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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跟森先生一樣的黑色西裝,可里面的襯衫扣子卻輕佻的開了幾個,露出鎖骨。 嗓音是干凈的少年音,語速有點快,還喜歡拉長著尾調,看起來是個活潑的少年。 “漂亮的小姐很幽默哦~”少年道。 森先生看到站在日暮遠歌旁邊的少年,親昵的喚他,“太宰君,你來了,中也君呢?” 名叫太宰的少年嫌棄道:“那個小矮子去停他的摩托車去了?!彼唤浺獾泥饺铝艘痪?,“身為公司高管,天天騎著他那粉色的摩托車,太沒檔次了?!?/br> 森先生笑容和煦的向她介紹這個少年,“這是太宰君,港黑公司的高管,我的得力下屬?!?/br> “這位是這次舉辦畫展的畫家,遠歌小姐?!?/br> 日暮遠歌禮貌的點頭,對上太宰君帶著笑意的眼睛,好像忘了他剛剛聽到她吐槽他老板買了一副連畫的作者都覺得是鬼玩意的畫。 她臉上是完美的笑容,半點也沒有尷尬。 聊了一會,那位出現在他們口中的另一位高管姍姍來遲。 可真是好大的派頭,老板都來了,他卻最后一個出場。 依舊是一身一樣的黑色西裝,只是頭頂帶著一個跟西裝不搭但是莫名和諧的禮帽。 身高不高,但卻張著一張一看一米八的臉。 這個男人長的很帥,不是說太宰和森先生不帥,而是這個男人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日暮遠歌臉上的笑真心了幾分。 森先生指著那幅畫道:“中也君,這副畫是我特意買下來送給中也君的生日禮物,這副畫看到的第一眼就讓我覺得它該是中也君的?!?/br> 這可真是一位好老板,這么和諧的上下屬關系已經很難見了。 中也君有些詫異,抬頭看了眼畫,他欣賞不來。 太宰湊過來,低聲道:“你也就配這種連畫作者都覺得什么玩意的東西?!?/br> 中也君把手從口袋里拿出來,活動了下手腕,一拳錘中太宰柔軟的肚子。 太宰嘶了一聲,捂著肚子看樣子痛極了。 日暮遠歌嘴角的笑有些僵硬,還好太宰先生稍微懂點事沒有大喊出來,要不然破壞了這次畫展,經紀人一定提著她的耳朵罵死她。 她觀察著中也君的帽子,目光看向畫中桌子上的那團黑色,越看怎么越像他頭上的這頂禮帽。 還真是《夢中的HG》,這HG原來是headgear…… 經紀人又給她介紹了幾個人,有政客,有財閥,還有眼神倨傲的美術泰斗。 她扯著笑,心神疲憊,隨意找了個理由離開了畫展。 美術館很大,除了她辦畫展的展館人滿為患之外,外面幾乎沒有人。 她繞了好大一圈才來到位于美術館北側的露天花園,在她之前已經有人找到了這個花園,坐在木制長椅,欣賞這些在外面難得一見的罕見花朵。 長椅上的男人她見過,是剛剛經紀人帶她引薦的一位議員的兒子。 他看起來很困,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今天的畫展中他也買了一幅畫,一副日暮遠歌覺得迷惑的畫。 畫展中展覽的所有畫的作者是她,可她就是覺得那些畫讓她感覺陌生又迷茫。 他買的畫,正被他不是多么尊重的放在腳邊。整幅畫分為兩部分,上半部分是一片刺眼的白,而下半部分是濃郁的黑,黑白交界處有一個灰色長條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 日暮遠歌有些懷疑她的主業是騙子,副業是畫家。 畫家只是用來掩蓋她騙子身份的吧? 她實在好奇這個看起來應該很正常的男人為什么買她的畫。她坐在他的對面,輕微的聲響讓他迅速把眼鏡戴在了鼻梁上,一雙眼睛銳利的看著她。 他略微思索了片刻,想起了她,“你是那個畫展的畫家?” “日暮遠歌?!?/br> “啊,我知道?!?/br> 她視線看著他腳邊的畫,他沒有什么不好意思,既然畫被他買下來了,他想怎么對待都可以。 “您為什么要買它,聽說還花了不少錢,事實上您買畫的錢遠遠超出了這副畫的價值?!彼軐嵳\的跟他說實話。 在她看來,那些她畫的畫根本一文不值。 他拿起畫,神情特別欣賞,可對待畫的態度又讓人覺得他不是那么喜歡。 日暮遠歌安靜的等了他幾分鐘,終于聽到他開口說:“為了活下去,必須墮落?!?/br> 一瞬間,她看明白畫中的灰色是什么了,那是一只手臂,連接著他漸漸沉入黑暗中的身體。 畫展結束的很成功。 她伸出手擋了下刺眼的眼光,適應后,她有些驚嘆的看著自己身上穿的禮服,她剛剛不是跟議員的兒子,在……在哪來著? 一只手拉著她,往前帶了幾步,她看向前方的背影,怎么又是經紀人? 這是一場慶功宴。慶祝她畫展成功的慶功宴,她想起來了。 酒桌上,穿著白色西裝的太宰先生朝她拋了個媚眼。 她腦子一片混沌,一切理所當然,但一切又是這么的不和諧。她找了個借口離開酒桌,來到陽臺透氣。 新鮮的空氣讓她的大腦稍微清明了一點。 她靠著陽臺上的欄桿,朝她剛剛發現靠在墻邊的中也君打招呼。 他依舊是白天的黑西裝,右手夾著一根還沒有點燃的香煙,左手拿著打火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