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釘ABO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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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一看就跟面前這人是同一類。 鄧爺爺比劃著:“這么高?很瘦,鼻子這里有痣,眼睛特別漂亮,頭發在后背心這個位置?” “對!老爺子您見過?!他人呢!”陸以朝聲音激動到顫抖,心臟劇烈地砸著胸腔,讓他四肢微微發麻。 鄧爺爺手里還拿著小屋的鑰匙,“我跟你一起找吧,小鳥剛把鑰匙給我,不知道跑去哪兒了,應該不遠……” 陸以朝沒聽完話就跑出去了,“您說的屋子在哪邊!我去看看!” 鄧爺爺指了一個方向,“直走四五百米就到了,那就一個房子?!?/br> 陸以朝疾跑起來,趕緊聯系談妄,語速很快,語氣激動幾乎是在吼,聲嘶力竭。 “祁硯清就在這里!讓人都出來找他!他剛走應該還沒跑遠,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們過來了,先安排人去堵出口!所有出口都堵上!” 電話還沒打完他就猛地站住,看著面前這間很小的屋子,前不靠山后不靠村,就這樣孤零零的一個房子。 鄧爺爺累得喘息,“就是這里?!?/br> “……他住這里?”陸以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說出這四個字的,視線一瞬間模糊不清,鼻腔酸澀。 鄧爺爺開了門,陸以朝眼淚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深邃的黑眸全是痛苦。 潮濕的水泥地面,斑駁的毛坯墻,落灰陳舊的燈泡,結著蜘蛛網的墻角。 很小,非常小的房子,只能容納一張床,另一側還堆滿了雜物,歪七扭八的,最高處的都在晃。 陸以朝牙關緊咬,額角青筋繃著,他摸了下被褥,又涼又硬,手伸進去都冰人。 很小的窗戶,就算在白天都沒什么陽光照進來,正對面只能看到樹林。 壓抑、潮濕、破敗……祁硯清怎么能住在這種地方。 “祁硯清!”陸以朝沖出去沖外面大喊,聲音很大顫抖的哭腔都那么明顯,臉上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水。 他沿著這條小路一直喊,“祁硯清!祁硯清!祁硯清你在哪里!祁硯清——” 談妄和搜救隊也開始地毯式搜尋,從各個地方由外向內找。 有人去碼頭等著,有人開車去了村口,有人去船上一艘一艘地看,有人去到偏僻的角落地段,暴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黑沉沉的云層不停翻滾,讓人心頭壓抑不安,情緒也越來越焦躁。 一個很小的村子,下著暴雨路上根本沒有人影。 積水漸濕了陸以朝的褲腿,雨披的帽子早就掉下去了,人就在這里可他就是看不到。 他不停地喊祁硯清的名字。 他什么都不求了,什么都不計較了,他不折騰了,他全都不要了…… 他就想帶祁硯清回家。 “祁硯清!祁硯清!祁硯清——” 這三個字歇斯底里,穿過層層雨幕。 另一邊,祁硯清漫無目的地走著,渾身都被雨澆透了,很冷,他被雨水嗆得重咳了幾聲,身體發軟沒力氣。 ……他去哪里好。 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看著離得好遠的海面,蹣跚地往前走著,他好像一開始就是墜在海里的,回去好了。 他走得很慢,沒什么力氣,腳下很軟。 面前的院門忽然打開了,有人在門口扔了一袋東西。 扔垃圾的大嬸不高興地沖里面說:“都讓你放壞了!爛透了都!浪費糧食?!?/br> 院門被重重拍上,祁硯清盯著地上那袋垃圾看。 他走過去蹲下,雨滴敲著塑料袋發出很大的聲音,霹靂吧啦的好吵。 他看著里面的東西,全部是切成塊的水蘿卜,變黑了,腦海里忽然響起說話聲。 “看你喜歡就給你拿了點……” “給你腌了好些水蘿卜,有酸的甜的辣的,你空了過來吃……” 祁硯清呆滯的眼里水霧蒙蒙,他拿起一塊放進嘴里慢慢嚼。 太多了吃不完,他一邊吃一邊往出拿,這個不能扔,他想拿到海邊。 “祁硯清!”陸以朝嗓子喊得直冒血氣,到底在哪兒! “祁硯清你在哪兒!祁硯清!”他對著四周吼著,再往前就是海了……手機還沒動靜,他們也沒找到人。 “祁硯清——”陸以朝又往前跑了幾步,雷聲大得驚人,瓢潑大雨往下倒。 