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表妹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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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杭瞬間吃痛,唇上鮮血滾出順著下巴流,書月艱難地從床上翻下去,渾身顫抖地往門口逃去! 作者有話說: 晏杭:emo了,這次是個噩夢 書月:渣男!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感謝在2022-03-17 20:18:43~2022-03-18 23:49: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7666147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章 晏杭本身就頭暈眼花,唇上熱血滾出,疼得厲害,他要起身,才勉強起來一點就頭暈眼花摔回到床上去。 而書月艱難地沖到門口,便覺得腿腳都使不上勁兒了,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她從未感覺到如此屈辱,憤恨,與恐懼。 還好,此時門忽然被推開了,書月心里一涼,卻在看到陳柏行的一剎那,哭得更厲害。 她莫名地相信,陳柏行是個好人! 而陳柏行確實沒有辜負書月的信任,他當即便把書月背起來帶走了,一邊走一邊道:“這陸府上下當真是黑了心肝!盧姑娘你放心,我今日必定救你出去!” 他抄小路把書月從后門帶出去,很快就上了馬車,匆匆地把書月帶向他家的醫館,可再一想若是陸府的人追過去定然要把書月抓回去,情急之下,干脆把書月帶到了自己的外祖母家。 陳柏行生母家世低微,外祖一家都是市井走卒,住所都藏在巷子里,陸家若是想找倒是不容易。 他隨身帶的有藥箱,讓外祖家的表妹幫助弄了熱水毛巾等物,給書月擦了擦臉和手,見她唇上還沾了鮮血,便大約猜出了什么,只是書月身上衣衫完好,陳柏行心里松了一口氣。 但他還是氣憤,越想越氣,只恨自己沒有從一開始就忌憚著陸家! 等陳柏行給書月把脈之后,給她喂了兩顆他家研制的醒神的藥丸,書月才逐漸地蘇醒,身上有了力氣。 女孩兒睜開眼時,眼珠還紅紅的,她瞧見陳柏行,而后又想起來意識迷離之時發現晏杭正抱著自己親吻…… 胃里忽然涌上來一股惡心滋味,她想起來晏杭如何稱呼自己的妻子為“鶯嵐”,私下會如何與妻子親密,他那張嘴,早該親過陸鶯嵐不知道多少回了吧? 而當初他們洞房花燭夜之時,是她與杏兒正受著大火煎熬的時候…… 眼淚不受控制的掉,書月翻身對著床邊的痰盂干嘔起來。 陳柏行在旁看著,心里揪著疼,手本身想去握住她手安慰,可半晌還是懸空在那里,干巴巴地安慰:“盧姑娘,你莫要傷心……我外祖家倒算是安全的?!?/br> 可書月心里難受,只想回去端王府與杏兒在一起,干嘔了一陣漱口之后,眼珠濕潤地望著他:“陳大夫,可否麻煩您送我回端王府?今日之事,實在是謝謝您,這恩情書月沒齒難忘!” 陳柏行想了想,也點頭答應了:“好,我送你回去?!?/br> 去端王府的馬車上,書月身上逐漸恢復了力氣,腦子里也清楚了些,她大致推算出了陸家的目的,便是讓她與晏杭茍合,而后被人撞破,她成為晏杭的妾氏,這樣無論是生下孩子成為陸鶯嵐的后人,還是給陸鶯嵐提供藥引子,都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好在她去之前隨身帶了一只薄荷味的香囊,因此那屋子里的迷藥對她來說沒有持續太久。 而晏杭…… 書月指甲掐到掌心,心里只覺得荒唐又可笑,她當真沒有想到有一日他們會到這種地步,他當時是在醉酒還是被下藥了?反正無論怎么樣,他都正在對她下手…… 他對一個,他沒有認出來的舊情人下手,真是可笑到了極致! 也或許他時常這般在外與女人歡好,因此看到身邊有人就自然而然地去欺辱吧? 書月閉著眼,強行讓自己不再去想,旁邊陳柏行瞧著她這樣與從前那淡定溫婉截然不同的樣子,心里生生地疼,他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最終只給了她一瓶子藥丸:“你今日受了驚嚇回去還是吃些安神丹比較好。