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是中二詞! 第1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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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佯裝惱怒地用拐杖敲了下地面,靈力一震,一些弟子險些沒站穩摔倒在地。 “你還傻站在那兒干什么,還不過來和人少主和靈族的道友們道歉?” 靈族本就心性單純,被他這番話說得一愣一愣的。 別說是他們了,就連白茶,如果她不是當事人的話估計也信了個大概了。 “少主,這老頭兒說得是真的嗎?你和這人修真的一見如故,所以才跟著她上了劍宗,而不是她強行擄走你的嗎?” “應該是真的吧,不然少主剛才為什么要飛過去幫這人修擋劍……” 謝九思看著周圍同族一臉驚訝又疑惑的樣子,作為一個從未說過謊的人,他少有的猶疑了。 雖然不知道白茶是因為身上有傷還是顧忌著昆侖和萬劍云宗兩宗關系,這才沒有對褚明珊下重傷,而是把人轟出了劍宗。 然而無論是何種原因,沒有見血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況且他對白茶也沒那么反感。 正在謝九思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委屈下自己承認他和白茶的確是“一見如故,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的時候。 白茶皺眉打斷了他的思緒。 “誰和你們說的我和你們少主是一見如故的?” 靈族眾人大驚:“?!果然,之前他們并沒有看錯,在蒼梧擄走少主的就是她!” “少主,你且在我們身后,我們就算是死也要護你……” “我對他不是一見如故,是一見鐘情?!?/br> “周全……?!” 此話一出,可謂是一石驚起千層浪。 不單單是靈族的人瞳孔地震,劍宗的弟子們也被嚇得不輕。 “嘖,你們這是什么表情?他這樣貌,這身段,我對他一見鐘情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其實白茶也知道現在說這些還不是時候,她應該給謝九思足夠的時間,不應該把他逼得這么急。 可現在靈族和昆侖的人都找上來了,青年終歸不是劍宗的人,她再如何想要留也是留不住的。 雖然她和謝九思結了契約,她能夠感知到對方的所在。 只是這感知得到是一回事,和能不能見到又是一回事。 鳳山結界重重,旁邊又是昆侖,進出可不像萬劍云宗這般輕松自如。 因此與其等到謝九思一去不復還,她還不如直接挑明得了。 衛芳洲是不是那種會當眾告白的人白茶不知道,但是她一定是那種有話直說,絕不會拐彎抹角的人。 果不其然,沈天昭他們除了對她的語出驚人有些意外之外,并不覺得她說出這番話有什么崩人設的。 大約七百年前的衛芳洲也是這樣霸道的想要留住謝沉吧。 想到這里白茶眼眸微動,收斂了臉上的神情,神情嚴肅地注視著眼前因被當眾告白,而羞赧慌亂的青年。 “剛才褚明珊說除了她沒人配得上你,我現在贏了她,是不是意味著我比她更有資格做你的道侶?” “什么道侶不道侶的,你,你別亂說。褚明珊和我沒什么關系,你和我也沒關系,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罷了,如今誤會已經解開了,我也要回鳳山了?!?/br> 謝九思強迫著自己不要移開視線,裝作沒有因為白茶的話而亂了心神。 他余光瞥見她額間的鳳紋,抬起手在她面前一揮,再看去是一片光潔,再沒了痕跡。 白茶和謝九思結的是平等契,也就意味著他隨時都可以解契,不過只能解自己的那一部分。 而她留在他身上的劍意他無法解開。 “……現在你可以把我的契約也解開了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在日光映照下如振翅的金蝶。 “這里不是我的家?!?/br> 這話表面上的意思是讓白茶放他離開,實際上的意思是想要告知她,這里不是他的歸宿。 這是拒絕。 謝九思的意思很委婉,卻也直白。他不想要和她扯上什么瓜葛,更不想和她結緣。 他從看到白茶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他的正緣。同樣的也知道,他不能和她在一起。 卓不絕的天賦能算天下事,他算到了白茶和謝九思并不會走得長久,是一段有始無終的孽緣。 謝九思沒有卓不絕那樣窺探未來的能力。 只是鳳凰的本能除了能預示正緣之外,還有預知危險的作用。 他不過和白茶認識不到一月,甚至兩人的相處也并不算愉快。 剛才在她和褚明珊交手,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第一反應竟然是瞬身過去擋住那一劍。 