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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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努力控制著情緒,但在兩個大人眼里,明顯是只開始生氣炸毛的貓貓。 方直笑了一聲,被鐘妙一眼瞪回去。 鐘妙怕徒弟走近了聞到自己身上血腥味,還沒等他走到跟前便開口催促:“眼下夜已深了,阿昭有什么要緊事直接說便是?!?/br> 這樣晚了,難道方直找師父又有什么要緊事嗎? 顧昭心里又是一堵,垂眼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先生布置了一道實戰作業,要我們親身處理一次邪祟并匯報詳情?!?/br> 鐘妙唔了一聲,育賢堂對弟子的教育一向趨于實戰派,布置一兩道處理邪祟的作業也算常事。 她自己念書的時候不肯落于人后,輪到給徒弟找任務目標也想找個像些樣子的。 奈何鐘妙的練氣期實在太遙遠了。 她天生善戰,如今更是專往大兇之地鉆,就算是近年去過最簡單的死境,如果不是長于實戰的元嬰修士,折一二個進去也不算驚奇。 眼下叫她想出幾個適合練氣期的邪祟,簡直比登天還難——誰能記得自己嬰兒時是怎么喝奶的呢? 方直一見她那表情就知道是沒想出來,當即笑道:“師姐怕是許久不關注中州勢力,這有什么難的?不知師姐可曾聽聞過那個名為蜉蝣的勢力?興起也有兩百余年了,專做些情報生意,在下前些日子恰好從他們那兒得了個有意思的委托?!?/br> 鐘妙接過卷軸神識一掃,當即拍板定下。 第二日,鐘妙便帶著徒弟啟程景安城。 景安城隸屬江南十九城,氣候溫暖濕潤,又因靠近靈脈,花草茂盛,當地人多以養花為業,每年春季都舉辦萬芳節吸引各地游人,得了個“春池”的雅號。 此地名義上是妙音坊的勢力范圍,不過奴大欺主,近年來與其他十八城一道隱隱有了想同妙音坊劃清關系的意思。 鐘妙同妙音坊的少坊主是打小做起的朋友,陸和鈴不希望她摻合,她也懶得多生事端,干脆領著徒弟混在游人商賈之中一道搭了飛艇過去。 正逢早春時節,從半空中望去,整個景安城如同淹沒在花海中一般,連空氣中也氤氳著甜膩的香氣。 鐘妙打了個噴嚏,扯了塊面紗將臉捂住。 一路走來,游人如織,一派太平盛世景象,如若不是他們暗中得了消息,實在難看出此處已深受邪祟困擾。 鐘妙領著顧昭一路摸到了城主府后門,未等侍衛出聲驅逐,直接掏出塊中品靈石向他懷中一拋。 侍衛捻了捻,嘖了一聲:“就這點?哪來的回哪去吧?!?/br> 鐘妙神色不變,又拋了塊上品靈石過去。 她上前一步低聲道:“這位小哥,天上來財也要伸手去接才是,現下有個發達的機會不知你聽不聽?!?/br> 那侍衛收了靈石,臉色雖還是倨傲,但到底沒繼續出言驅逐,只哼道:“哦?那你且說來聽聽?!?/br> 鐘妙微微一笑:“聽聞大公子近日睡得頗為不安,小道正是為此而來?!?/br> 不料那侍衛一聽就變了臉色,竟當即抽刀劈來 顧昭面色微變,鐘妙抬手,穩穩將刀刃捏在指尖。 她看著如拈花一般輕巧,神色也放松得很,那侍衛卻覺得自己這一刀像是劈進了巨石中,任他如何使勁,仍是紋絲未動。 “怎么這樣火氣大,”鐘妙笑道,“年輕人還是穩重些的好?!?/br> 這侍衛倒也是位能屈能伸的主,當下軟了面色,求饒道:“竟不知仙長有這般神通,是小的有眼無珠,您稍等,稍等,小的這就向城主稟報?!?/br> 她方一松開手,這侍衛便飛快地抽刀而去,不是收刀,竟是刀刃一轉,又從下方襲來。 鐘妙這下是真的有些不耐煩了,偏頭鉗住他手腕向下一擰,就聽侍衛慘叫一聲跪在了地上。 隨著這聲慘叫,突然從一旁竄出五六個侍衛來。 鐘妙懶得同他們糾纏,當下將卷軸摸出:“我勸諸位不要多余動作,你們城主親自發的懸賞,難道還要我展開當眾讀一遍么?” 那幾個侍衛面面相覷了一陣,一位甲胄看著更精細些的走上前道:“確是城主所發,仙長,請?!?/br> 鐘妙收回卷軸,她本想給徒弟演示一下如何不引人注意地混進城主府,沒料到這群東西這么不上道。 她心氣不順,手指一勾,連著那侍衛懷里的整個儲物袋都收了過來。其他人望見只當他倒霉,統統裝聾作啞。 城主府占地頗廣,進入其中更是庭院深深,光是走到正廳便費了半盞茶的功夫。 又等了半盞茶,才聽見兩道腳步聲走來。 為首的身著錦袍,身后跟著個師爺類的人物。 那師爺快走幾步上前,接過卷軸仔細分辨,轉頭向城主躬身道:“回稟城主,這確是我們發出去的懸賞?!?/br> 城主緩聲道:“嗯……不錯,”他像是這下才發現正廳里坐了兩個人似得掃來一眼,“既然爾等能接到懸賞,想來是有些能力的?!?/br> 鐘妙輕輕一笑。 城主對她的態度有些不滿,但那邪祟著實有些厲害,縱使城主府能一時將消息壓下去,卻無法阻止底下人心惶惶。眼下萬芳節在即,萬一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爆發,難免面上無光。 師爺得了城主的眼色,當即上前一步,引著師徒二人向后院走去。 