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手撕火葬場劇本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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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蕭寶姝第一次見識到戰爭,陸從風讓親兵將她護衛在軍營中,但蕭寶姝不放心,她非要出來,她爬到沙丘之上,看著陸從風和西州軍身穿黑色盔甲,手執□□,列兵陣前,陸從風騎在高頭大馬上,位于隊伍的最前端,他背脊挺直,如青松冬柏,眉宇間意氣風發,真是好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 沖鋒的號角響起,陸從風騎著戰馬,舉起□□:“兄弟們,北戎給我們大梁帶來的百年屈辱,今日,就讓我們還給他們,讓他們看看,我們大梁勇士的本事!” 西州軍也聲如洪雷:“驅逐北戎,還我安寧!” 西州軍個個都出身軍戶,祖上都和北戎打過仗,十有九敗,哪家沒有個先輩死在北戎人手上,如今大好時機,能將北戎一舉趕離燕蕩山脈,封狼居胥,建下這不世的偉業,哪個不熱血沸騰?在仇恨和榮耀的驅使下,二十萬西州軍個個神勇不畏死,連向來兇殘的北戎人都為之恐懼。 蕭寶姝看到沙丘下,陸從風和顏鈺都在奮勇殺敵,西州軍也和北戎人交上了手,一時間鮮血橫飛,殘肢滿地,她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不由有些頭暈目眩,很多她見過的,認識的,還和她說說笑笑過的少年人,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戰爭,竟然是如此恐怖。 陸從風和顏鈺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他們盔甲上都是大片的鮮血,有自己這方的,有敵方的,但他們像不知道害怕一樣,依然領兵沖在了前頭,西州軍見主將都如此身先士卒,一個個更加備受鼓舞,相反北戎軍因為還在內戰,士氣就輸了大半,蕭寶姝看了一會,已經知道戰局已定。 雖然知道西州軍勝券在握,但蕭寶姝眼中目中,卻忍不住望向躺在地上那些已經死去的,年輕的面孔,那些昨日還在喝著酒烤著篝火的面孔。 蕭寶姝閉上眼,默默對親兵道:“我們回軍營吧?!?/br> 她步步走下沙丘,腳步踏在草地上,忽想起了一句話: 一寸山河一寸血。 這戰場上,西州軍流的每一滴血,都是為大梁而流的。 戰死的勇士,都是為大梁而死的。 西州荒漠,金鼓齊鳴,戰火紛飛,尸橫遍野,與之對比的,是京城寧安,那曲水流觴詩情畫意的萬國詩會,熙熙攘攘繁華熱鬧的元宵燈節,是江南桑州,那寧靜雅致的小橋流水烏篷船,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風光美景,一寸山河一寸血,是這五十萬西州軍,用自己年輕的生命,守住了大梁的安寧,守住了百姓的安康。 她忍不住回頭,望向還在廝殺的戰場,望向多處負傷,卻仍然奮勇殺敵的陸從風和顏鈺,望向那些身中數箭,卻拼著最后一口氣,砍向敵方的西州軍。 她恍惚間想起,在出發之前,她曾經問陸從風:“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圣上不是一個寬仁的君王,將北戎趕出燕蕩山脈后,表哥,你要何去何從?” 陸從風只說:“有些事,并不是知道結局,就可以不做的?!?/br> 他向來如此,滿腔熱血,從來沒有變過。 但愿那遠在千里之外,高高在上,精于權謀算計的帝王,但愿那他全力護佑的大梁百姓,都不負他。 - 蕭寶姝和幾個親兵往軍營回走的時候,忽見一身穿北戎服飾的男子,站于她對面。 那男子約莫年過四旬,面容清俊,瞧他長相,不像是北戎人,倒像是大梁人。 那男子負著手,對她笑道:“云姑娘?!?/br> 蕭寶姝一驚,這人怎么會認識她? 幾個親兵已經將她護在身后,抽出刀,喝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道:“連曄?!?