他繼續往前跑,目光快速掠過眼前的一切,緊接著腳步猛地頓住,他目光遲緩地往后退,退到墻邊那個蹲著的身影上,身體一下子就沒勁了,眼睛脹熱酸澀。 “……祁硯清?!边@三個字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全是哽咽的氣音。 他疾馳而過,水花飛濺,那個背對著他的瘦小的背影,他不可能認錯人! “祁硯清!”陸以朝猛地撲過去抱住他,祁硯清一個不穩被撲倒坐在地上。 懷里的水蘿卜撒了一地,陸以朝也一起摔在地上,哭得說不出話,用力抱著他,把他往懷里按。 你還活著。 還活著。 祁硯清緩了緩后又去撿蘿卜,他掙扎地推著陸以朝,拍他的肩膀。 陸以朝松開他,把雨披脫下來給他穿好,戴上帽子,“終于找到你了……” 祁硯清不看他,將人推開一些后就把滾在泥里的水蘿卜撿起來。 然后陸以朝就看他把臟東西往嘴里塞,他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眼睛瞪得很大,“祁硯清?” 祁硯清一點反應都沒有。 陸以朝心臟頓了頓,這才看出不對勁,他捧著祁硯清的臉,抹掉他臉上的雨水,一聲又一聲地叫他的名字,可祁硯清毫無反應,眼神失焦。 祁硯清看著遠處的大海,他想過去了…… 陸以朝把他拉起來緊緊抱著懷里,定定地看著他,聲音溫柔哽塞,“祁硯清你看我……你看著我,看著我行嗎?” “是我啊……陸以朝,陸以朝不記得了嗎?” 祁硯清渙散的目光有了反應,霧蒙蒙的淚水慢慢凝聚掉落。 狂風驟雨,閃電照得兩人臉色慘白,連續不斷的雷聲轟鳴震耳。 陸以朝擦著祁硯清的眼淚,五臟六腑都被攪得生疼。 “還記得陸以朝對嗎?”他溫柔地看著面前的人,心臟疼得全身都沒有力氣,把人抱緊后輕聲說,“我們回家了,我帶你回家?!?/br> 祁硯清動了動嘴,聲音低啞的幾乎聽不到,神情迷惘喃喃自語:“騙子……陸以朝才不要我?!?/br> 聽著這句話后,陸以朝如遭雷擊,整個人徹底僵住,動了動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祁硯清想走,被他一把按在懷里,聲音慌亂可怕,“祁硯清,我沒有不要你!沒有不要你!” 祁硯清不讓他碰自己,掙扎著后退,想往海邊走。 “不走,不走……我們回家了清清?!标懸猿桓以俚⒄`,連忙把他抱起來往車的方向跑。 太輕了,祁硯清現在太瘦了。 祁硯清還想動,陸以朝說:“你懷里的東西要掉了,你拿好?!?/br> 祁硯清果然聽話地拿穩那幾塊滾滿污泥的爛蘿卜。 陸以朝緊抿著唇擋著聲音,眼里涌出一陣陣的熱意,收緊手臂不敢松開。 車里。 祁硯清不安地坐著,他想出去,他不想在這里。 談妄查看他的瞳孔,溫和地叫他的名字:“硯清,硯清,祁硯清?!?/br> 祁硯清看起來有些煩躁,不停地往后看。 談妄問他:“你想出去?” 祁硯清點頭。 “出去干什么?”談妄試探地問,“是不是想去海邊?” 祁硯清又點頭,伸手就去拉車門。 “你想跳進海里嗎?”談妄也在盡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可他也做不到很淡定。 祁硯清沒有再理他們,只想出去。 車里空調開得很高,他們沒辦法給祁硯清換衣服。 祁硯清很排斥跟他們相處,他只想走。 陸以朝的右手一直在發抖,他緊緊握住祁硯清的手腕,一直在說:“不走,不走了清清?!?/br> 車門忽然從外面被拉開,搜救隊的人找來了鄧爺爺。 鄧爺爺手里拎了一小盒水蘿卜,笑著跟祁硯清說:“小鳥,這個是爺爺送你的,吃吧?!?/br> 祁硯清一看到鄧爺爺就安穩了一些,他接過東西。 鄧爺爺的笑容感染力很強,笑聲爽朗:“先跟他們走,去看看你的傷,治好了還能回來!病懨懨的可不行??!” 說到這里鄧爺爺伸手摸摸他的頭發,“等你好了回來再給你梳頭發,現在跟他們去看病吧,身體要緊?!?/br> 小鈴鐺把一個彩色貝殼放在祁硯清手里,“小鳥,我把最漂亮的貝殼送給你?!?/br> 祁硯清看著手里這兩樣東西,低著頭不說話,但也不再掙扎著要走。 談妄下車送人,陸以朝不停地說謝謝,“我過幾天再來當面道謝,真的太謝謝您了……” “都是小事,能找到人就好?!编嚑敔敽浪負]了揮手,“走吧!帶他去看看病,來的時候傷得很重,你們給好好檢查一下,可得好好養一陣了?!?/br> 小鈴鐺有點要哭的意思了,她趴在車窗上看祁硯清,小聲問:“小鳥你還回來嗎?” 陸以朝摸著她的頭,說:“我會帶他回來的,謝謝你?!?/br> 車開走的時候,祁硯清轉頭看了他們一眼,抱緊了懷里的盒子。 陸以朝心里又被狠狠揪了一下,他輕聲說:“他們不是不要你了,更不是趕你走,只是你生病了,他們在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