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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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我艸你大爺的!”鄭天河被推了個踉蹌,罵出聲才想起房里還有個兇神,捂著嘴慌慌抬頭。 卻見這客人不是夜叉也不是惡鬼,看樣貌不過是個雙十出頭的年輕女子,倚在窗前的軟塌上,抬眼看來眉目風流,煌煌似姑射仙人。 她打量這兩小少年,一挑眉笑起來。 “怎么,不是夜叉很讓你失望了?” 鄭天河這才注意到她案上的一柄烏黑短刀,靈光內斂,一看就是修士所有。 央朝少有修士,但即便是那些稍懂得些法術的道門,莫不是將人命視作草芥,即使他從前還是鄭家少爺的時候,見了這些道門也只有退避。 想到這一點,鄭天河只覺層層冷汗冒出脊背。 兩個小少年,一個口無遮攔又慫又莽,一個斂眉低目滿腹壞水。 這可不就是師兄慣愛寫的“沒頭腦與不高興”組合,鐘妙本懷了一腔怒火前來找人麻煩,此時望見顧昭袖中藏著的迷藥,心中卻意外生出些古怪的好笑。 倒是可憐這兩個孩子,也不知怎么竟淪落到這種地方。 既然是扮演恩客,自然要將場面做足。 “原來我竟丑到這樣地步,”鐘妙含笑,“你怎么低了頭不看我?” 顧昭正滿心惶惶,在他看來,修士都是群冠冕堂皇的敗類。 迷藥對修士毫無用處,從前逃命用的小伎倆更是找死,如今一盤死局不知如何是好,猛然間被點名,只好裝出副伏低做小的面色匆忙抬頭。 “我不好看嗎?”客人笑問。 “好,好看的?!鳖櫿褏葏?。 如何會不好看? 他自小在底層間摸爬滾打,所見皆是疲憊怨憎的灰暗面孔,突然有這樣一張明艷笑臉朝他望來,卻像是盤古開天地般轟然在世界中劈出條通天豁口,一時間連自己的舌頭都忘了。 鐘妙撐著下巴打量了兩眼,忽然招手道:“那你過來,站那么遠做什么?!?/br> 顧昭捏緊袖中迷藥,對剛剛晃了神的自己唾棄一口。 人面獸心的你見了少么,他心中暗道,不過神色可親,一會兒也不知能不能哄了她將我等放出去。 這樣想著,潰不成軍的神識緩緩又安定下來。 他自以為藏得隱秘,在大人眼中看來卻直白得如同寫在臉上。 此時隔墻有耳不便解釋太多,鐘妙干脆一把手將他拉了過來。 “你這樣的可人兒,想要什么我不給你拿來,”她故意裝出一副游戲人間的浪蕩樣子,“來,親我一口,跟我說說你叫什么?” 顧昭腦子里嗡得一聲,只覺被拉住的手腕燙得燒起來。 他從未和哪個女性靠得這樣近,一股香氣直往他腦子里鉆,分不出是什么花香粉香,方才聚起的鎮定又被沖了個稀碎。 卻不料鐘妙壓低聲問他:“這樓里,像你倆這樣被拐來的孩子還有嗎?” 顧昭被問得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鐘妙面上仍是一副萬事不過心的表情:“這樓里有魔修我不便探查,你只說有或沒有,他聽不見?!?/br> 鄭天河猶豫著想上前搭救小伙伴,顧昭搖搖手制止他:“你用了隔音結界?” “聰明,”鐘妙笑了,“萬事有我,那魔修活不過今日?!?/br> 顧昭定定看了她一眼,垂下頭去。 “沒有了,”他低聲說,“我們是最后兩個?!?/br> 鐘妙點點頭,抬手招鄭天河過來。 傻孩子哆哆嗦嗦以為自己清白不保,正琢磨著哪個姿勢比較體面,一件斗篷兜頭罩下將兩個少年裹在里頭。 鐘妙使了個巧勁將倆孩子捆好拎在手中,一對虎牙尖尖耀武揚威地齜在外頭。 “小孩,你們可見過放煙花?” 作者有話說: 正式開更啦!日更三千穩定存稿中~坑品穩定,請多多收藏呀! 正劇,會有一些我很喜歡的民間精怪傳說元素,諸如貓鬼狐女山神祭祀之類(因此專門添加了死境設定)。仍然是有趣劇情 笨蛋情侶,沖沖! 扔個預收,小媽訓狗文學。 【黑蓮花美人x隱忍偏執忠犬,年下,雙向救贖】 掌門仙逝后,大師兄楚妄繼承了整個南華宗以及……未過門的師母。 師母柔弱善良,常年被圈在主峰養病,是以知道她的弟子極少,卻正好落入他掌中。 他想將她吞下,又怕一碰就碎,只能日日守著,如惡龍盤踞。 