盧姑娘,在下斗膽跟你說一些話。因著陸小姐的病實在是棘手,在下資質尚淺不知如何醫治,可在下尋遍藏書閣所存的醫書,也未曾發現任何以人血做藥引便能救人的醫術。就算是有,可這樣動輒便要割旁人的手指取血的法子實在是過于血腥,著實不該留存在這個世上。若是那被取血的人身子強健,心甘情愿也就算了……更何況,您給了他們藥引子也許多次了,陸小姐的身子并未徹底好轉,反反復復與從前那許多年也沒什么大的差別。您……” 他說了這樣多的話,神情十分復雜。 書月感受到他的關懷,還是對著他溫柔笑了一下:“陳大夫,謝謝您,我心里清楚。我外祖母源源不斷地送了許多銀錢,幾乎掏空了家底,我與杏兒的傷著實用不完那些銀錢,都被陸家收下了。但我總想著是他們救了我,我出一點血也沒什么。但如今事情弄成了這般,我不會再傻了?!?/br> 她深吸一口氣,美眸中又帶了些憂心忡忡:“可是您今日救了我,萬一陸家找你的麻煩怎么辦?” 陳柏行立即擺擺手:“無妨,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到時候我只要說是無意中發現你身子不好把你帶來醫館救治便是 ?!?/br> 今日也的確是湊巧了,他偶然見到有丫鬟帶著書月進了陸府,忙完了陸家其他的事情,便高興地去找書月,誰想碰到了這樣的事情。 最終,書月在端王府門口下了馬車,怕杏兒發現自己的異常,從側門進去之后又深呼吸整理了下衣裳,這才去了灶房。 杏兒見她回來,歡喜異常,書月喝了一大碗紅糖水,感覺身上暖暖的有了力氣,在灶房忙活了一會兒,最終回房睡了一覺,到預備晚飯的時候才醒,整個人也差不多恢復了。 連著幾日,她都未再出過端王府的門,每日里給端王以及王妃做各種花樣的吃食,一邊打聽著每日府上來了什么貴客,心里想著若是晏杭來端王府,她就告假說身子不舒服,絕對不出屋。 因為書月做的吃食的確是可口,端王又獎賞好幾次,書月便托人去外頭買了布料,給杏兒做了一身新的里衣。 純棉布的里衣,摸起來柔軟舒適,便是有傷疤的皮膚穿上也不會磨得不舒服,書月做衣裳的針腳細密又平整,接縫處都細膩柔軟一點兒都不硌人,杏兒換上之后高興地靠著書月撒嬌:“姑娘,奴婢有時候覺得您就像我親jiejie一樣了?!?/br> 書月無奈地說:“又來了,什么奴婢奴婢的,你現下是誰的奴婢?” 杏兒吐了吐舌頭,書月湊上來看了看她的臉,就發現雖然才幾日,但杏兒用了那李大夫的藥之后,臉上的傷口的確是好了不少,看上去像是都要結疤了。 這一對比,明顯是陸家先前介紹的大夫給的藥膏效果并沒有那么好。 杏兒伸出胳膊:“姑娘,陳大夫給的藥膏我涂了身上,我發現也能淡化疤痕呢,你瞧,這里都沒那么突兀了,你也涂一涂,你身上的傷痕也會淡化的!” 書月點頭:“好,我也試試?!?/br> 兩人依偎在一起,漫漫長夜倒是也不覺得孤寂。 第二日晌午,端王臨走之前便說了要吃烤羊rou,還沒回來的時候便有下人提前通知書月去把烤羊rou的工具都送到端王房中,這樣等王爺回來的時候便正好吃了。 書月還特意問了問,是幾人吃,端王今日有沒有請客人回來。 那下人道是端王今日是進宮覲見皇上,沒有帶什么人。 但書月怎么也沒有想到,端王帶了個人,這人還是晏杭! 他們二人冒著風雪進了屋,端王身量沒那么高,又略微有些胖,加上也三十好幾了,顯得平庸了些。 可晏杭挺拔高大,披著一件黑色大氅,才到門口就顯得那門楣都多了些光彩似的,他肩上帶了些落雪,把大氅解下來遞給隨從收著,里頭穿著的是一件暗紅色的朝服,整個人英氣郎朗,若樹臨風。 書月瞬間身子一僵,手里的簽子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頭皮發麻,渾身都不舒服。 而端王笑呵呵地說:“晏杭,你先坐一會兒,本王要去庫房里挑一瓶好酒,今日配著烤羊rou,與你好好地喝上一壺!” 晏杭笑著應下了,端王便帶著人走遠了,而書月站在端王的屋子里正擺弄羊rou,那羊rou事先洗干凈切好腌制好,串到竹簽上,架在炭盆上烤制,再撒上孜然五香粉等佐料,吃起來香得不行。 他一步步走過來,書月牙關卻越咬越緊,她心里想著,就當他不存在,自己弄好這一點羊rou立即便找個由頭出去,后面的讓秋霞來幫助伺候便是了。 