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手撕火葬場劇本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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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件事,蕭寶姝卻始終惦記著。 當日她嫁過來,從蕭府陪嫁了好幾個丫鬟,蕭家滿門傾覆,她也被梁珩送上妓船,那她那些陪嫁丫鬟呢?秋實等人現在,到底是死還是活? 秋實是從小伴蕭寶姝長大的奴婢,和她感情甚是不錯,當初也是秋實主動要求陪蕭寶姝嫁到太子府的,蕭寶姝實在擔心她安危,于是在一天夜里,眾人都睡著的時候,她悄悄起來,去往她以前住的院落。 此時已是深夜,太子府除了在巡查的侍衛外,沒有其他人在外面,蕭寶姝一路躲著那些侍衛,輕車熟路,順利到了她居住的院落。 她抬頭看著院落牌子,弄玉軒,這名字還是她和梁珩一起取的,取自古秦時弄玉和蕭史跨鳳而去的故事,意寓愿她和梁珩同弄玉蕭史一樣,琴瑟和鳴,夫妻同心。 弄玉軒似乎是沒有人居住了,一片漆黑,蕭寶姝輕手輕腳推開院門,只見里面打掃的干干凈凈,擺設一如她離開之前,看起來常年被人精心打理著,蕭寶姝心想,難道,秋實沒有死嗎?是秋實每天在打掃嗎? 可是這弄玉軒寂靜到可怕,分明是沒有人居住的,蕭寶姝正疑惑的時候,忽然聽到有聲響,她立刻躲到屋檐后,一點動靜都不敢發出來。 進來的原來是兩個仆婦,那兩個仆婦拿著掃帚,一個一邊打掃,一邊抱怨:“這里明明沒人住了,為什么長史還要我們每天打掃?” “這定是殿下的意思?!绷硪粋€仆婦道:“殿下時常會來這里坐坐,所以長史要我們天明之前打掃好?!?/br> “太子妃都死五年了,殿下真是癡情?!?/br> “殿下就算癡情,也沒有放過這弄玉軒中眾人啊?!边@個仆婦看起來在太子府時日長些,她說道:“你是沒看見,當日太子妃病亡后,殿下下令,將這弄玉軒所有侍婢和侍從,全部杖斃,那天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弄玉軒,哀求聲慘叫聲不絕于耳?!?/br> 那仆婦似乎是想起那日慘狀,她不由打了個哆嗦:“太子妃最忠心的那個侍婢,叫秋實,倒是硬氣,一聲都沒求饒,只是厲聲喊道,你們害死我家小姐,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br> 仆婦環顧著四周:“所以每次來這弄玉軒,我都心驚膽戰的,生怕看到秋實的鬼魂?!?/br> 另一個仆婦也聽著害怕:“真有這事?” “你來得晚,不知道,這都是我親眼所見?!?/br> “那秋實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太子妃不是病亡的嗎?她為什么說太子妃是被害死的?” “這我哪能知道?反正秋實臨死之前,就是這么說的?!?/br> “那估計是秋實胡言亂語吧,殿下如此愛重太子妃娘娘,每日都讓我們打掃這弄玉軒,五年來都不再立太子妃,也不再納妾,為了太子妃更是患上心疾,疼痛時心如刀絞,脾氣也變差了好多,因此還常被圣上訓斥,這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若太子妃是被人害死,太子殿下第一個不會饒過那人?!?/br> “說的也是?!?/br> 一直躲在屋檐外的蕭寶姝聽著她們的話,她一直咬著自己的手,拼命讓自己顫抖的身體平靜下來,原來秋實和她的其他陪嫁侍女,全都被杖斃了嗎? 梁珩果然沒有留下她們性命,他真的心狠若此。 但可笑的是,他對自己的妻子做下如此禽獸不如之事,將她碾斷手指,灌下啞藥,送上妓船,又下令杖殺了她的所有侍女,在天下人眼中,他竟然還是個癡情男兒,連這些無知仆婦,都對他的癡情交口贊嘆,更別提天下眾人了,這是何等可笑又滑稽的事情? 蕭寶姝如果能夠發出聲音,只怕她現在已經大笑出聲了,可笑,真可笑! 