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金安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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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道:“其實從一開始,郎主和老太太都是知道我的心思的。老太太差我來郎主身邊侍奉,自有她的一番用意在。而如今她老人家也想通了,愿意放我回家了,我心中自是萬分感念主家的這個恩典。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以為我是被趕走的對不對?其實我這會兒心里很高興,雖然對你們很不舍,但很快就能回家見到父母兄弟,我是非常開心的?!?/br> 九兒能懂,但又有些不懂。 “jiejie歸心似箭我明白,可做郎主的妾不好嗎?待日后郎主迎娶了正頭娘子,jiejie也升了姨娘,屆時也可以見父母兄弟啊。若jiejie再得郎主寵愛一些,直接接了鄉下父母到京中來住,這也算是對父母的孝敬?!?/br> 秋穗認真想了想,然后說:“我從一開始就沒有過那樣的想法。何況……” “何況什么?”九兒問。 秋穗心內琢磨了一下,然后說:“咱們郎主這樣的年紀了,擱在別人家,早娶妻生子了,可他卻沒有。這說明,在他心中,娶妻立室不是很重要,前程仕途才最重要。這樣看重前程的人,日后對妻子都不一定會知冷知熱,何況是妾呢?可見他不是個能疼人的。我呢,并不敢奢望太多,唯愿日后我的夫婿能打心眼兒里憐我、疼我、愛惜我。要把我放在心尖兒上,把我和前程看的一樣重要?!?/br> 九兒認真思忖著,也認同著點頭附和:“jiejie說的也對,郎主那脾氣……的確是難以承受了些?!庇值?,“那jiejie這樣說,我就明白了。既jiejie是心甘情愿被放出府去的,我打心眼兒里為jiejie高興?!?/br> 秋穗握住九兒手,不無遺憾說:“其實你我挺投緣的,只是可惜,也沒共事多久,就要離別了?!毖鄢蛑艃河忠獋氖?,秋穗忙又說,“但也無礙,我答應了老太太,以后每年都進京一趟給她磕頭的。所以,必會再有相見的日子?!?/br> 聽秋穗這樣說,九兒便又開朗起來,十分鄭重著點了頭。 秋穗沒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收拾,又有九兒幫她,所以沒一會兒就收拾停當了。仍沒走,是想著等郎主下朝來,親自同他道個別再走的。只是眼瞅著就要到中午了,也還不見郎主回來,秋穗不免有些焦急起來。 很快,九兒帶了個好消息過來,九兒說:“方才聽老太太房里的人說,咱們郎主被圣上留在宮里用飯了。說是貴妃娘娘在家時同郎主姐弟感情最好,要咱們郎主多陪陪貴妃。今兒怕是要晚間才能回來,所以圣上特意差了人來府上說了一聲。老太太他們才接了口諭送宮里宦人出去,這會兒都高興著呢?!?/br> 秋穗心想,那她怕是等不到晚間了。 若郎主能正常時辰回,她還可磨蹭著收拾,稍稍等他一等。若硬等他到晚間,不說又得耽誤一天,明兒才能再見到父母外,且也實在不合規矩。 從前她還是府上婢女時,倒有這個資格。如今她已被放了良,已不是侯府的人了,更沒必要再上演什么主仆情深的戲碼。 既然如今能干干凈凈離開,她自然也不想再同郎主這個舊主有什么牽扯。 從此一別,以后想也少能再見面。又或者,再見時也只是陌生人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他又不是同春禾九兒一樣的人,還能同她有交情可再續。他是主家,又是郎君,此別怕就是永遠,日后再無交集之處。 但畢竟侍奉了一場的,且郎主待她也極不錯,臨離別,秋穗多少心里也有些感懷。 不過秋穗腦袋很清醒,雖有些感懷,但也僅限于此。她很快便按捺下這種情緒,只笑著對九兒說:“既如此,那我就得趕緊走了。待之后郎主回來,你記得替我向他告個罪啊,不能親自給他請安道別了?!?