/br> “連曄?”親兵們大驚:“是那個叛徒連曄!” 連曄聽到叛徒二字,眼神稍稍黯淡,蕭寶姝也警戒道:“你想干什么?” 連曄搖頭:“我只想請云姑娘一敘?!?/br> “你想抓我威脅陸朗?”蕭寶姝馬上斥道:“你不要白日做夢,北戎大敗,已成定局,就算你抓了我,他也不會為了我一人,壞了國家大事?!?/br> 連曄道:“云姑娘,你想太多了?!?/br> 幾個親兵對蕭寶姝道:“云姑娘,這叛徒詭計多端,你莫要和他多費唇舌,待我們取了他項上人頭再說!” 說罷,幾人就執刀向連曄襲去。 但是連曄是大將連朔之子,武藝高強,這幾個親兵根本不是他對手,沒過幾招,就被他一一打倒在地,但連曄似乎并沒有想要他們性命,而是傷了他們腿,讓他們不能動彈罷了。 幾人撐著傷腿,目眥盡裂:“云姑娘,快走!” 蕭寶姝一慌,她不會武功,哪里跑得過武藝高強的連曄,但是她也不想被連曄擄了去,被他拿來威脅陸從風,成為大梁的千古罪人,她于是抽出發簪,決絕往喉嚨捅去。 就算死,她也不做賣國賊。 只是她發簪剛剛劃破頸部皮膚,就被連曄擊掉,連曄又是一記手刀,劈到她的后頸,蕭寶姝軟綿綿倒在他懷中,連曄將她扛在肩上,陸從風的幾個親兵怒道:“放了云姑娘!” 連曄扛著蕭寶姝,淡然道:“告訴陸從風,我無意將云七娘當人質,也無意傷云七娘?!?/br> 他從腰間摸索出一封金蘭譜,扔給親兵:“將這個拿給陸從風,他一看便知?!?/br> 說罷,他便扛著蕭寶姝,往大漠深處走去,迅速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 陸從風首戰告捷,北戎人本以為他大軍從西州過來,跨越沙漠,至少也要二十天,怎知大軍是直接翻過燕蕩山而來,北戎王庭只有軍隊五萬,根本不是他對手,北戎軍退守王庭,龜縮不出,其余部落聽聞,也不顧王權紛爭,紛紛趕來襄助,但魏陽和霍青左右兩路軍也不日趕到,大梁和北戎的決戰,一觸即發。 陸從風就地扎營,為決戰做準備的時候,忽見到幾個親兵快馬傳來消息,告知他蕭寶姝被擄的消息,陸從風乍聽聞蕭寶姝被連曄所擄,第一反應,也是連曄要拿她威脅自己。 顏鈺急的不行:“將軍,萬一明日,北戎將七娘綁于陣前,那可如何是好?” 陸從風慢慢坐下,他一拳擊到桌上,憤憤道:“七娘一直做男裝打扮,連曄是如何知道她在軍中的?又是如何恰好趁七娘出軍營擄劫她的?除非,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七娘?!?/br> “他一定早就監視七娘了?!鳖佲曇矐嵑抻谶B曄的無恥:“只是將軍,昔日北戎和大梁開戰,為了威脅大梁開城門,北戎竟將和親的上陽公主活活燒死于陣前,若明日北戎拿七娘威脅我們退軍,我們該如何是好?” “退軍?絕無可能!”陸從風斷然道:“大梁和北戎打了百年,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將北戎徹底趕離燕蕩山脈,我絕無可能為了一己私利,讓西州軍百年的鮮血白流!我絕無可能退軍?!?/br> “但將軍……”顏鈺道:“我還是擔心七娘?!?/br> 陸從風眉頭緊皺,他拳頭緊緊握著,眼眶也有些發紅:“若真走到那一步,我只能放棄七娘,七娘……她定然也是同我之心……” 他是了解蕭寶姝的,她寧愿死,也不愿意被當做威脅人的工具,更不愿意做受萬人唾罵的千古罪人。 營帳中一片沉默,顏鈺也低頭不語,顏鈺心中一片悲涼,難道,七娘要重蹈上陽公主覆轍嗎?可是,她那么一個溫柔又美好的女子,不應該是這種結局啊。 陸從風和顏鈺默然之時,那幾個腿腳受傷的親兵也被抬進了營帳,顏鈺一見到他們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揪起其中一人領子:“將軍讓你們保護七娘,你們就是這么保護的?” 親兵們撐著受傷的腿腳,跪下道:“將軍恕罪?!?/br> 他們將當日情形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最后拿出金蘭譜,交給陸從風:“連曄說,他無意將云姑娘當人質,也無意傷云姑娘,還說將軍一看這金蘭譜便知?!?/br> 陸從風壓根不相信連曄,顏鈺也道:“一個叛徒的話,你們也信?” 