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是中二詞! 第269節
書迷正在閱讀:入夢金魚、四表妹、真千金繼承道觀后、穿書后我嫁給了養豬大戶、引他、做龍傲天未婚妻的那些年、我用學習系統搞科技、追光、重生六零:做個低調的富婆/她帶著頂級空間去六零,不挨餓!、作精美人穿成豪門對照組后
程商想到這里面露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所以我打算從我宴請的幾個朋友里找一個靠譜的,我信得過的來參加這一次招親比試。那個人一定得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贏的,到時候只要他贏了我就讓他把你帶走。當然,是假結緣,日后你既可以脫離蓬萊,也可以再尋真愛,豈不是一舉兩得?” 少女眼睛一亮,剛想要拍手叫好,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 “可是這對你的朋友,還有他日后的道侶會不會不大公平?” 即使是假結緣,可要瞞過蓬萊,對外所有人都不能知曉這件事。 那么對方日后若是遇到了心儀之人該如何? 程商擺了擺手。 “這個你就放心吧,我找的那個人一定是個自知修行,不通情愛的呆子,他不會有這種困擾的?!?/br> “還有,你也不必覺得是我們虧欠了他。我是用蓬萊九曲兩儀陣和他做交換的,用一樁假姻緣換這樣的誅天鎖魔的神陣,他才是該偷著樂的那一方?!?/br> 九曲兩儀陣是蓬萊大陣之一,唯有蓬萊主真傳才能習得。 不過程商是個例外,這陣法不是蓬萊主傳給他的,是他在蓬萊主封印滄海眾妖的時候偷學而來的。 他在陣法上的造詣向來很高,什么陣法看一遍便能夠學會。 這個神陣耗費了他三十來年時間才完全琢磨出了靈力回路,不過施展起來卻極為困難。 就算他把這個陣法教給了別人,那人也得研究個百來年,蓬萊主大限將至,臨近羽化,到時候可能早就身消道隕于天地了。 …… 程不語百歲禮的請柬自一月前便由蓬萊的青鳥飛送到了四海八荒,三千仙門未結緣有意愿的弟子都備好了厚禮在生辰當日應邀而來。 和蓬萊主需要一樁體面的聯姻,在他羽化之前安置好程不語的婚事一樣,那些仙門弟子也看中蓬萊這個大宗的殷實。 哪怕這位蓬萊千金有個凡人生母,又是廢靈根,他們也并不介意。 一來是和蓬萊聯姻百利無一害,二來是程不語是個半仙,命數有限,一生修為頂多在金丹不說,可能命數也不過兩百來歲。 兩百年對修者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等她身隕再另娶新歡也用不了多久。 主殿之中,擂臺之下,已烏壓壓圍了不少人。 程不語一身紅衣,上用金線繡著牡丹,云紋縈繞。 她頭戴紅紗,罩著精細的妝容,遠遠看去好似一簇茂盛的花葉。 沒有半分人氣。 而臺下的眾人或好奇,或玩味的目光肆無忌憚落在她的身上。 說是她的百歲禮,她倒不如說是將自己展示出來,供給他們觀賞估量的商品。 比試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程商在臺下抱著手臂,從一開始對他們花拳繡腿的不屑一顧,到后來的焦急慌亂。 倒不是因為他們后頭上臺的人有多厲害,而是他找上的那位好友都日過晌午了也遲遲未至蓬萊。 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還是記錯了日子? 程商越想越著急,正在他想著去海邊瞧瞧人來了沒有的時候,他一轉身,瞥見一個熟悉的藏青身影。 他心下一喜,三兩步走過去把他給拽了過來。 “唉我說你,你怎么才來?不過也不算晚,我們這邊剛從蒼山打到萬法宗呢,還沒到你們萬劍云宗。我先前看了下,今日來的這些家世還成,可資質也就那樣,這里修為最高的也就元嬰,你一個出竅境,一定可以把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br> 程商還想要說什么,發現今日的好友有些奇怪,神情僵硬,從剛才到現在一言不發。 “怎么了不絕,你該不會是緊張吧?” 少年邀請的好友不是別人,正是萬劍云宗的卓不絕。 