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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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妙:這小子就這么示愛的?月亮底下,泛舟河上,跟我談工作?找打是不是? 所以說是笨蛋情侶。 帶一下預收《強娶師母》,(未過門)小媽訓狗文學。 【黑蓮花美人x隱忍偏執忠犬,年下,雙向救贖】 掌門仙逝后,大師兄楚妄繼承了整個南華宗以及……未過門的師母。 師母柔弱善良,常年被圈在主峰養病,是以知道她的弟子極少,卻正好落入他掌中。 他想將她吞下,又怕一碰就碎,只能日日守著,如惡龍盤踞。 大師兄有個秘密。 他不是掌門親子,只是他養來奪舍的軀殼。 師母比他多一個秘密。 她自小被人偷出賣與掌門做爐鼎; 那老匹夫還未得手便死在她手里。 “我那師母柔弱愛哭,聽不得人說一句重話?!?/br> “我那小狗呆傻好騙,哄一句就使勁搖尾巴?!?/br> 感謝在2022-06-23 23:50:01~2022-06-24 23:21: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禾36瓶;文貍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3章 、活傀 鐘妙一聽就知道是分神冒出來了 她正握著捧蓮子,叫顧昭從后頭這么一撞,半數骨碌碌砸進水里,只有一枚還留在手中。 鐘妙瞧了一眼,將上頭字跡抹掉,抬起手肘向后杵了杵。 “作什么?大夏天的?!?/br> 顧昭只管抱著不撒手,腦袋還極熱情地拱在鐘妙肩頭:“我有許久未見著師尊了,師尊怎么也不想我?” 鐘妙聽他這個語氣就想笑,也不知顧昭這些年是怎么忍的,竟叫她半點沒看出來還有這么一面。 “怎么就許久未見了?這陣子不是天天見么?” 顧昭埋怨起來:“還不是怪他!不許我出來,為了霸占師尊這十來日覺都不肯睡,哼,可算輪著我把他關進去了!” 他見鐘妙皺眉,更是火上澆油:“師尊您說說他!再叫他這么熬下去,別把我身體熬壞了!” 鐘妙心說難怪這陣子都不見分神出來,她還以為顧昭是終于找到什么平衡的法子,沒想到竟是干熬。 也不知這小子犯什么軸,自己同自己烏眼雞似的斗得這般起勁。 照這么耗下去,別說是融合神魂,沒兩個一塊兒熬干了神識都算好的 從前有一回去玉丹谷,鐘妙聽那兒的醫修抱怨,說有些病人當真是一點醫囑也不聽,什么不該干什么非要干。幾個師姐越聊越氣,當著她的面掰斷了一根藥杵。 那時她只覺得醫修臂力驚人,如今輪到自己碰上,也有些想掰一掰這小子的腦殼,叫他好好清醒清醒,老實點別再作出幺蛾子折騰自己。 鐘妙捏著眉心,隨口哄道:“既然你知道輕重,今晚就好好睡一覺,別叫我cao心?!?/br> 顧昭點點頭,又暗戳戳補刀:“我最聽師尊話了!哪像他是個笨蛋,半句好聽話也不會說,只知道叫師尊煩心?!?/br> 本就是夏末,顧昭又是個健壯男子,鐘妙忍了片刻到底受不了他黏糊,伸出手指頂著他額頭往外推開,一轉頭就望見他耳根的燦金花紋。 就這還“最聽師尊話”呢! 顧昭本體是暗著倔,分神就是明著莽。 眼下這神明烙印也是個麻煩,鐘妙自己對發展信徒沒什么興趣,更從來沒什么交好的神明,實在不清楚這東西該怎么處置。 顧昭見她想著事情出了神,心中又不樂意起來。 他像是被忽略片刻就要死去一般,繞到前頭趴在她膝上仰頭望她,一面還要拽她的袖子搖晃,口中撒嬌道:“師尊怎么不看我?咱們私奔好不好好不好?” 鐘妙彈了他一腦瓜:“怎么這樣言語輕狂?!?/br> 大抵是分裂時將腦子分給了本體,將眼力見分給了分神。顧昭一看就知道她并沒有生氣,當即打蛇隨棍上:“但師尊喜歡我這樣呀?!?/br> 鐘妙心中還存著猶豫,并不打算過早對這小子攤牌,因此模糊答道:“為師何時不喜歡你了?喲,你瞧那兒,是不是來了隊雜耍?” 在中州,資源大多集中在宗門手中,散修的生活并不很好,為了討生活,漸漸衍生出許多正統修士之外的職業。 穩定些的例如造房、種地,偏門些的還有算卦、戲法。江南十九城作為中州有名的富貴鄉,正是散修們最愛來的地界,每年都會涌入不少新鮮雜耍。 鐘妙從前就曾干過在街頭放煙花的把戲,如今一看,倒生出些看同行的好奇來。 她在船上輕輕一拍,小舟緩緩駛向雜耍的花船。 為首的是個高大男子,裹著一身漆黑斗篷,臉上還戴著個怪模怪樣的面具。 他將手一拍,向觀眾們微微鞠躬,雙手牽著斗篷向兩邊拉去,倒像是拉開幕布一般,從里頭緩步走出個極美麗的人偶。 那人偶約有三尺高,骨rou停勻身量纖長,雖說面部保留著人偶的特征,一顰一笑間卻半點看不出僵硬木訥,倒像是里頭當真困著個世家小姐的靈魂。 