩緩駛過繁盛街面,外頭的嘈雜聲響逐漸褪卻,進入城西再往里走,溫府的大門便就近在眼前了。 付夫人帶了一圈丫鬟婆子候在門口,時不時就要朝外頭打望,眼看著侯府馬車剛剛駛進巷尾,付夫人便領著婆子急吼吼地奔過去接人。 第五辭先行一步踏下馬車,環顧四周,擺足了架勢,再轉身立在車旁,抬臂迎溫嫻下來,前后耗時不過半刻鐘,卻引得溫府眾人驚愕不已。 誰都聽過這位新姑爺的狂妄名聲,那是個連武安侯都不放在眼里的驕貴主兒,如今卻愿屈尊降貴當一回小廝,傳出去別提有多新鮮了。 內情當然只有溫嫻能夠明白,若不是被侯夫人所逼,第五辭也做不到體貼如此。 真情還是假意,沒有人會在乎,大家只關心他的身份,一個勁兒地湊上去混臉熟,很快便把溫嫻排擠到了人群之外。 第五辭轉身拉她入府,理都沒理付夫人,自顧挑了個位子落座,然后敲敲桌面,中氣十足道:“上菜!” 溫嫻被他嚇得雙目渾圓,這位爺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點菜姿勢熟練得宛如進了飯堂,若再喝上兩壺酒,只怕還能當場搖上骰子。 他也不怕生,對著溫紹元就是一陣噓寒問暖,嘴巴甜得仿佛浸了蜜一般。 溫紹元喜逐顏開,叫人拿來兩壇子珍藏的好酒,勢必要與第五辭喝個痛快。 菜肴更是提前半日就預定好的,付夫人許重金聘了仙味居的大廚過府來燒制,在討好第五辭這件事上,她倒是舍得花錢了。 熱菜一道道端上了桌,付夫人和溫妍才姍姍來遲,她剛處理完收受的贈禮,一時心動難耐,反復駐足觀賞,所以才耽擱些時辰,之所以把溫妍也拖到最后,不過是存了點想把自家閨女引薦給第五辭的心思。 “我來晚了,還沒有好好招待貴客,姑爺心胸開闊,想來是不會與我這個婦人一般見識吧?!?/br> 付夫人又拉過溫妍的手,把她推到眾人跟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第五辭搶先道:“夫人這般客氣做什么,又不是外人,何必來那套虛禮,您就坐好,當自己家一樣,該吃吃該喝喝,別介意啊?!?/br> 他說完還面不改色地使喚起了付夫人身后的婆子:“還不趕緊扶你家主子落座?!倍笥殖夂霸挘骸皝砣?!給夫人上酒?!?/br> 付夫人是看得目瞪口呆,合著好似她才是那個外人,怎么新上門的姑爺就敢騎到當家人頭上作威作福了? 付夫人咬牙入了席,剛想說自己身子不適喝不了酒,下一瞬第五辭就端著酒杯敬了過來,面上含笑,眼里挑釁十足,她作為長輩當然不能佛了對方的好意,再怎么不愿也得優雅地飲下,結果就是被這烈酒辣得嗆到了喉嚨,整個人都失態不少。 第五辭樂得哈哈大笑,吩咐孟天接著給付夫人滿上,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溫妍趁機混入溫嫻身邊,拍拍她的肩,戲謔道:“你家相公倒是會來事?!?/br> 溫嫻輕笑,給她斟上一杯茶,嗔道:“又胡言?!?/br> 一番推杯換盞之后,溫嫻輕聲問著府上的近況,話題也逐漸走向了家長里短。 溫紹元與第五辭拼著酒,偶爾也會分過心來回答溫嫻的問題,他今日高興得很,直把酒水當茶水喝,不過片刻的功夫,臉就已經紅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