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金安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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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且先好好把這個年過了,也不必要一直逼著他,等過了年再說不遲。 老太太這樣想開了后,精神面貌各方面就更好了。如今是一日三餐都吃得不少,吃完就去散步消食,夜間睡眠也好。吃好睡好,氣色自然也更好,人也更有精神頭了。 * 一整個下午秋穗都再沒去傅灼身邊當差,傅灼知道她不舒服,也沒召她來見。 晚上去書房當差時,傅灼見她氣色還算好,便問她:“今日是怎么了?想特意給你半天假,讓你們兄妹二人聚一聚,你也躲開了?!?/br> 秋穗說:“奴婢午間時有些不太舒服,但沒一會兒就好了。本來好了后打算再去郎主跟前侍奉的,但后來梁娘子來找奴婢,奴婢陪了梁娘子,便沒去?!?/br> 傅灼本來閑坐在一旁圈椅內看書,這會兒見婢女們擺好了飯菜,他便起身往食桌這邊走來。傅灼有話同秋穗單獨說,便將那些女婢皆打發去了門外侍奉,然后他對秋穗道:“聽說……午間你兄長離開時,‘恰好’在門口同梁娘子遇上?!闭f完傅灼看了秋穗一眼。 秋穗猶豫了一下,還是老實把今兒梁晴芳對她說的話和盤托出,告訴了傅灼:“奴婢……今日同梁娘子談了這事兒,她絲毫沒瞞奴婢,承認了?!扁舛戎?,又繼續道,“奴婢本來為能有這樣好的一個女郎喜歡哥哥而感到高興和自豪,可高興之后,不免也會擔憂?!?/br> 秋穗老實說出自己心里擔憂的原因,道:“門第懸殊太大,不會有善緣的?!比缃裼卸嘞矚g,之后當所有人都反對時,梁娘子就會有多失望。哥哥雖然從頭至尾都不知情,但此事他必然是牽扯其中了,屆時梁家,包括侯府里的人,肯定都會笑話他,說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想象時有多美好,真相往往就有多殘酷。 秋穗擔心他們二人都會在此事中受到傷害。 而且這種傷害,肯定是傷筋動骨的,可能會成為一輩子的陰影。 對此,傅灼倒沉著穩重許多,他點了點頭說:“所以,今日勸了你哥哥繼續讀書走科考仕途。梁娘子是梁家夫婦掌上明珠,只要你哥哥能有個功名傍身,梁娘子再堅持篤定些,也不一定不會沒有善果?!庇中χ?,望向秋穗道,“如今只是梁娘子一廂情愿,只怕你哥哥心里并沒這個意思?!?/br> 秋穗也在糾結這個,她試探問傅灼:“那……要告訴他嗎?” 傅灼認真想了想,其實他也不太懂感情的這些事,只憑著直覺搖頭說:“讓梁娘子自己說吧,說到底,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旁人還是不要過多插手的好?!?/br> 秋穗還挺相信他的,立即認同了他的說法,點頭道了聲好。 再接下來不談哥哥和梁娘子的事后,秋穗又有些緊張了起來。怕他今日還會要水沐浴,怕自己還會貼身服侍他。 但還好,一頓飯安安靜靜吃完后,傅灼直接進了內書房,秋穗這才松了口氣。 她只盼著郎主臂膀上的傷能快點好,這樣的話,她也不必再日日提心吊膽,怕他會沐浴了。 傅灼進了書房后,秋穗陪著外間婢女們一起收拾。收拾完了后,她就沏了壺茶奉進了內室去。 如今衙門里最大、最難的一個案子也暫時擱淺了,傅灼這兩日比較清閑,進內書房來也是隨便看點書,并沒在忙公務。所以,秋穗奉茶進來時,他便也暫且擱下了手中的書,示意她坐下說話。 “回去后,是不是打算立即就找個人嫁了?”傅灼突然問。 秋穗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內心思忖了會兒后,點頭說:“奴婢也到了年紀,是該嫁人了?;厝ズ?,家里爹娘肯定會幫著張羅,到時候若有投緣的,也就嫁了?!?/br> 傅灼點點頭,又問:“那你心里想象中的未來夫婿是什么樣的?是要容貌英俊,還是要為人溫良?或是文采斐然,或是氣度不凡?” 秋穗笑了,道:“奴婢鄉下人,哪里能要求這么多?!辈贿^她倒還真認真想了想,然后認真回答道,“左不過就是看合適不合適,能不能過到一起去?!?/br> “就沒了?”傅灼問。 秋穗詫異,眨了眨眼:“沒了啊?!边@樣有什么問題嗎? 傅灼輕笑了一下,情緒不明,他又問道:“記得你曾經有過一個青梅竹馬,他是什么樣的人?” 葉凌修? 秋穗說:“奴婢八歲進侯府當女奴時,他也才十歲。這十二年來,奴婢再沒見過他。如今他長成什么樣了……奴婢也不知道。只記得,當年是個溫厚人?!?/br> “哦?!备底戚p應一聲,繼而點了下頭。 好像也沒什么可再問的了,傅灼便讓秋穗回去,今日無需近身侍奉了。 