/br> 作者有話說: 繼續掉30個紅包~ 好啦,新篇章開始~ 感謝在2022-05-10 22:54:26~2022-05-11 21:37: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姜元元 20瓶;32992651 5瓶;56982490、沙發愛變形、回甘、而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四十二章 九兒想再留她一會兒的, 可又覺得,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如今既然已經確定了她是要離開的, 再多留片刻功夫又能如何呢? 與其如此黏黏糊糊的, 倒不如干脆果斷一些。 所以九兒也勉力撐著笑道:“我送jiejie出門?!?/br> 秋穗出了侯府大門后, 卻沒直接離開,而是先去了一趟提刑司衙門。既然郎主被圣上留在了宮里, 又不是在忙公務之事, 想來兄長這會兒不可能也在宮里。既然她就要回家了, 總得把這個消息先告訴兄長一聲。 有好幾日沒見到兄長了, 自從郎主受傷居家養傷后, 她便只以照顧郎主為主,再沒去衙門里送過飯。之后郎主恢復了日日去衙門點卯后,他沒再提此事, 秋穗也就沒主動提。所以, 正好去問問兄長一些情況, 也想了解一下他同梁娘子如今到底怎么了。 這會兒余豐年恰好才回衙門不久,聽說meimei找來, 立即迎了出來。 但見她大包小包的立在臺階下, 余豐年不由蹙了眉, 一時沒能猜得出這到底是怎么了。 見哥哥是安全的, 人也好好的就站在她跟前,秋穗立馬沖他笑。 然后等不及他先問, 秋穗就先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哥哥:“老太太燒了我的賣身契,愿意放我回家了。今兒上午才做的決定, 這會兒就準我出門了?!?/br> “真的?”余豐年原本緊蹙的眉頭瞬間舒展開, 喜悅之情也立馬爬上眉梢眼角每一處, “這可太好了,這可是太好了。這樁喜事竟來得如此之快,我竟連個準備都沒有?!庇嘭S年一時興奮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口中只一直念叨著“太好了”三個字。 兄妹二人興奮了一通后,秋穗便嚴肅問他:“衙門里的事,徹底解決了嗎?兄長如今可還有危險?” 提起這個來,余豐年臉上笑意褪去了些。但想到提刑大人對他說的那些話,他轉眼又恢復了正常表情。 總之來日方長,如今這樁事早不是一樁案子那么簡單,而是牽扯到了朝堂上黨爭之事。圣上暫且還不想動裴家,當然,也自有他不動裴家的道理在。傅提刑讓他暫且不必再管這樁事,只等他從宮里出來后,給他辦了調回原職的文書,他先回家去即可。 余豐年不想這些事攪了meimei好心情,所以他便沒說,只溫和笑著道:“雖還沒能解決得徹底,但我是再無危險了,meimei且放寬心?!庇值?,“今日傅提刑得了恩旨,被圣上留在了宮里小聚,怕是晚間才能回來。我得等他回來后給我辦好調職文書,然后拿著文書才能回去?!?/br> 秋穗認真想了想,道:“那我便不等哥哥一起回去了,我等不及要先回家見爹爹娘親?!钡人蝗者€可以,要等他幾日,秋穗等不及。 余豐年也是這個意思,雖說堂堂侯府里的貴人,不至于出爾反爾,但既已贖了身,還是盡早回家去的好。一來免得夜長夢多,二來也好早點讓父母兄弟高興。 但meimei一個人上路,他也頗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后,余豐年說:“去車馬行賃一輛馬車回家,我陪你去?!瘪R的腳程自然要比騾子和驢快許多,而且去正規的車馬行賃馬車的話,是有安全保障的。 且有他陪著meimei一道去,車馬行里的伙計也不至于見meimei年輕貌美而心生歹意。如今他也還是提刑司衙門的人,這京中再貴人遍地,想也沒人敢無緣無故的欺負衙門的人。 秋穗知道哥哥是為自己考慮,且她自己也覺得在這上面多花些錢沒什么,所以便聽了哥哥的話。 但卻有一件事秋穗需要交代給哥哥幫忙,她解下身上的其中一個包袱,遞到哥哥手上說:“這里是主家老夫人給的銀票和首飾,我此番一個人回去,總歸還是怕些,所以,這個先擱哥哥這兒?!备绺缡菈涯昴卸?,又是衙門的人,這么遠的路由他帶著肯定更妥當些。 余豐年拿著了,但鄭重道:“回家后給你?!?/br> 先送了銀票首飾盒回屋,之后余豐年才陪的meimei去車馬行。