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抱著祁硯清又啃又親，江南眠把一串水晶戴在祁硯清手腕上，“寶貝兒這個是護身用的，以后小病小災就都沒了?！?/br>
    “真就江湖術士?！逼畛幥逍χf。

    周簡看著網上已經消停下來的事情，想了想還是先不跟清清說了，讓他先養好身體。

    陸以朝蜷縮在沙發上，茶幾放著已經黑屏的電腦。

    房間里充斥著濃郁的白蘭地信息素，躁動不已。

    那天在醫院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暈過去了，他醒了之后去看過祁硯清了，隔著門悄悄看了一眼，心頭的悸動讓他不敢靠近。

    回家的第一天身體就出了問題，注射抑制劑也沒用，腺體持續發燙一直在高強度釋放信息素，這是易感期的前兆。

    陸以朝懷里抱著祁硯清的衣服，身體一陣冷一熱瑟縮發抖，躺在沙發上頭很暈覺得浮浮沉沉像在海上飄蕩著。

    只要稍一閉眼想到的就是祁硯清血淋淋的后頸，千瘡百孔的腺體。

    陸以朝忽然抓向自己的腺體，指甲用力摳著發燙高腫的地方，疼得整個人都開始發抖，意識游離。

    他有一個秘密，藏在心里好多年。

    這些年他愛祁硯清愛到自卑，不敢去碰，他這么喜歡的一個人……這個人偏要踩斷他的骨頭，跟所有人炫耀自己是他的狗。

    他不是不懂怎么對一個人好，他就喜歡過祁硯清這一個人。

    可偏偏就是這個人，非要把他踩在泥里。

    他不想犯賤，可他就是記住了祁硯清的喜好，記住了祁硯清說的每一句話，記住了紅玫瑰有多香多烈。

    他恨祁硯清，更恨這樣的自己。

    他的恨大概已經超過了愛，他總想和祁硯清一起去死。

    這么多年的相互折磨換來了祁硯清滿身的傷。

    都是他刻意為之。

    他想他應該不愛祁硯清，沒有人會像他這樣去愛一個人。

    他的愛只會讓人疼，讓人痛苦不堪，他太可怕了，離開他是對的。

    陸以朝后頸出血，他抱緊祁硯清的衣服，眼框一點點的紅了。

    他這一生里唯獨享受過兩個人無條件的偏愛。

    一個是他的mama，一個是祁硯清。

    可他自以為是，他活該一樣都留不住。

    第109章 幸福和痛苦成了一樣的東西，因為它們來自同一個人

    陸以朝渾渾沌沌地倒下，在易感期的折磨下他把自己圈成一團，在極度渴求祁硯清的信息素中昏睡過去。

    “以朝有喜歡的人了？”一道溫柔的女聲在陸以朝耳邊響起來。

    陸以朝用冰塊敷著右臉，還在寫卷子，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上面，含糊不清地說：“亂說什么?！?/br>
    溫玥敲著他的后腦勺，“你爸在你這么大的時候都跟我早戀了，你是一點優良基因都遺傳不到?！?/br>
    陸以朝：……

    溫玥整天在實驗室做研究，這已經快三個月了才回來，不能錯過兒子的感情萌芽。

    “以朝，媽又不反對早戀，早戀早婚早生崽，先把好的占住，你別擔心媽棒打鴛鴦?！?/br>
    陸以朝：“真沒有?！?/br>
    溫玥看他耳朵尖兒都紅了，拖著椅子湊近些，“這就見外了，果然幾個月沒見mama，mama的寶就跟mama生疏了，男孩子大了就有秘密了，不愛跟mama分享了?！?/br>
    “就人挺好的！”陸以朝用冰塊壓著臉，“挺好的挺好的！”

    溫玥哦了一聲，“有多好，具體說說?！?/br>
    陸以朝寫不下去了，卷子上一個單詞都不認識了，不轉頭都能感覺到他媽炙熱的眼神。

    他眼神亂看了幾眼，“挺特別，想欺負他?！?/br>
    溫玥了然地點頭，“結果你就被欺負成這樣了?！?/br>
    陸以朝：……

    溫玥看著他右臉上一大片青紫，像拳頭砸的，“冰塊不行，得用土豆?！?/br>
    她在兒子臉上貼了片土豆，看著慘成這樣都依舊帥到不行的臉，“你說你都長成這樣了，還能為情所困，好離譜?！?/br>
    陸以朝也覺得他媽離譜，“您歇歇吧?！?/br>
    “我當初追你爸的時候，一天就拿下了?！睖孬h手指比劃著一，頗為得意地說，“輕而易舉，你爸看著我都挪不開眼?！?/br>
    陸以朝和她有五分像，漂亮胚子，只是眉眼格外深邃，盯著人的時候顯得深情。

    “你的眼睛真像你爸?！睖孬h說著，眼神落寞。

    然后她馬上搓了搓臉，幾個月就回來一次，不想把負面情緒帶給孩子。

    溫玥去拿圍裙，“mama給你做飯，想吃什么？”