傅灼的理由是:“日日值夜也的確累人,正好這兩天不忙,你可好好休息休息?;厝ズ箴B精蓄銳,養足了精神,再來當差?!?/br> 秋穗本來也想借機問問他想找個什么樣的娘子的,畢竟他都問了她這么多了嘛??稍掃€卡在喉嚨猶豫著,沒說出來,就被下了逐客令。 秋穗笑容僵在臉上,然后起身應了聲是。 傅灼窺到了她臉上神色,覺得她好像不太情愿,便問:“怎么了?不想去休息?” 秋穗說:“不是的?!彼斎徊桓艺f他騙她說了一大堆,然后她想探一探他的底細時,他卻單方面結束了談話,她為這個不高興。秋穗只能隨機應變道:“如今在郎主房中侍奉習慣了,倒不太習慣回去呆著了。郎主突然給這樣的恩赦,奴婢實在有些意想不到和受寵若驚?!?/br> 然后生怕他會順驢下坡,又收回這個恩賞,秋穗緊接著就立即道:“奴婢多謝郎主恩賞,正好今日不太舒服,可回去早點歇著,那奴婢告退?!?/br> 秋穗說完后立即蹲身退了出去,她身后的傅灼,目光盯在她背影看了會兒后,才收回。 * 秋穗這兩日沒去書房值夜當差,傅灼因公務不忙,所以平時能自己做的事兒,他都隨手自己做了。 也是因為意識到可能對秋穗越來越習慣和依賴,他想提前適應一下她不在身邊的日子吧。 不過秋穗雖然不值夜了,但她每天還是會早起晚退。晚上得先幫郎主敷了藥她才能退下,一早又還得過來服侍他洗漱穿衣。 如此過了兩日,兩日之后,吳氏的陪房嬤嬤突然急匆匆進了內院,然后走到吳氏身邊,一副似有大事稟告的模樣。 吳氏見狀,便將身邊一應婢女都遣退了下去。 只主仆二人在時,陪房嬤嬤這才急急道:“前兩日夫人不是叫奴婢差人去盯著梁娘子嗎?今日梁娘子出門了,奴婢差去跟著的人一路盯著她,發現她去了提刑司衙門附近轉悠?!?/br> “提刑司?”吳氏蹙眉,“那不是小叔當值的地方嗎?”可她不是沒看上小叔嗎? 吳氏不解。 那嬤嬤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樣,立即一拍手一跺腳,表情也很喪盡天良。 “真是殺千刀的,沒安好心。梁娘子那么好的一位小娘子,竟叫那些不靠譜的給攀搭上了。府上秋穗的兄長不是在提刑司衙門當仵作嗎?咱家娘子是去找他的。說是二人見了面后約去了一處茶樓說話,好久都不見出來呢。那婆子嚇得不敢多呆,趕緊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只為立即給夫人復命?!?/br> “什么?”吳氏驚愕,瞬間拍案而起,“秋穗的兄長?” 知道了這個后,再細細想之前的那些細枝末節,也就什么都想通了。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是沖著秋穗的兄長來的。所以她才會常往侯府跑,又常去尋秋穗。而當她們誤會了,以為她是瞧中了五郎,盤算著要親上加親時,她就立馬退縮了。 那日她之所以又再登侯府的門,想來是因為那日秋穗的哥哥來了府上吧? 后來又匆匆離開,想也是為了單獨見那位余仵作一面。 理順了頭緒后,吳氏瞬間通身惡寒。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 這對兄妹,他們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怎能如此的恩將仇報? 而老太太……老太太她竟然還那么的信任秋穗。 原瞧她是個穩重又妥帖的丫頭,卻不曾想,她竟這樣的有心機。她自己內定了良妾的名分還不知足,竟還想她哥哥高攀一個官宦人家的女兒。 只是不知道晴娘如今和那位余仵作到了哪一步,若真是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可就如何也挽不回了。 吳氏突然身子一軟,險些跌倒下去。勉力撐住了后,她顫顫道:“去……去找老太太?!?/br> 作者有話說: 繼續掉30個紅包~ 感謝在2022-05-07 22:06:25~2022-05-08 11:53: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貍奴 58瓶;點點1860、垚垚子、回甘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三十九章 吳氏從沒這樣失態過, 身為侯府當家主母,她素來行事沉穩,落落大方。且很有智慧和手段, 將侯府上下打理得是井井有條, 誰不夸她一句? 只是這樣的人, 在遇到事情時,難免也會有慌張不知所措的時候。 去閑安堂的一路上, 吳氏目光咄咄, 神情急躁, 一路風風火火的, 身上似還帶著怒氣。路邊遇到的女婢婆子同她打招呼, 她看都不看一眼,仍腳下生風,生怕再晚一步就會造成不可挽回之局面一樣。 吳氏尋去閑安堂時, 老夫人正散步回了。難得的沒等通稟, 吳氏直接就幾個箭步“飛”去了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 兒媳有件事要稟,望您做主?!