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夢金魚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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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一邊打電話,過了片刻后回來說:“我們就在這兒等著吧?!?/br> 康盂樹和康嘉年都顯得很迷茫,不知道黎青夢在賣的什么關子。 她很氣定神閑地看著手機,十幾分鐘后,還在喧囂但稍微有些寂靜下去的街道響起了令人頭皮發麻的轟鳴聲。 一輛銀灰色的敞篷跑車從街道拐角現身,一眨眼就風馳電掣地停在三人面前的馬路上。 車內的人走下來,穿著polo衫,胸口印著一串英文。 黎青夢直接伸手說:“是我借的車?!?/br> 下來的男人,確切的來說是工作人員,把車鑰匙交到她手上,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到時候您把車停的位置告訴我們就行,預計是明天12點我們來收車,如果確認沒有問題我們會給您退押金?!?/br> 黎青夢比了個ok的手勢。 其余兩人這才看明白,黎青夢不聲不響地租了輛跑車。 她直接打開車門上來,對著還在街頭發愣的兩人揚了揚下巴:“愣著干什么,上來?!?/br> 康嘉年驚呼一聲,激動地躥上后座,嘴里碎碎念好酷! 而康盂樹還站著沒動。 他盯著跑車上的女人,攏在橘黃色的路燈下,周身散了層金色的暖光,眉眼飛揚地沖他道:“不上來嗎?我搭了你那么多次車,現在還你一次?!?/br> 被這樣邀請,誰能拒絕呢? 康盂樹哼笑,動身拉開副駕上車,吹了聲口哨。 “這車不錯?!?/br> 黎青夢挑眉:“我就當你夸我了?!?/br> “?” “這就是我之前那輛的車型?!?/br> 語氣里不知覺染上一絲驕傲,同時還有很難察覺的無奈。 畢竟,如今只能用租的方式擁有它一晚,還是因為有康盂樹和康嘉年在的緣故,她才咬咬牙肯花這筆錢。 但坐上駕駛座一瞬間的怦然心動,讓她覺得值了。 她愛不釋手地摩挲方向盤,一掃陰霾,大聲地對著他們說:“準備好我就開始了!” 后座傳來康嘉年振奮的回應:“我準備好啦!” 康盂樹手撐在車邊,托著腮,也點了下頭。 黎青夢伸手摁開車載音響,連著她的手機,點開她很久沒有點開的一列歌單。 這首歌單是她之前開車特別喜歡聽的,每首節奏和旋律特別提神。開著歌聽的效果簡直就是大雪天里嚼薄荷,誰聽誰知道。 當然,車沒了之后,這個歌單也被打入冷宮。 黎青夢有種抑制不住地興奮,手指微抖地按下隨機播放。 從車載音響中傳出一聲類似于鳴笛的短促聲響,像是唱片放到唱片機里,即將要播放時被傳送被卡了一下發出的聲音,不刺耳,反而一下子將吸引力全拉了過去。 同時,黎青夢腳踩下油門,車身“轟”一下飛出街道??釤岬耐盹L將他們的發絲吹得東倒西歪。車速過快,車道兩邊的景象連成一串流光。 車內,隱約的鼓點開始令人忍不住搖頭晃腦,男人嬉皮士的唱腔隨即響起—— “let'stakeawalk (我們去散步吧) coswe'reingaonight (反正也睡不著) let'sgooffthescript (讓我們掙脫束縛) scrapthefinalpage (撕掉劇本最后一頁) ……” 車速的指數越飆越高,黎青夢熟門熟路地拐道,到車輛稀少的高速上。 康嘉年的驚呼傳到耳中:“這比小電瓶爽太多了!” 康盂樹沒表現得像康嘉年那樣夸張,甚至臉上還有點不爽的表情。但這種表情不是因為不喜歡這種體驗,恰巧,是太喜歡了,才凸顯出略微別扭的矛盾。 他雖然開慣了車,但都是笨重的大貨車,而且都是出于工作。開車對他來說從來不是享受。 他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純粹的,輕盈的,像是要飛起來的一段路程。腎上腺素飆升,晚風撲滿面頰,空氣里灼熱的溫度在這種急速的摩擦下要將人點燃。于是他的心臟跟著燃燒,在側過頭去看駕駛座上的人轉瞬間,這把火燃燒到最旺,產生了灼痛的快感。 康盂樹的視野里,黎青夢的長發在風中鼓舞,神色松懈地把玩著方向盤,有時候甚至還能抽出一只手捋掉礙事的發絲。 快速流逝的街景蜿蜒成一道琥珀色河流,而她是浮在其中無法被澆熄的火焰。 車子繞著內環高速開了一圈,到了限速區域,黎青夢停下休息,問他們:“還可以吧?” 康嘉年還處在高速的余韻里,整個人失魂落魄。 “……我好像……有點暈車!” 