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他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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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什么之后,她的視線從那顆淺淺的小痣下落, 停駐在他性感的喉結。 那晚差點親上去給人a沙發上的羞恥記憶鋪天蓋地襲上心頭, 只一瞬間的工夫, 汪林莞就爆紅了臉。 她怎么回事??! 這個時候還在惦記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姑娘蹲在雪地上, 小腳步不著痕跡地往后挪了挪, 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忽然,瞧他將光潔白皙的額際抵在小兔子玩偶豎起來的耳朵上, 陡然輕笑出聲, “神特么的蘇二狗咬人很疼?!?/br> “我咬過你?” 正在兔子挪窩的汪林莞:“……” 他這人天生帶了幾分痞氣, 笑起來時, 隱匿在骨子里的浪蕩野蠻生長, 很容易讓人沉陷其中。 汪林莞被他那句“我咬過你?”噎紅了臉。 來不及開口,聽到身后傳來溫時疑惑的聲音:“什么東西咬人很疼?你想咬誰?你們倆神神秘秘說什么呢?” 蘇潮盯著小姑娘強裝鎮靜的小臉,幾秒后,他單手插兜起了身,壞笑,“沒什么,就是想吃兔子rou了?!?/br> “……” 溫時:“買唄,又不是沒賣的?!?/br> 知道這人故意逗她,汪林莞抿了抿紅唇,沒搭腔。 溫時沒察覺出異樣,手里摟著一托尼貓,懷疑地問:“你別告訴我你不想吃買的,準備去獵兔子?!?/br> 不是他信口開河,實在是這人前科累累,每次飛米國浪,都拉著他出去“打獵”。 真“獵”的那種! 國外槍/支合法,這人又是個激進的冒險分子,去年冬天放假,他沒回國,跟著蘇潮跑挪威去了。 那塊森林覆蓋面廣,冬天時夜色很長,這人拉著他去深山老林里“露營”,遭遇到了雪崩不算。 回程路上,還遇到了被打擾到的棕熊。 溫時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他這條小命沒葬送,都是老天看他無辜可憐,開了眼。 不過,吐槽歸吐槽,其實他還挺喜歡跟蘇潮一塊出去浪。 對比陸染白那種內在的玩咖,蘇潮就是家里大人從小教育小孩子的“反派標桿”。 奇怪的是,他身上似乎有一種詭異的魔力,總是讓人在打死他和愛死他之間,反復橫跳。 …… 回憶到這兒,溫時黑著臉:“真想獵兔子也行,先說好,再特么給老子弄到荒郊野嶺跟棕熊搏斗,絕壁跟你絕交?!?/br> 蘇潮聞言愣了一瞬,懶散一笑,“想什么呢?我是那種人?” 兩雙眼睛齊刷刷瞪著他:?自己什么樣兒心里沒點數嗎? 蘇潮也不惱,視線從小姑娘緋紅的臉一掃而過,他惡意地揉了揉星黛露的腦袋,要笑不笑道:“再說,野兔哪有家兔好玩?!?/br> “家兔還會cos暗黑中二小蘿莉——” “咔嚓”一聲,是什么碎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調侃。 蘇潮垂眸一瞧,小姑娘手里是一團被捏碎的雪鴨子。 沒戴手套,少女的手指雪蔥似的白,指尖卻涂了紅色豆蔻,浸在雪里,羊脂玉一樣漂亮。 “哥、哥!” 小姑娘喊得很甜,眼睛彎了抹弧度,眼神卻奶兇奶兇的,真像一只被惹急了的兔子。 “你瞧,這只二狗子不聽話地碎掉了,還挺可惜的?!?/br> 蘇潮眸色一沉,視線停駐在小姑娘豆蔻似的指尖,沒吭聲。 溫時倒是心頭一凜,仿佛這小朋友捏碎的不是雪鴨子,而是某人的狗頭。 他這會兒福至心靈地察覺到什么,視線在兩人之間逡巡片刻,瞇了瞇眼睛,遲疑開口:“你們倆該不會在偷偷地談——” “咔嚓”,又是一只雪鴨子被捏碎。 溫時:“……” 行! 當他沒問。 這話也確實不好當著小姑娘的面兒直白地說出口,溫時輕咳一聲,迅速轉移話題,“陸笙那小孩兒呢?” 沒人搭腔。 溫時:“?” 過了會兒,小姑娘才懨懨地回了句,“去屋里找工具了?!?