甚至為了更多的保證meimei的安全,余豐年還特意叫上了衙門里同他交情最好的一個衙役。衙役身上穿著衙門里的衣裳,一看就是吃皇糧的人,經營車馬行當的生意人,自畢恭畢敬,不敢得罪。 車馬行的人幫著秋穗將行禮包袱都提上車去,秋穗則趁這個空兒,悄悄拉了兄長去一旁說話。 “你和梁娘子……如今……”秋穗不知道該怎么說,她猶豫了一番道,“我知道這些日子梁娘子日日來衙門尋你,郎主回家后都跟我說了。梁家應該是知道了這件事,今日一早,梁夫人去侯府找了老太太?!?/br> 聞聲余豐年有一瞬的沉默,但旋即笑著說:“梁娘子是個好女郎,所以更不能在我身上耽誤了。再有幾日我也得回葉臺,等回去,也的確該叫母親幫著張羅相看娘子了?!?/br> 秋穗心里一陣惆悵,但又覺得,事實本就應該如此。 哥哥和梁娘子之間,總歸是有著不可逾越的門第之差的。 知道可能這會兒哥哥心里也不好受,所以秋穗并不再多問,只道:“那我先回,我和爹娘在家等你回來?!?/br> 那邊車馬行的人一應都準備妥當了,秋穗一邊依依不舍一邊登了車。馬車緩緩動了起來,余豐年跟著走,承諾說:“你回去后告訴爹娘,叫他們別擔心,快則明后日,慢則五日內,我定就回?!?/br> “哥哥回去吧?!鼻锼氚窃诖斑叧麚]手,“我知道的,我定會轉告爹娘的?!?/br> 馬車越行越快,越行越遠,直到余豐年再追不上去,這才停了下來。但卻仍沒走,仍駐足在原處,目送著載著meimei的馬車往城門口的方向去。 而這一刻的他,心里是踏實的。不管別的事如何,至少meimei這件事是妥善解決了。接了meimei回家,一起過這個團圓年,那他此番進京也就不算白跑這一趟。 * 圣上為了犒勞傅灼,特留了他在宮里用膳。午間傅灼是陪著圣上一起用的御膳,午后又陪著圣上下了盤棋,再去校場練了騎射之術后,圣上便又開了恩典,讓他去了貴妃宮里,并準他在貴妃那兒用了晚膳再走。 所以等傅灼晚上回到家時,差不多已經亥初時分,外面天已經很晚了。 今日突然得了這樣的恩賞,從宮里回來后,傅灼沒回修竹園,而是先去了老太太那里。 老太太就知道他一回家后準會先過來一趟,所以還沒熄燈歇下,正坐廳堂內等他。一瞧見他來后,忙急著問:“圣上今日怎就突然給了你這樣的恩賞?可是宮里有什么喜事?”又急急道,“宮里貴妃娘娘可好?二皇子可好?小公主可好?” 二皇子和小公主都是貴妃所出。 傅灼一一回說:“貴妃娘娘鳳體康健,二皇子和小公主二位殿下也仍如之前一樣,母親不必擔心?!?/br> 得知他們母子三個都好,老太太心里總是踏實的。只是若無什么要事發生,圣上為何要突然給傅家這樣的恩賞呢?老太太年紀大了,最怕會出些什么事的,不免又追問了一遍。 傅灼知道不給她老人家一個正經理由,她怕是會一直這樣擔驚受怕下去,所以便說:“前陣子兒子升任了京畿路提點刑獄公事一職,圣上顧念兒子辦案辛勞,所以便特給了這樣的賞。倒沒什么特別的事,就是叫兒子同娘娘見面敘了敘舊?!?/br> “那貴妃娘娘可說了什么?”老太太又問。 傅灼說:“貴妃娘娘讓代問母親好,又說她在宮里一切妥當,圣上也極顧及她,叫您老人家萬不要擔心?!?/br> 但傅灼這樣說,卻并不能解老人家心頭上的憂愁。只聽老人家沉沉嘆息了一聲,悵然說:“你jiejie,她素來是報喜不報憂的。若圣上真那般顧及她,又怎會這些年都那么的扶植裴家呢?”老太太為女兒擔憂,但有些話她不能說得太過,哪怕是在家里,哪怕是在自己親兒子跟前也不行。 禍從口出的道理,她自然深知。 所以老太太沒再順著這個話頭繼續說下去,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來,便同兒子道:“對了,我給秋穗放了良,她今日已經離府回家去了?!?/br> 傅灼正端了婢女奉來的熱茶在慢慢吹,突然聽到這句,沒留神就啜了口幾近guntang的茶進了喉中。那火辣辣的一陣,瞬間從喉嚨滾進了腹部,燙得傅灼只覺五臟六腑都要燒起來一樣。 但傅灼面上倒還算沉著鎮定,只是擱下了手中茶盞置在一旁案幾上,傅灼抬眸朝上位看去,冷靜問:“母親怎么突然就想通要放她走了?” 老太太這會兒仍還有些沒能從離別的愁緒中抽身出來,既說起了這事兒,她不免又重重嘆了一聲。 “她哥哥同梁娘子的事兒,我知道了。今日,那梁夫人也特特來找我了。