大師兄有個秘密。 他不是掌門親子,只是他養來奪舍的軀殼。 師母比他多一個秘密。 她自小被人偷出賣與掌門做爐鼎; 那老匹夫還未得手便死在她手里。 “我那師母柔弱愛哭,聽不得人說一句重話?!?/br> “我那小狗呆傻好騙,哄一句就使勁搖尾巴?!?/br> *閱讀指南 o狗血甜文,1v1,he o依然是美人和狗狗 o依然有一點好吃的強取豪奪 o穩定日更 第2章 、劍如虹 顧昭倒還真仔細想了,他出生低微,王府又禁令嚴苛,以至他長了這樣大,連西市里放來與民同樂的煙花也未看過。 他搖搖頭,看上去又乖又可憐,鐘妙一分的憐惜有了三分,隔著斗篷拍拍小少年的頭。 “不怕,一會兒讓你看個大的?!?/br> 顧昭還未從這難得的安撫動作中回神,腳下一輕,竟是被拎了起來。 兩個半大少年在她手里輕得像片葉子,鐘妙單手抱著斗篷團子,腳尖一點激射而出,一轉眼就出了花樓。 呼呼風聲嚎得令人心慌,鐘妙掖緊了斗篷,確保接下來少兒不宜的部分不會叫兩個孩子看去分毫,反手抽出背后長劍。 “今日又要麻煩你了,長空,”她挽了個劍花,“回去定然將你好好洗刷干凈?!?/br> 劍身嗡鳴,鐘妙縱身而下,如白龍入水。 鐘妙何人? 鐘山有女,其名鐘妙。 十年筑基,百年成丹,一朝橫空出世,直把名門大派的一干少年天才打得抱頭鼠竄。也不知鐘山是何等風水寶地,竟養出這等霸道劍修。 不是沒有動骯臟心思的,卻連鐘山山腳都不得接近。 直到她一人一劍贏了摘星大會,叮叮當敲了玉石華表,這才叫人曉得師承。得見者無不搖頭嘆氣,只道劍瘋子又養出個小瘋子來統治劍道,一時間人人聞風喪膽。 距今已二百年。 這些傳聞,穆老三是統統不知道的。 他只曉得今日怕是來了個硬點子。 魔界的女修他見過幾個,要么使的媚術,要么使的毒藥,無一不是軟綿綿香噴噴。他能講出一筐子蛇蝎美人的咸濕笑話,此時卻被連連擊打得握不住刀。 不僅握不住,刀身上纏繞的怨氣也層層散去。 這本是他最引以為豪的陰狠秘術,以數千冤魂練成,縱是名門正派的修士,傷口沾上一絲鬼氣也得費上好一番力氣——這便是他能屢屢逃脫追捕的緣由了,修士有幾個當真把凡人放在眼里?多半還是驅逐鬼氣保全道心要緊。 只要趁這一晃神逃出去,換個地界照樣自在快活。 但今日怕是好不了了。 穆老三心頭突地冒出這念頭,一晃神就被欺上前來,肩上狠狠挨了一劍,手臂一麻,刀就飛了出去。 他轉身欲逃,鐘妙哪里會給他機會,手腕翻轉射出幾道寒光,就將人死死釘在地上。 年輕劍修飄然落地,肩上仍扛著那團厚重斗篷,腳下卻輕得有如鴻毛。她挽了個漂亮劍花甩去血跡,反手向斗篷拍上靜音符,笑瞇瞇地蹲下身來。 “很好,現在咱們來好好聊聊?!?/br> 魔修慣常出不了什么堅貞不屈的角色,鐘妙的手段還沒使上一半,穆老三就哆哆嗦嗦地招了個干凈。 也不是什么新鮮事,鐘妙行走世間多年,對諸多陰私早有所耳聞,多半是某些人壽數盡了又不甘心,非要賴在世上做個該死不死的老妖怪。 至于達成目的的手段,無非是性命靈魂或二者兼有。 要鐘妙說來,人人都是天生地養的,該死的就去死好了,拖著無關的人算什么本事。 只可惜世間慣會人為三六九等,不光物件要分出個優良差,連人也要細細分出上下流。于是當強者貪得無厭,弱者便要用自己的命去填。 “每月十人?你們這位老顧客當真是離死不遠了,”鐘妙冷笑,“倘若他真如你所說消息靈通,不如現在就干脆抹脖子去死,免得叫我逮住連灰也揚了,那才叫一個投胎無門!” 穆老三早被打得進氣多出氣少,哪里吃得住她這么一嚇,眼一翻索性昏了過去。 鐘妙正被一股邪火燒得肝疼。 央朝這塊地界自兩百年前就被她護在自己翼下,就是中州的修士來了,甭管什么名門大派,在這塊地上都知道該夾著尾巴做人。 她不過是尋一味藥材被困在秘境二十年,誰成想一回來就見自家院子里冒出這么些魑魅魍魎。 順著線索一路查過來,到這兒卻又斷了。 如今央朝煉丹成風,甚至有了不鑄兵戈鑄丹爐的說法,那邪修藏身其中,實在是難以尋覓。 鐘妙越想越氣,看穆老三那張涕泗橫流的臉怎么也不順眼,索性一劍砍了,搜刮完財物就一把火燒了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