這段時間城主府為了將消息壓下去,將那些遭遇邪祟的人都關在府內,鐘妙有心教一教徒弟,干脆放棄以往一力破萬法的作風,按著遭遇順序挨個詢問起來。 最先遭遇邪祟的是個小童。 年齡不過五六歲,又遭了驚嚇,只知道說些顛三倒四的詞,他母親抱著直哭,說是某日抱著孩子起夜,突然就聽他對著院子外頭笑起來,嘴里還喊著些什么。她強忍恐懼將孩子抱回房里,誰知第二日就燒起來,都說是丟了魂,到現在還是癡傻著。 第二個遭遇邪祟的是個婦人。 她那時正在病中,但家境貧寒,仍要辛苦勞作。 本就因體虛比旁人動作慢了些,又為了還上債務多栽了許多新苗,以至當她直起腰來,天已暗了大半。 景安城有宵禁,婦人怕被抓了罰款,專門選無燈的小巷走。 行至一半,婦人隱隱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她怕被巡邏隊追上,趕忙快走幾步,誰料那腳步聲竟緊緊跟著她,她快也快,她慢也慢,且聽起來沉悶非常,婦人大駭之下跑了起來——那腳步聲竟還跟在她身后。 第三個遭遇邪祟的是個瘦弱男子,他被專門關在院子深處。 鐘妙還未推門進去,就聽那男子像條油鍋里的魚一般狠狠用脊背撞著床板,嘶聲嚎叫。 “痛??!痛??!” “我的背好痛??!” 作者有話說: *內容提要原句是花重錦官城 寫到了!這本書除師徒年下以外我最喜歡的幾個元素之一,鄉野怪談!好開心。 感謝在2022-05-12 22:20:59~2022-05-13 22:55: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jiejie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章 、行遲遲(2) 鐘妙眼神一頓,當即破門沖了進去。 那青年的手腳俱被緊緊縛在床柱上,但他仍在用脊背拼命撞向床板,像是只有這樣才能擺脫什么極為可怖的東西。 而每當他動作停息,仿佛空氣中有一只無形的鉤子,如同倒鉤豬rou一般將他的脊背強行向空中彎折。 鐘妙快走幾步上前一把鉗住青年的肩膀向下摁住,那青年掙脫不開,口中嗬嗬亂喊,一雙眼睛死死向后翻著,只能看到血絲密布的眼白。 一看便知道是被邪祟魘住了。 鐘妙與邪祟打得交道多了,手剛一碰到這人的肩膀就覺得不對,直接掐住青年后頸將他翻轉摁住,單手撕開衣領,就見他肩背上好大兩塊黑影,一邊一個,看著像手掌的形狀。 是邪祟留下的印記。 邪祟留下的印記多半根植于靈魂,倘若是修士中了招還能用靈火煅體祛除。但對于凡人而言,要是用靈火這么一燒,邪祟的印記是沒了,魂魄多半也燒了個干凈。 只有將邪祟殺滅才能保下他的性命。 鐘妙掐訣引出靈火將他肩部一燎,只聽青年慘叫一聲,那黑影像是見到天敵一般扭曲蠕動起來,漸漸消退了一層。 青年的動作漸漸安靜下來,鐘妙向他體內又打上幾道清心訣,口中的嘶吼也小了,似乎有了恢復意識的征兆。 然而這不過是治標不治本,鐘妙心知這種平靜持續不了多久,抓緊機會進行問話。 “你是什么時候碰到的那東西?” 青年陷入夢魘已久,猛然間脫離折磨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鐘妙又打上一道清心訣,他這才含糊回道:“是……是有天夜里?!?/br> 他語氣飄忽得像是夢囈。 “那天夜里,我同兄弟喝了酒,正要家去” 王三平日里就愛與狐朋狗友縱酒,他不事生產,只靠著家里的老娘養活,雖說正直壯年,身體卻早被酒rou掏空。 他喝得半醉,哪還記得出門前老娘的勸告,順著河一路走一路飲酒,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忽然叫冷風一吹,醒過神來。 王三只覺得身上冷得厲害,他以為是酒勁下去了,又喝了幾口,但那酒喝下去也像摻了冰碴子,直叫他肺腑都寒涼起來。 他就是在那時見到一道黑影。 瘦小,弓著背,縮在路邊。 景安城雖說富庶,但也有那么些沒了田產無處可去的貧民。城主不允許這類人白天出現在街道上,因此多在夜間看到這群人偷摸出來翻找食物。 王三那天碰巧同朋友賭錢贏了,心下得意,干脆走過去想拋塊碎銀得一句大善人。 誰料那黑影得了銀子也不撿,反而喊著背痛要王三背他。 背痛與王三有什么關系?他連自己老娘都沒背過,直接啐了一口轉頭走了。 誰知那老頭很不講理,見他走了竟從地上跳起來,一下扒在他肩上。 那老頭一雙手陰冷得很,力氣卻大得驚人,王三拼命甩也沒甩下,反而有什么潮濕的東西順著脖頸淌下來。 他就是喝了再多都酒此時也醒了,又聽那老頭說道…… 顧昭追問:“他與你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 “他說,他說……”王三喃喃,“背……背好痛?。。?!” 鐘妙眼疾手快將徒弟向身后一攬,就見那王三突然爆發出一陣極強的力量,竟嘶吼著撲咬過來! 再看他肩部,赫然又浮出一對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