我思慮再三,覺得再一意孤行強留秋穗在府上,怕是要結了仇了,所以,心一橫,便就索性放她走了。我又怕今日放了人后明日會又后悔,或是不舍,所以沒留她在府上多呆一日等你回來,直接就叫她今日趕回家去了?!?/br> 老太太總是最關心兒子的生活起居的,便又道:“秋穗說,她早前幾日便開始培養九兒接她的班了,這也是你默許了的。如今既她回了家去,我看就讓九兒代她之職,暫且幫你打理著內院吧?!?/br> 老人家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傅灼沒吭一聲。直到她老人家一籮筐話說完了,傅灼這才起身作別道:“今日太晚,不打攪母親了,兒子先回,改日再來請安?!?/br> 老太太道:“話還沒說完呢,九兒她……” 奈何傅灼并不聽她老人家的,自顧自行了退安禮后,轉身就大步跨了出去。 望著兒子匆忙而去的背影,老太太嘆息說:“這孩子……” 莊嬤嬤旁觀著,多少看出了點門道來,便對老太太說:“咱們五郎主,被秋穗伺候了一場,怕多少是有些那個意思了。如今他不在家時,秋穗突然就贖身走了,他怕是一時難能緩過來?!?/br> 老太太何嘗沒看出來?如此就更覺可惜了,頻頻惋惜道:“要說秋穗這孩子,是真的十分出色。只是可惜,她同咱們家沒有緣分?!?/br> 莊嬤嬤卻道:“這是她沒有這個福氣!” 而此刻的秋穗呢,人已經回到了溪水村的家中。她乘著馬車回到家時,外邊兒天已經黑了。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按著哥哥告訴她的家的大概方位,以及家門口及附近都有些什么,她進了村后很快便摸到了自家門前。 余喬氏開的門,捧了個蠟燭來照明,都不認識秋穗了,還問她找誰。 還是秋穗喊了她一聲娘,余喬氏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女兒。然后母女二人一番抱頭痛哭下,將這會兒正在屋內看書的余秀才引了來。 余秀才聽說閨女被放良回家了,堂堂七尺男兒,竟也彈了淚。 左鄰右舍聞聲也有特意披衣再起趕過來的,都紛紛給余家道賀。如今的家雖不是之前三房一起住的那個家,但村里這些伯伯嬢嬢叔叔嬸嬸,她卻大多還認識和記得的,只聽他們的聲音,或是爹娘大概介紹了幾句,秋穗就能將人對得上,然后立即喊了人。 如此一番熱鬧后,余家關了門,只一家三口慢慢閑話家常。 家里平時是舍不得多點一根蠟燭的,但今兒為了好好瞧瞧閨女,余秀才夫婦不謀而合,立即翻箱倒柜,將家里所有蠟燭都尋了出來,然后點上。 黑漆漆的堂屋被一根根蠟燭照得通亮,夫婦二人也終于能看清女兒臉了。余喬氏拉著人,從上到下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瞧了好幾遍,然后感嘆說:“竟是這樣大的姑娘了,如今還出落得這樣標致。這若是走在路上,你不喊我,我都不敢認。但還是像,眉眼間能看出小時候的樣子來?!?/br> 又細細問:“在人家干活,日子可是不好過?這十二年是不是吃了許多苦?”雖然親眼瞧見了女兒出落得亭亭玉立,比城里的小姐娘子還要精致好看,且這臉,這手,哪一處保養得不細膩?但身為母親,總還是擔心女兒會吃苦,哪怕只是一點。 秋穗仍是報喜不報憂的,她說:“爹娘放心,女兒命好,一進侯府,就被分去了老太太身邊伺候。老太太心地仁善,待我們這些女婢是再好不過的了。她很喜歡女孩兒,總將我們嬌養著,并不會讓我們去做什么重活累活,更消說打人體罰了。這次她老人家放女兒歸家,說是日后不能親眼瞧見女兒出嫁了,還提前給了二百兩的嫁妝銀子,另還有好幾件她老人家尋常用過的首飾?!?/br> “二百兩?”余喬氏瞠目結舌,不可置信的扭頭朝余秀才看去,“這……這可怎么使得?” 二百兩銀子于富貴人家來說不算什么,但于余家這樣的莊戶人家來說,卻是極大的一筆。很多村里的農戶人家,或許一輩子都見不到這么多錢。 余喬氏怕傳出去后會有人惦記,便一再鄭重叮囑女兒道:“既是給你的,你好好收著,萬莫要拿到人前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若叫誰給惦記上了,怕會引來禍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