蕭寶姝身體抖如篩糠,在極度激動下,她踩到了樹葉,發出了聲響。 那兩個仆婦驚覺:“誰?” 她們正準備去聲音發出的方向尋過去,忽然一陣疾風起,疾風吹著樹枝,發出聲音凄厲宛如鬼號,那兩仆婦對視一眼,都心想,這莫非是秋實的魂魄回來了,她倆嚇得心驚膽戰,于是趕忙匆匆打掃完,然后就頭也不回地奔出了弄玉軒。 疾風還在繼續吹著,吹著蕭寶姝的頭發還有衣裳,蕭寶姝聽著這宛如鬼號,她慢慢抬頭,眸中已全是淚水,她默默動著口型:“秋實,我回來了?!?/br> “你安息吧,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br> 她伸出手,感受著疾風在她指尖拂過,慢慢變得平緩,那凄厲鬼號也漸漸平息下來,最終恢復到寂靜一片。 蕭寶姝眸中的淚,也終于慢慢滑落。 那滴淚落到地上,迅速滲透到泛著暗紅的泥土中,湮滅無痕。 - 初十,太子府設宴。 宴席上,自然需要舞姬獻舞。 這是蕭寶姝混進太子府來,遇到的第一個絕佳機會。 為了能參加這次設宴,她每天練的格外努力,其他舞姬都對她冷嘲熱諷:“就算練的再努力又怎么樣?一個啞巴,還指望殿下能看上她?” 蕭寶姝置若罔聞,只是自顧自練著,她從不生事,只管練好自己的舞姿,她本就在文娘子的教導下舞姿出眾,加上在太子府又勤學苦練,雖然她不會說話,但此次跳舞又不需要說話,于是很順利就拿到了獻舞的資格。 獻舞那日,蕭寶姝換上淺藍婆娑留仙裙,身上披著輕紗披帛,頭發梳成飛天髻,眉間畫上一抹殷色五瓣梅花,面上戴著紅色面紗,腰肢纖細,步步若蓮,搖曳生姿,跟隨眾舞姬,翩翩來到宴中。 這次獻舞,眾舞姬表演的是一首霓裳羽衣舞,戴著面紗的美人魚貫而入,個個衣袂飄飄,如扶風弱柳,娉娉婷婷,宴席上的文武官員,眼睛都看直了。 蕭寶姝走過來的時候,竟然意外在宴席中看到了陸從風。 她不由一怔,腳步也滯了下,還是后面舞姬不滿推了下她的腰,她才回過神來,繼續行走著。 陸從風坐在首席,顯然是梁珩今夜的貴客,蕭寶姝胡思亂想著,表哥也從桑州趕回來嗎?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自己那封信,有沒有幫忙安頓好葉氏等人? 陸從風正拿著酒杯,似乎在飲酒,蕭寶姝飛快地低下頭,生怕他會認出她來。 但是蕭寶姝低頭的時候,陸從風卻也一眼看到她,陸從風和蕭寶姝一樣,第一反應是怔了一怔,然后皺起了眉,手指捏緊了酒杯,那杯酒,終究也沒送到嘴中。 - 眾舞姬站定后,向梁珩等人行禮:“見過太子殿下,諸位大人?!?/br> 坐在主座的梁珩道:“免禮吧?!?/br> 眾舞姬又齊聲道:“多謝殿下?!?/br> 蕭寶姝站在最后,混在人群中,她隨著眾舞姬起身,然后微微抬眸,看向主座上的梁珩。 梁珩并沒有看她們,而是正漫不經心把玩著手上的翡翠杯,蕭寶姝在元宵燈節的時候,在觀景閣下對他只是驚鴻一瞥,這次,才算是她五年來,第一次近距離地看清楚梁珩。 五年了,梁珩還是那般清雋俊逸,軒然霞舉,宛如畫中人,只是相比五年前,他似乎消瘦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質,也相較于五年前陰郁了很多,雙眸也更加幽暗深沉,讓人完全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梁珩飲了口酒,道:“既然美人都來了,那就開始吧,讓諸位大人欣賞欣賞孤這太子府的霓裳羽衣舞?!?/br> 眾舞姬說了聲“是”之后,便隨著箜篌聲,甩動衣袖,翩然旋轉,羅裙翻出萬朵繁花。 箜篌聲和笛聲悠悠而和,戴著面紗的美人們足尖輕點,纖纖素手,翩躚而舞,梁珩拿著翡翠杯,漫不經心地瞟了眼臺下跳舞的美人們。 忽然梁珩手上的翡翠杯,掉到了地上,里面的酒液撒了一地,打濕了梁珩的衣衫。 大臣們都被梁珩失態舉動訝異住,梁珩卻渾然不覺,他的所有目光,都被舞陣后面的一個纖弱女子吸引住了。 那女子舞姿輕盈,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但梁珩卻并沒有看她的舞姿,他在看她的眼。 