可誰知道,晏杭并未落座,他走過來停在她身邊,藏在袖子里的手伸到了她面前。 他手心里赫然躺著一枚簪子,正是她原先日日都戴著的素銀簪子! 書月如五雷轟頂,抬眸看向他,那一瞬間只恨不得將他剁碎了烤一烤! 作者有話說: 書月:烤晏杭,一個評論一串,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晏杭:……感謝在2022-03-18 23:49:26~2022-03-20 00:24: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不言秋 10瓶;時間停留在なら的nin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章 書月努力克制著自己,無論如何,此處是端王府,她受了端王的恩惠,不該亂來。 可那人手心里躺著她的素銀簪子,他個兒太高,便那般俯視著她,聲音清淺:“那日實屬抱歉,是著了小人暗算,姑娘若是愿意,我們可以私下談談?!?/br> 那日他頭暈眼花,如從前的每一次夢中一樣都未能看清楚她的臉龐,只覺得模模糊糊的,瞧見她在落淚,聽見她低泣的聲音,當時他不只是酒醉,那酒也被人下了藥,書月逃走之時他昏昏沉沉跌了一跤,到后來再清醒時她人已經沒有了。 他本身以為只是一場夢,可醒來之后卻覺得頭暈眼花,唇上傷口疼的厲害,手里竟然還攥著一枚素銀簪子,再定睛一瞧就發現那簪子眼熟的很,竟然是陸家那個喪夫的遠親日常所戴的! 原本晏杭有些不信,他覺得興許是樣式一樣,否則那陸家遠親怎么可能與自己夢中的女子那般相像? 而她又怎么可能會在陸家的客房里與自己同睡一張床?她不是如今在端王府做廚娘么? 對于被下藥之時晏杭一言未發,陸家上下都都慌了神了,立即著人去查,最終一個小丫頭出來認了罪,只說是心里愛慕晏將軍想要爬床,卻弄錯了事情把那表小姐跟將軍放到了一間屋子…… 最終,那丫鬟不等陸府懲罰,自個兒咬舌自盡。 晏杭是什么人,如何不知道這其中定然有內情?他深深看了一眼陸老太太,原本逢著壽誕合該喜氣洋洋的陸老太太活生生被那眼神嚇得抖了抖。 宣德侯府與太傅兩家,原本都是皇上極為忌憚的,當初名為賜婚,實則皇上的心思誰不知道?那宣德侯府的小姐身體嬌弱,明面上是兩家里強強聯合,實則陸鶯嵐嫁過去之后,定然不能接受晏杭短期內納妾,那晏家的子嗣都是艱難的,更別提兩家并未一家,皇上更是多為提防,本就是多疑善妒之人,且又喜怒無常,這些年揪住一些錯處不知道打壓過多少次太傅陸家與宣德侯府。 他們之間的關系,本就復雜說不清楚,也從來不是什么單純的兒女姻親,表面要聯合在一起,卻又不能真正地結盟,哪一日肯定要有一家被除掉,就是不知道是宣德侯府還是太傅陸家了。 此時出了這樣的事情,更是讓兩家里離心,晏杭才從陸家離去,太傅陸大人得知了此事怒不可遏,但終究無法挽回,只能叫苦不迭。 晏杭回到宣德侯府,便有下人說陸鶯嵐今兒身子還是不好,希望他能去看看。 他倒是也去了,只是連凳子都沒有坐,就站在床邊望著陸鶯嵐咳嗽。 床上的女人瞧著柔弱又可憐,有一種病態的美,那一刻,晏杭忽然發覺自己還是挺高興的。 他竟能在現實中遇見夢里的人,且這幾次相見,他對那廚娘朦朦朧朧的有好感,總算是找到了由頭。 陸鶯嵐眼神中再無倔強與自傲,反倒添了些慌亂,半晌才白著臉說:“將軍,您莫要同鶯嵐計較,鶯嵐年紀小,許多地方都不懂事……” 男人臉色淡然,沒什么變化,只是那雙眸子清冷無比,看的陸鶯嵐身上都發顫。 良久,他才只說了一句:“成親之前,本將便告訴過你,若你不愿做將軍夫人,本將自然有旁的法子。你既做了,便安心做下去?!?/br> 否則兩家人都不會好過,但所謂的將軍夫人,也不過是一個名頭罷了。 晏杭轉頭離去,陸鶯嵐呆呆的,臉上淚緩緩爬下。 她知道晏杭不會再來看自己了。 而她這短暫的十九年,自以為高貴嬌氣,實則失敗透頂。 陸家若真的寵著她,又豈會真的放心要她為了政治而到宣德侯府做一個傀儡? 而最讓她難受的是,她如今活得連市井女子都不如,身子不行,夫君竟也一絲真情也無…… * 晏杭定定地望著眼前的書月,她停下手里的活兒,抬眸與他對視。 那張面龐上依舊戴著面紗,只留一雙靈動清澈的眼睛,可那眼中無一絲女子會有的喜悅抑或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