這微妙的類人感令許多觀眾生出些莫名的毛骨悚然。 但中州已平穩百年之久,當年的戰火又被牢牢擋在江南十九城外。許多居民受這恐懼一激,反而產生了巨大的興奮感,當即歡呼叫好起來,金銀打賞也如雨點般砸在了臺上。 見了這樣多的打賞,人偶卻向里側頭,舉起袖子擋住了臉。 高大男子向觀眾歉意一笑。 “我家小姐受不住這樣大的喧嘩,還請諸君給幾分薄面,莫驚擾了女郎?!?/br> 那人偶本就雕琢得極為細致,此時用袖子擋著臉,露在外頭的一對美目似惱非惱,又微蹙著眉,看著叫人不禁心生憐惜,當真降下了音調。 女郎端坐臺上,手執紅牙板唱了起來。 “……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 歌聲清越如風過竹林,男子含笑垂眸望她,如同望著自己極愛慕的心上人。 有個孩子小聲問道:“阿媽,那女郎不是個人偶嗎,怎么竟然能唱歌呢?” 他母親輕聲回答:“你從前見過這個,去年來這兒的雜耍里不是有個會腹語的嗎?只是少有人同時會這兩種雜耍罷了?!?/br> 小孩得了回答便點點頭不出聲了,只管捧著臉驚奇打量那女郎。 鐘妙卻覺得有些不對。 她作為此界主神,能看到許多常人不可見之物。那人偶身上分明籠罩著一層極深的怨氣,而當人偶轉臉望向臺下,眼中竟緩緩流下兩行血淚。 此地居住著許多平民,又有不少孩子圍著,實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鐘妙輕輕拍了顧昭一下,在他手中寫了幾個字。顧昭正蓋著她袖子養神,趁機握住她手掌不放,往臺上望了一眼,又懶洋洋將袖子蓋回臉上。 人偶唱完一曲后,又掏出團扇在臺上舞蹈起來。 一會兒是女郎撲蝶,一會兒是女郎春困,人偶隨著男子手中的絲線表演著種種場景。臺下驚呼不斷,鐘妙眼中卻只望見那怨氣越發濃郁。 忽然一聲鑼響,女郎向人群傾身行禮,緩步走回幕布之中。 如同從一場幻夢中醒來,圍觀者無不悵然若失,紛紛向臺上投擲賞錢。 黑袍男子攏起斗篷,一只猴子從身后冒出來,像是有些害羞似的,拽著他袍子向外探頭望了幾眼,見滿地金銀堆得快要落下河去,急得吱吱兩聲,竄下地往懷中扒拉。 那猴子身形不過巴掌大,力氣卻不小,抱著金銀就往回趕,一面走一面還用尾巴勾著剩下的不放,逗得大伙兒哄笑不斷。 直到它收拾好一地賞錢,向眾人作揖三次,落回男子肩頭不動了,才叫人發覺原來這竟然也是個傀儡。 江南十九城作為自古以來的富庶之地,這些年見過的傀儡師也算不少,但技藝精妙到他這般層次的仍是少有。 有些經營茶館的老板動了心思,正想要上前同他搭話,問一問是否有常駐的打算,卻見一陣風起,那傀儡師竟瞬間消失在原地,唯有一件斗篷輕飄飄慢悠悠飄向河中。 驚呼的人群中,沒人注意到一對同樣忽然消失的年輕男女。 一里外的船塢處,男子垂首解開纜繩。 他像是忽然察覺到什么,直起身子微微一笑。 “走南闖北這么些年,您這樣熱情的觀眾倒也少見,山高路遠,就不必送了?!?/br> 一人自陰影處持劍走出,正是鐘妙。 她面色冷肅,看上去與“熱情觀眾”實在毫無關系。 比起她的冷淡,男子的態度卻堪稱親切。 “我從前便聽過少山君的名聲,您果然還活著,實在是可喜可賀?!?/br> 鐘妙少有同敵人敘舊的性質,當即拔劍打算先拿下再說。 男子卻將斗篷掀開,只見那斗篷下竟叢生著猩紅血管,將那人偶纏繞正中,一時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主體,哪個又是寄生。 鐘妙只微微遲疑半息,傀儡師卻早有預料,大笑道:“我家主君說得不錯,少山君果然是世上最無情又最心軟之人,您要懲惡揚善,又如何能辨善惡本為一體?” 揮出的劍刃只刺中了斗篷,傀儡師再一次用相同方法脫困,此時沒了顧慮,竟是直接消失在魔氣漩渦之中。 空中殘留著裊裊余音。 “少山君,我家主君托我向您問好,不知何時又能與您再續殘局?” 等鐘妙匆匆趕回妙音坊,卻見處處燈火通明。 她心中一跳,邁入院中,果然見數隊督查使持刀警戒。驗過身份又往里疾行幾步,只見顧昭陰沉著臉站在一旁,手中還握著個什么東西。 早在動身追擊傀儡師時,鐘妙就囑咐顧昭即刻返回妙音坊。 能做出活傀的傀儡師絕不是什么普通人物,他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江南,必然另有圖謀。 然而他們到底還是遲了一步。 顧昭朝她看來,微微搖了搖頭。 他手中握著的正是今晚贏得一片喝彩的傀儡小猴,此時已燒得只剩面殼,仍然保持著大笑的神情。 另一邊,蘇荷低聲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