那雙眼,清澈如露珠,眸中似有萬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但卻又沉靜的如波瀾不驚的秋水,似是五年前,他想愛,又不能愛的那人,那雙眼眸。 梁珩不由站了起來。 一曲霓裳羽衣舞已經結束,眾舞姬都跪下,梁珩從臺階上步步走下,這短短十數步,他卻走的無比艱難。 大臣們已經因為梁珩的異樣開始交頭接耳,唯有陸從風擰著眉,看著跪在舞陣后面的女子。 梁珩向舞姬們走來,眾舞姬也都開始心中打鼓,太子殿下為何突然走向她們?難道殿下看上誰了嗎? 眾人心里不由開始祈求,希望這個幸運兒是自己,那樣,她們便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一些膽子大的,已經開始偷偷抬頭,期盼地看向梁珩,祈望梁珩走向的是自己,但是梁珩卻徑直穿過跪著的眾人,走到跪在最后的女子,顫聲道:“抬起頭來?!?/br> 蕭寶姝伏在地上,聽到梁珩此言,她微微抬起頭,梁珩看到她眼睛的那一剎那,他如遭雷擊。 這雙眼眸,這種神情,真的是故人回來了嗎? 故人曾經和他同床共枕歲余,他對她的一切都無比熟悉,曾經她玩心大起,和侍女們戴上面紗,讓梁珩認誰是她,但每次梁珩都能精確地認出來。 還記得故人不解問過:“怎么我遮的這么嚴嚴實實,你還能認出我呢?” 梁珩記得他當時大笑道:“你是孤的妻子,孤自然能認出你來?!?/br> 如今,梁珩望著戴著面紗的少女,她的眼眸,她的身姿,她的一切,都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難道,真的是她嗎? 梁珩屈膝,顫抖著手,解開她的面紗。 當他解開她面紗的一剎那,他怔住了。 這張臉,不是她。 那是一張雖然也極美,但是,卻和她完全不一樣的臉,她的臉,是明艷張揚的,眼前的這張臉,卻是清麗柔弱的,這不是她。 只是眼睛有些相像而已。 不是她。 果然,不是她啊。 是啊,他都親眼看到了她的尸體了,她已經死了,這怎么能是她呢? 梁珩一瞬間,覺得無比失落。 他心口處,又開始傳來陣陣絞痛,梁珩捂著心口,但是,他還存在這一絲希望。 明明不是她,可是,為什么他卻有一種這么熟悉的感覺呢? 梁珩一字一句問:“你,是,誰?” 蕭寶姝沒有回答。 梁珩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是誰?” 蕭寶姝依舊沒有說話,身邊已經有舞姬大膽道:“殿下,她是個啞巴,她不會說話?!?/br> “啞巴?”梁珩又怔住了。 他猶記得,五年前,那人也被他灌下啞藥,再也不會說話。 怎么會這么巧?這么熟悉的感覺,這么巧剛好也不會說話,難道…… 梁珩思忖間,蕭寶姝已經悄悄將右手伸進袖口,她將匕首縫在了袖口處,她已經練了千百次,只要拿出匕首,便能一擊即中。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祖父,寶姝終于可以為你報仇了。 當蕭寶姝右手剛剛摸到冰冷的匕首時,忽然她聽到陸從風朗聲道:“殿下容稟!” 梁珩被陸從風這一聲回轉過神,蕭寶姝也一驚,手迅速從袖口抽離,陸從風已經大步前來,他跪下道:“殿下,臣有一事稟告?!?/br> 梁珩站起,他揉了揉眉心,語氣從剛才的顫抖迅速轉換成上位者的冷淡:“從風,你有何事?” 陸從風一指蕭寶姝:“殿下,求殿下將此女,賜給臣?!?/br> 梁珩愣住,半晌,才道:“你說什么?” 陸從風坦然道:“此女名喚云七娘,是臣在回京途中相識的女子,臣心悅七娘,但尚未來得及表明心跡,七娘就赴京尋親了,也不知她為何會流落到太子府做舞姬,如今得以相遇,正是上天安排,求殿下答應,將七娘賜給臣,臣必然感激不盡?!?/br> 梁珩直視著跪在地上的陸從風,他從陸從風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慌亂,仿佛他真的十分愛慕云七娘一般,梁珩負手,道:“從風,你在西州五年,都從未娶親,怎么如今,會看上一個低賤舞姬?” 陸從風答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