后者比程商要年長近百歲,兩人是在之前一次下山歷練的時候認識的,他們都精通法陣,加上卓不絕又是劍宗出身,對劍法也頗有研究。 一來二往的,也漸漸成了知己。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確有點兒?!?/br> 青年的聲音比往常更低,語調也有些奇怪,看上去好像的確不大自在。 “沒事,就跟咱們歷練時候一樣,就當砍幾頭妖獸而已,問題不大?!?/br> 程商說著壓低了聲音,不放心地囑咐道。 “不絕,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啊,這件事事關我阿姐能不能從這牢籠中出去,得獲自由。你必須贏,不然九曲兩儀陣我撕了也不給你?!?/br> 卓不絕眼眸一動,視線不自覺落在了擂臺之上那抹紅色身影。 本該自由自在的鳥兒被束縛在了此方天地,任由來來往往的人打量估價。 ——他不喜歡。 “你放心,我會帶她離開?!?/br> 他沒有說會贏,而是說會帶她離開。 程商愕然看了青年一眼,只見平日里不著調的青年眉眼冷冽如刀。 還沒等他反應,一陣罡風起,下一秒卓不絕的身影便凌然于擂臺。 青年手腕一動,一柄木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木劍,在他手中卻似有不盡的鋒芒,足以劈山斷海。 奇怪,他的本命法器不是乾坤袋嗎? 那里面裝的都是他所鑄的法器靈寶,他怎么沒拿那個,偏用了一把木劍? 難不成是這些人太弱不值得他用法器? 也是,出竅境的器修對付這群酒囊飯袋的確綽綽有余。 程商微微頷首,剛對著少女比了個安心的手勢,劍風驟然起四方。 青年御空而上,居高臨下如悲憫眾生的神佛注視著周遭眾人。 “用不著這么麻煩,你們一起上吧?!?/br> “?!” 此話一出,不單單是比試的眾人怒了,程商也驚得被口水嗆到了。 這家伙在干什么?就算他是出竅境,也不可能一人對付上百人啊,他們有的在元嬰,和他只有一境之差。 有的修為差了點兒,可靈寶無數。 他就一把木劍,他哪兒來的底氣這么強橫? “你這小子!你是哪個仙門的,竟然如此囂張!” “管他哪的,既然敢這般說話,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仙友們,我們先把這人打下來,再繼續比試!別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打他!把他打下來!” “……” 卓不絕的話引起了公憤,程商想要阻攔都沒有辦法。 “誒不是,你們冷靜點,他就是說著玩的,你們別當真……哎喲,是哪個不長眼的敢踩小爺?” 程商疼得齜牙咧嘴,剛從人群之中逃出。 四周一道道殘影掠過,眾人提劍催動法器朝著那抹藏青色身影而去。 “不絕,小心!” 青年眼皮都沒帶抬一下,他雙指一并。 木劍幻化成了千萬柄,劍如亂雨,窸窸窣窣又風聲鶴唳,直直破了云天,落入蓬萊。 刀光劍影,攪動著滄海翻涌。 海水倒流回天,又從天傾覆而下,將攻擊而來的眾人給重重砸在了地下,推送入了滄海。 劍聲錚錚,海浪滔天。 天地間似下了一場春雨,洗刷著一切污穢臟污,等到動靜平息之后。 程商睜眼看去,那群人早就被沖到了海底不見蹤影。 入眼所見,唯有那道藏青煙雨,還有一朵雨后盛放的紅花。 程不語靜默坐在擂臺之上,剛才的劍風未拂到她身上,春雨也未浸染她的衣衫。 紅紗下她看不到對方的面容,低頭一雙繡著云紋的黑色長靴映入眼簾。 青年在距離她半步的位置停下。 那雙眼眸晦暗,明明站在光里卻分割在了黑夜。 他緊緊握著劍柄,之前還在擂臺之上一劍掃千軍而淡然自若的青年,此時竟有些慌亂無措。 “……你不揭頭紗嗎?” 少女輕聲詢問,語氣透著一股期待和不安。 他指尖微動,猶豫了許久,在程商催促的眼神下慢慢抬起手,捻住了頭紗的一角。 然后,他看到了程不語的紅唇。 她今日涂了口脂,比海上的夕陽還要紅,很襯她的膚色。 再往上,是她挺翹的鼻子。 在快要看到她眉眼的時候,頓住了動作。 “我很丑嗎?” “……不是?!?/br> “那你為什么不繼續?” 青年喉結滾了滾,聲音喑啞得厲害。 “因為不該繼續?!?/br> 他今日本不該來的。 程不語垂眸,視線落在那把桃木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