能背叛國家的人,就能背叛所有人,這種人,半點都不值得相信。 但陸從風雖然不信,還是打開了那封金蘭譜,他略略掃了一眼,然后就怔了。 這金蘭譜,居然是他的父親陸康,和連曄義結金蘭的拜帖。 第78章 蕭寶姝悠悠醒來的時候, 是在連曄的帳篷里面,帳篷里除了她空無一人,連曄也并未束縛住她的手腳, 蕭寶姝撐起身子,小心翼翼來到出口,掀開帳篷,往外看去。 帳篷外面,竟然是一片綠洲, 有草地, 有水源,有牛羊, 還有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帳篷, 一些孩童在水源旁邊玩耍,只是,這些孩童, 穿的竟然是大梁服飾。 蕭寶姝十分驚訝,她不由出了帳篷, 那些互相追逐玩耍的孩童說的話也是大梁話, 一個小女孩停下腳步, 好奇地看向蕭寶姝。 蕭寶姝本來一直是做男裝打扮,但在被連曄所擄時,她拔下發簪,意圖自盡, 因此頭發披散了下來,她長發如瀑, 面容秀美, 腰肢纖細, 盈盈不堪一握,小女孩不由道:“jiejie,你長得好漂亮啊?!?/br> 其他玩耍的孩童也好奇看向她:“jiejie,你是誰???” 蕭寶姝也正想和他們打探消息,于是蹲了下來:“這是哪里?” “這是我們的家啊?!毙∨⒌?。 “那你們是大梁人,還是北戎人?” 小女孩扯了扯自己的大梁服飾,說道:“我們自然是大梁人啊?!?/br> “你們既然是大梁人,為何會在這里?” “我們一出生,便在這里了?!?/br> 一出生,便在這里?難道這些孩童,都是被擄來的大梁百姓所生?可是,北戎虜獲大梁百姓后,一般會分配給王室為奴,身份低賤,苦不堪言,又怎么會允許他們在這自由玩耍,而且還穿著大梁服飾呢? 蕭寶姝滿腔疑惑之時,忽看到一個青衣男子拿著酒壺,晃悠悠走了過來。 那男子,正是連曄。 蕭寶姝一驚,她不由后退幾步,但連曄卻像沒看到她一般,而是對那些孩童道:“玩累了吧?還不快回去?” 那些孩童似乎并不怕他,但是卻很聽他的話,一個個對連曄做了個鬼臉,然后嘻嘻哈哈地往遠處帳篷跑去。 連曄看著他們離去后,才喝了口酒,對蕭寶姝道:“你醒了?” 蕭寶姝十分警惕:“你到底想怎么樣?” 連曄搖頭:“我說過,我無意傷你,也無意將你當成人質?!?/br> 蕭寶姝冷笑:“你不想傷我,也不想將我當人質,那你擄我過來干什么?難道只是讓我欣賞你的帳篷嗎?” 連曄面對蕭寶姝的嘲諷,并未生氣,反而笑道:“云姑娘倒真是伶牙俐齒,只是,我的確無傷你之心,在你昏迷之時,我已托那些親兵,遞給陸從風一張金蘭譜?!?/br> “金蘭譜?”蕭寶姝道:“金蘭譜是義結金蘭用的,你給他這個干什么?” 連曄悠悠道:“那張金蘭譜,是我和他父親陸康義結金蘭時的拜帖?!?/br> - 連曄一句話,蕭寶姝已經是目瞪口呆,她從來不知道,聲名狼藉的叛徒連曄,居然和舅舅是義結金蘭的兄弟?這怎么可能? 她于是道:“你是大梁的叛徒,陸康將軍又怎么可能和你義結金蘭?” “叛徒?”連曄搖頭:“人人都說,我是大梁的叛徒,皆是因為傳言我投降北戎,傳言我助北戎訓練軍隊,但誰又真的看見我投降北戎了?誰又真的看見我助北戎訓練軍隊了?” “你……這是何意?” 連曄避而不答,轉而道:“人人也說,陸從風的姑祖父,鴻儒蕭清遠,是犯了謀逆大罪,才會畏罪自殺,可是,事實真是如此嗎?” 蕭寶姝一聽,卻怒道:“你怎么配和我祖……配和蕭太傅比?” 連曄看了她一眼,道:“看來云姑娘你,對蕭太傅十分尊崇?!?/br> 蕭寶姝冷聲道:“蕭太傅為人正直,為官清廉,為師以德,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忠臣,斷然不會謀逆,和你這種貪生怕死,投降北戎,還為北戎訓練軍隊的小人放在一起,都是侮辱了他?!?/br> 連曄一笑,他飲下一口酒,道;“我的老師,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忠臣,也的確不會謀逆?!?/br> “老師?” 連曄點頭:“蕭太傅曾是我的老師?!?/br> 蕭寶姝不由脫口而出:“不可能,從未聽說過?!?/br> 連曄瞧了她一眼:“你沒聽說過的事情,多著呢?!?/br> 蕭寶姝道:“那你說出來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