天地有因果,萬物有法則。 哪怕是道侶,在結緣之前也不可能單方面,毫無保留地付出一切,乃至性命。 物極必反,事出反常。 當一件事毫無邏輯到無法用常理解釋的時候,便意味著警示。 ——你會因為一個人而失去理智,這本身就是一個極為可怕的警示。 白茶沒想到謝九思拒絕得這般干脆。 說好的鳳凰是一個遵從本心的種族呢,他明明是對她有感覺的啊,為什么要拒絕她? 還是她不該先告白,畢竟當年是謝沉對衛芳洲動了心,她這樣做反而本末倒置,適得其反了? 白茶心亂如麻,面上神色也沉。 “也是,你和我才認識沒多久,突然讓你做決定的確有些強人所難?!?/br> 她深吸了一口氣,竭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這樣吧,反正我和你結的是平等契,我的印記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既然沒有影響,我便再加諸一道情緣契吧?!?/br> 謝九思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道雪色長劍倏爾出鞘,直入了少女的心臟。 “?!你干什么!” 他瞳孔一縮,伸手想要制止。 “別動?!?/br> 她蒼白著臉色,引劍緩緩取了一滴心頭血,融在了謝九思的眉心。 印記從粲然的金色,漸變了一抹殷紅。 “相由心生,心隨念動。人可以騙人卻不能騙己,更騙不了自己的心?!?/br> 白茶壓著喉間腥甜,拭去血跡,將劍慢慢推送入了劍鞘。 “如果你回去之后一個月內不想我,不念我,這個印記會自動褪去。我再找不到你的所在,說明我們兩是真的有緣無分?!?/br> 謝九思被她這話給氣笑了。 胸膛也因怒火而隱隱起伏,若不是白茶先一步定住了他,可能他現在已經氣得動手了。 不為別的,情緣契這種東西非正緣不可種,同時一旦種下無論對所念之人是愛,是恨,只要他在心里暗罵白茶一句,或是單純念她一回,都會加深這契,難以消除。 白茶鉆了這個“緣”的空子。 除非他失憶,忘了她這個人,才可能真正做到解契。 “你這無賴,趕緊給我解開!” 謝九思話音剛落,感覺到被定住的身體能動后臉色黑得更厲害了。 “我沒讓你解開定身術!” 白茶挑了挑眉,雙指一并。 看她這熟悉的掐訣動作,謝九思眼皮一跳,氣得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齒地打斷了她的動作。 “……我也沒讓你再給我定??!” “我說你這人,哦不,這鳥怎么這么難伺候?我聽你的話你不高興,不聽你的話不高興,到底要怎樣你才滿意?” 白茶裝作不明白他是讓她解開情緣契,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你……” 他還想要說什么,白茶突然朝著一旁的靈族說道。 “來,你們來評評理。我除了把你們少主帶上山忘了告知你們之外,這段時日可謂是好吃好喝招待著他,沒有怠慢毫分。我對他一見鐘情,卻沒有半分逾越,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br> “如果你們那昆侖少主真的實力不凡贏了我,我也認了,可是我贏了。她連我一個身負重傷的人都贏不了,有什么資格做你們少主的道侶,我又如何安心把他交給那種半吊子?” 白茶一邊說著一邊裝作如西子捧心般悲痛不已,要不是人設不允許,她可能還能應景地掉幾滴眼淚下來。 要不是沈天昭他們知道她修的是大道無情,可能都要以為她真的是什么舉世無雙的大情種了。 靈族到底是靈獸,靈獸就算幻化成人了本質上也不是人。 他們往好聽了說叫單純,往難聽了說那是叫沒腦子,好忽悠。 果不其然,之前上山時候還對著白茶刀劍相向,想要殺她為謝九思的眾人,此時也因為她高超的演技而有些動容。 “是誒,以前我還覺得那褚明珊挺厲害的,可和萬劍云宗這個劍修比起來的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而且她還是少主正緣,簡直是天定的良配……” “對對對,她態度也挺誠懇的,不像其他人修那么討厭。反倒是少主,好像太無情了,給人一個機會而已也沒什么吧?!?/br> “……” 見靈族的人已經有所動搖,白茶想要加把火,一旁的紀凌都不用她眼神示意,主動出擊。 “謝少主,如果你是顧忌身份,怕有所差距,導致門不當戶不對的話你就多慮了?!?/br> 紀凌清了清嗓子,像是宣讀圣旨一般莊嚴鄭重地介紹道。 “咳咳,我師姐——白茶。萬劍云宗大師姐,凌云老祖之女,九州第一分神。姿容無雙,資質卓絕。手中靈寶靈玉更是不計其數,填滿滄海都不夸張。這樣的有權有勢又有顏的道侶,你就算掘地三尺,也再找不到第二個了?!?/br> 一個時辰彩虹屁后,白茶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