黎青夢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急匆匆地下車,拿著礦泉水蹲到一邊緩緩。 康盂樹則完全沒事,還伸了個懶腰,問她說:“你經常飆車?” 黎青夢搖頭。 “還行吧?!彼氖贮c著方向盤,告訴他,“一般都是心情非常不好的時候才飆?!?/br> “為什么心情不好?” “那我都忘了……”她懶散地陷進車座里,眼睛微微瞇起,像一只倦懶的貓,“我只記得第一次飆車,是因為有個人請我去她家吃晚飯。那餐飯很棒,飯菜很美味,全是她媽燒的。她媽也很照顧我,一直在給我夾菜……你知道嗎,她用筷子的手勢特別像我媽,喜歡拿到頂端?!?/br> 黎青夢語氣一頓,繼續輕輕地說:“然后莫名其妙的,因為那一個動作,我就很想很想我媽?!?/br> 康盂樹叢沒聽黎青夢提起過她mama,這還是第一次。 他斟酌語氣,小心地問:“離婚了嗎?” “……不。她去世了,意外事故?!崩枨鄩艉芷届o,“我早就已經接受她離開的事啦,就是偶爾會抽一下風。比如說剛才說的看到有人和用筷子的方式像,或者說聽到有人跟她說一樣的口頭禪,她很喜歡說啊是這個樣子嘛?” “這挺像我們這邊的口音?!?/br> “因為她就是南苔人。我和我爸現在住的筒子樓就是我媽從小長大的地方?!崩枨鄩糇猿暗?,“曾經……我媽還說會帶我去南苔看看的,但她沒有兌現諾言?!?/br> 如果那個時候去,她應該會很喜歡那兒??上]有如果。 所以,在后來只有她和黎朔兩個人回到南苔的時候,她的抵觸有一部分來源于曾經有過的期待。 她期待母親的家鄉,期待和她之間可以共同創造的回憶,可這些在母親逝去之后,在她好不容易逐漸接受她的離開后,全部成了戳痛自己的鮮明提示。 在她說完后,康盂樹忽然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黎青夢愕然地摸著額頭,瞪他說你干什么。 “我代表你媽彈你的?!彼荒槆烂C,“知道你難過,但如果你是在這種狀態下飆車,很容易出事知不知道?” 黎青夢被教訓一通,卻又無法反駁他的話。 她只能無力地說:“……人難過的時候還不能發xiele嗎?” “——當然可以?!彼呱钅獪y地說,“我帶你換種方式飆車?!?/br> 于是,半個小時后,黎青夢看著康盂樹非要來的游戲廳里無語凝噎。 他指著四驅賽車挑動眉頭:“怎么樣?我們倆比一場?”伸手一指康嘉年,“你就負責圍觀吧?!?/br> 康嘉年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兩人怎么突然又要比賽。 黎青夢無所謂地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比就比。 屏幕上顯出對戰模式,兩人按下確定,3,2,1,兩臺機器上的車同一時間沖出。 她一邊cao作著自己的車,一邊偷看康盂樹的屏幕,發現他居然領先自己一截。 好勝心被激起,她咬咬牙收回目光,更加專注地cao作自己的車,避開障礙物,努力去吃道具卡加速,期間還是控制不住去瞄旁邊,一直差那么一點追不上。 氣人……這哪是發泄,根本就是更加添堵。 黎青夢把方向盤轉得都快呲出火花了。 即將要分勝負的那一刻,她不抱希望地越過終點線,屏幕上卻跳出一個“勝利”! ……她贏了? 黎青夢一臉茫然,趕緊轉頭去看旁邊。 屏幕上,康盂樹在臨近終點線的那一刻,他的車吃到了一個道具,那是一顆巧克力,可能是加速度之類的吧。 結果剛吃完,路邊躥出來兩個警察,把屬于康盂樹的小人從車里帶下來,拷起手銬帶走了。 屏幕上顯示那顆巧克力是酒心巧克力,不能酒駕! “……還能這樣?” 康嘉年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后差點笑瘋。 黎青夢也沒繃住表情,倒在小輪車里捂著肚子笑出眼淚。 “……系統也沒錯,你確實也在酒駕!” 她指的是他本身也喝了梅子酒這件事。 康盂樹瞥了眼笑得一掃陰霾的黎青夢,有些哭笑不得地想,原來自己出糗會讓她有那么大的快樂,比自己預想的效果還要好。 這個糖果其實是酒心巧克力的彩蛋,他早就知道了。 在上次來京崎前,他和方茂送完貨后閑著無聊,方茂說要看電影,他不干,將人硬是扯到了游戲廳。 結果,方茂很幼稚地說那就比一把,如果他贏,就換成康盂樹陪他去電影院。 他們玩的也是這個飆車游戲,也在臨近終點時,康盂樹吃到了那顆偽裝的糖果。 他當時氣得都快把機子砸掉。 方茂笑得整個人都在發抖,說這倆警察太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