    卷子是寫不下去了，陸以朝起身拿過圍裙，“還是我來吧，我今晚不想去醫院?！?/br>
    溫玥靠在一邊要幫忙洗菜，剛擼起袖子，陸以朝就從她手里拿走青菜，“我爸都沒讓你洗過菜，你別做這些?！?/br>
    溫玥笑著松開手，靠著門框看他熟練地炒菜，“臭小子，跟你爸越來越像了，好好學做飯，以后做給喜歡的人吃?！?/br>
    陸域因突發心臟病去世，很早就離開他們了。

    她總在心里覺得以朝還是個小孩子，可是每次看著他又發覺他長大很多，已經是大男孩了。

    她在外面租了房子，休息時間兩人偶爾出來住，比在陸家更自在。

    以朝也有鑰匙，但他從來沒自己住過。

    溫玥問他：“以朝，在陸家還好嗎？他們有沒有欺負你?！?/br>
    “沒有，都對我很好?！?/br>
    溫玥還是不放心，“mama不常在你身邊，有人找你麻煩你就去找爺爺?！?/br>
    “我都知道，你就別擔心我的事了?！标懸猿扬埐硕顺鰜?，“最近研究不好做嗎？你黑眼圈特別重?！?/br>
    溫玥慘叫一聲，用手機屏幕照了照臉，“你說我老了？”

    陸以朝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快吃吧，菜里下毒了，保你一夜回春?！?/br>
    溫玥笑起來的樣子很溫柔，“喜歡的那個人，什么時候帶回來見見？”

    陸以朝大口吃飯，“我沒談戀愛?！?/br>
    “噢，懂。還沒追到人的意思?！睖孬h笑聲更明顯了，“那看看照片總行吧?！?/br>
    “那你看看祁楚星得了?！标懸猿藵M嘴的飯，這句話說的聽都聽不清。

    “唬我倒是也認真點?！睖孬h說，“都開始用楚星敷衍我了?！?/br>
    兩人慢慢吃著飯，快吃完的時候溫玥溫和地開口：“以朝，你特別優秀，你喜歡誰就放手大膽去追，別被陸家這事影響?！?/br>
    溫玥用非常認真地語氣和他說：“你不是私生子，你是爸爸mama最珍貴的寶貝，我們很相愛才有了你，想讓你來看看這個世界?！?/br>
    陸以朝神情也變得柔軟，“媽，我知道?！?/br>
    “當初我和你爸爸的決定不能說是絕對正確，但在當下那就是我們做出的選擇，可是沒辦法問你是不是喜歡和愿意接受?！?/br>
    “媽，我真的不在意他們怎么說?！标懸猿χf，“你別太累了，也別擔心我，我十八了不是八歲?！?/br>
    溫玥雖然不常在他身邊，可也聽到過幾次陸家的人喊他私生子。

    這是她聽到的，她能給孩子做主的。

    可她沒聽到的又有多少。

    看著他媽擔心的神情，陸以朝說：“追到手就帶給你看，不知道你在擔心什么?！?/br>
    溫玥敲他的頭，“擔心你被看不起，也擔心你不會好好愛一個人?！?/br>
    世上又有幾個人能不被流言所擾。

    “祁硯清，過生日不回家？”陸以朝勾住祁硯清的肩背，跟他一起往前走。

    祁硯清有點意外，“誰跟你說我今天生日？”

    陸以朝：“楚星今天生日啊，零點剛過就發了朋友圈，說自己的生日愿望是長到一米八?！?/br>
    祁硯清眉眼淡淡的，“讓他許愿又沒讓他白日做夢?！?/br>
    陸以朝笑噴了，搭著祁硯清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

    祁硯清把他推開，順口問了句：“要不要一起去網吧?！?/br>
    “你不回家？”陸以朝看了看時間，“楚星今天去外省參加演講比賽，回去就不早了，你這個時間回家也正好?！?/br>
    祁硯清皺眉，拉緊衣服下巴縮在圍巾里，踩著雪步伐加快，“我不去招人煩。算了你走吧，別去網吧了?！?/br>
    “去去?！标懸猿觳缴锨?，笑著說：“你難得邀請我一次，我不好拒絕?！?/br>
    祁硯清：“鬼邀請你了?！?/br>
    網吧，祁硯清在手機響過兩次后就關機了。

    然后陸以朝的手機就響了，陸以朝看了眼，說：“楚星打的。我接了?！?/br>
    祁硯清猛地把鼠標砸在桌子上，面無表情。

    那邊不知道在說什么，陸以朝笑著說：“知道知道，生日快樂。你哥？我沒跟你哥在一起，他好像去網吧了。我在哪？我好好學習呢……沒啊，誰天天跟他在一起了，我還三張卷子沒刷完?！?/br>
    電話打完了，陸以朝把祁硯清的鼠標放回原位，“沒出賣你，不氣了？”

    祁硯清輕嗤一聲，臉色好些了，繼續打游戲。

    兩人熬夜沖大分，祁楚星不在的話，他們幾乎不說題外話，就認真打游戲。

    快12點的時候，網癮少年們都在等著刷新數據，外賣小哥推開網吧的門，陸以朝立刻招手去接外賣。

    祁硯清泡著面嘴里叼著叉子，“泡面不香？你還點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