钡搅死咸昂? 吳氏直接哭跪在了她腳邊, 伏在了她老人家膝上。 老太太也是頭一回瞧見這陣仗, 也是狠狠懵住了。 “這是怎么了?”老人家一邊彎腰親自扶起吳氏, 一邊和藹可親問她,“是不是大郎欺負你了?還是哥兒姐兒們做了什么出格之事, 叫你生氣cao心了?你只管說,我替你做主?!?/br> 吳氏順著老太太扶她起的力道挨坐在了老人家身邊, 她抽了帕子擦拭臉上淚漬道:“不是咱們家里的事, 是……”吳氏雖急昏了頭, 但理智還是在的。這會兒老太太這里女婢婆子一大堆,事關晴娘清白,叫這些人都聽了去可不好,所以她話才欲說出口,便又急急停住。 老太太明白她意思,自然將一眾人都攆了出去,只留了莊嬤嬤在身邊伺候。 吳氏知道莊嬤嬤是老太太心腹中的心腹,哪怕這會兒不讓她聽,回頭老太太肯定也還是會告訴她的,所以也就沒避她,直說了道:“秋穗原是母親您身邊的婢女,又最得您寵愛,兒媳身為晚輩,是不該挑她的錯的。但如今有一事,兒媳也實在是沒了法子,不得不來求您老人家做主?!?/br> “秋穗?”老太太倒愣住了,同一旁莊嬤嬤交換了個眼色,見莊嬤嬤也是一臉不知情的樣子沖她搖頭,她才又問,“秋穗怎么了?” 吳氏這會兒已經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也拾回了理智,她慢慢的條理清晰的同老太太說:“您老人家不是疑心那日晴娘為何那般不顧禮數不告而別嗎?因為那日秋穗的兄長也在府上。她匆匆離去的時間,正好是秋穗兄長離府的時間。她之所以那么急,那么失了體統,不過是為了見秋穗兄長而已。甚至她那天登咱家的門,也是為了秋穗兄長?!?/br> 聽這樣說,老太太大概明白了。 “晴娘這是……是和秋穗的兄長……”畢竟事關女孩子清白,還沒影的事兒,老人家身為長輩也不好亂說,只能問,“晴娘親口告訴你的?” “她哪里敢?!眳鞘险f,“她做了那樣的錯事,藏著掖著還來不及呢,她哪里敢說出來?”又說,“這事兒若叫她爹她娘知道,保不準鬧成什么樣呢。咱家好好的五郎她瞧不上,竟是瞧上了那樣的下九流,說起來怎能不叫人罵她一句沒出息?” 不是不能低嫁,門第稍比梁家低些也無妨??赡乔锼胱约菏莻€賣身為奴的,如今身契還攥在主家手中的女婢,她兄長更是個仵作,這樣的人家,晴娘怎能也會被騙呢? 吳氏實在想不通其中緣由,最終只能歸罪在了秋穗身上。 覺得是秋穗如今心大了,便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老太太聽后也覺得稀奇,但反應卻沒吳氏這么大,她只是問:“既晴娘那孩子沒告訴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吳氏到底不好說自己差人去盯梢了,于是她身邊的陪嫁嬤嬤忙接話道:“回老太太,是奴婢出門辦事時瞧見了,奴婢親眼瞧見他們二人進了一處茶樓。奴婢在茶樓外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他們出來。奴婢想著茲事體大,也就沒再繼續等,就先回來將此事稟給了夫人知曉?!?/br> 老太太說:“既沒問清,倒是不好亂說,畢竟關乎女兒家清白?!庇值?,“若只是一道去茶樓喝個茶……倒也沒什么。如今不似前朝,搞那等‘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一套,既是光天化日之下見的面,又沒有偷偷摸摸,倒也不必如此大驚小怪?!?/br> “你若實在不放心,還是先去親自問了晴娘的好,免得冤枉了人,還害她失了清譽?!边@句話是老太太看著吳氏說的。 吳氏方才只是突然得到這個消息,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才失了態。 這會兒緩過來后,她自然也恢復了往日里的穩重,聞聲起身回話道:“是,兒媳知道了,會先去問問晴娘?!庇终f,“兒媳方才魯莽了,有失體統,還望您莫怪罪?!?/br> 老太太卻笑道:“你也是關心則亂。遇到這種事,又是自己娘家表妹,慌張才是正常人的表現?!?/br> 吳氏離開閑安堂后,直接命人備車,她要即刻就去梁府一趟。但走到一半上,細細思來又覺不妥,此事顯然姨母和姨父還不知情,若就這樣急急忙忙冒冒失失登門,怕事就瞞不住了。 雖然既氣又急,但行事不能不計后果,她總得先見晴娘一面,聽聽她怎么說。又或者,她苦口婆心的耐著性子勸她一勸,或她就能知道人心的險惡,直接棄暗投明了。 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實在不必鬧到那一步。 這番思忖后,吳氏便即刻叫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