/br> “行,我去看看她?!?/br> 臨走前,溫時拍了拍蘇潮肩頭,摟著托尼貓擋住小姑娘探究的視線,眼神瘋狂暗示:悠著點兒,可別真當一禽獸。 蘇潮怔了一秒,領悟到溫時的意思后,被深深氣笑了。 踢了他一腳,蘇潮懶洋洋道:“趕緊滾?!?/br> 一眨眼的工夫,雪地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汪林莞發現,向來話癆的某人,這會兒極致的安靜。 安靜之余,就是無言的尷尬。 溫時那話,再遲鈍也知道他想說什么。 偷偷談什么? 談戀愛對嗎? 他為什么不反駁呢?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是說不喜歡坐飛機嗎?下這么大雪飛回來做什么? 腦子里亂糟糟的,昨夜沒睡好,一早就被小孩兒挖出來搞東搞西。 心里那根弦繃得很緊,無法控制的情緒,讓她自己都沒法子預判什么時候會爆發。 在雪地里蹲久了,小腿酥麻無力,汪林莞勉強起身,一抬眸,發現蘇潮正一瞬不瞬盯著自己。 他不笑時,整個人莫名的冷感,戾氣橫生,跟笑起來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 視線交匯一瞬,察覺到他盯著她的小裙子瞧得專注,冷感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言的曖昧。 不知是不是他這個人生得一副浪蕩桃花相,心不在焉時猶然不覺,一旦認真起來,nongnong的侵略氣息烏云罩頂,讓人無所遁形。 就仿佛她站在冰天雪地里,被他用眼睛結結實實地“嫖”了一遍。 汪林莞臉上一熱,尷尬得要命。 這種心情復雜至極,怕他不開口,卻又怕他一開口就令人窒息。 畢竟,以前為數不多的幾次穿小裙子被他撞見,這人仿佛出門沒帶眼睛。 旁人都覺得漂亮的小裙子,在他眼里,就是浮云,偶爾一句“得老寒腿”能讓人想把他拉黑的程度。 現在盯著她看,是不是又覺得她中二? 或者,勸她去醫院掛個免疫科? 臉上的熱度持續攀升,被盯得全身發麻,實在受不住這難耐的氣氛,汪林莞趕在他開口前,繃著一張小臉,攤開手掌警告他,“蘇潮哥哥,我有事兒要說?!?/br> 少女掌心細白,還沾著雪,一點朱砂豆蔻被雪白襯得格外耀眼,嬌媚至極。 蘇潮被小姑娘指尖那點兒紅短暫晃了心神,沒由來地再度想起這小朋友用這細軟的手指碰他腹肌。 腦海里不合時宜地呈現一副畫面,小姑娘穿了小裙子,小巧靈敏的手指碰過來,眼尾泛著紅,怯生生地望著他。 仿佛真被他欺負得哭出聲。 蘇潮被自己禽獸的念頭氣笑了。 對一個小朋友,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朋友起了什么見鬼的心思。 就他媽的荒唐。 下意識去兜里摸煙,又停住,轉而拿了根棒棒糖,撕了包裝紙,填進嘴巴,沒咬碎。 “嗯?”不著痕跡挪開視線,又恢復了初始的散漫,蘇潮心不在焉地應了聲,“說?!?/br> 汪林莞瞧他這幅模樣,眼皮一跳,木著臉腹誹他:這人剛剛一定在心里偷偷笑她穿成這樣。 幸好沒給他開口的機會,不然她真的會謝謝。 深呼吸一口氣,忍住羞恥與窘迫,小姑娘一口氣輸出完自己的訴求: “我這個人呢,脾氣大又任性?!?/br> “下手重,打人還挺疼?!?/br> “最不喜歡別人吐槽我的審美!” “所以呢,為了我們美好的友誼,哥哥請你暫時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好嗎?” 噼里啪啦一通輸出,久久沒等到他回應,汪林莞抬眸一瞧,見蘇潮根本沒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揪著兔耳朵玩兒。 汪林莞一頭黑線:“……” 敢情她在對牛彈琴,對嗎? 往他懷里一瞧,她這才注意到他懷里抱了只星黛露兔子。 一個看上去a爆的痞帥大帥比,懷里抱著一只可可愛愛兔子。 這種極致的反差萌,有一說一,太致命了。 不過…… 他抱著兔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