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是中二詞! 第1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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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一動,忙對蘇桃說道。 “那個,比試也結束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大晌午的天在外頭站著又累又熱的?!?/br> 也不管蘇桃什么反應,她腳底生風,如離弦之箭朝著謝九思方向沖去。 謝九思怕她摔倒,下意識要去扶。 不想他剛伸手,白茶慌忙側身避開了。 “別別別,我身上臟?!?/br> 她緊急剎車,在距離謝九思一步位置站定。 白茶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想要去把臉上的臟污擦拭干凈。 青年不知從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方手帕,遞到了她的面前。 “用這個吧?!?/br> 謝九思的聲音很輕,如拂面的春風。 夏日的炎熱,還有剛才與君越鳴比試時候的煩躁也在這一瞬被撫平殆盡。 白茶抬眸看向謝九思,見神情如初,似乎真的對之前的事情不計較了。 她松了口氣,接過手帕胡亂擦了把臉。 而后想起了什么,歪頭詢問。 “師兄,你剛才看到我那一劍沒?” 謝九思眼眸一動,如果是旁人聽到這話一定會以為白茶問的是投擲向終南老祖的那一劍。 可他知道,白茶問的是斬龍的那一劍。 于火海引劍而去的時候,白茶回了頭。 謝九思明白,她是在確定他有沒有在看。 “看到了,很漂亮的一劍?!?/br> 白茶聽后彎著眉眼,笑得饜足。 “我就知道我那一劍很帥?!?/br> “啊對了,差點把這個忘了?!?/br> 謝九思順著看去,只見白茶把那條金色的龍筋拿到了他的面前。 “師兄,這個給你。我也不知道這個有什么用,不過既然連入坤都斬不斷那應該是個好東西,也有可能是我修為不夠。唔,我跟了你這么久也沒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給你,你要是不嫌棄就把這個收……” “咳咳?!” “!師兄你怎么了?” 白茶話還沒說完,青年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白皙的面容染上緋色,眼尾也有些泛紅。 她也顧不得手上臟污,忙拍著謝九思的背給他順氣。 “我,我沒事……” 謝九思是被白茶后面那句“跟了你這么久”給嗆到了,這話實在太有歧義。 哪怕她沒別的意思,周圍還有人在,要是不及時制止,指不定她還會說出什么話來。 “……你身上還有傷,我們先回去?!?/br> 白茶見謝九思臉色緩和過來,沒什么大事后這才松了口氣。 從鎮妖塔到白茶的居所距離并不算遠,卻也不近。 謝九思御劍在前,白茶踩著劍保持著一步距離緊隨其后。 先前時候有人在謝九思才沒問,如今這里只有他們兩人,他斟酌了下語句。 “……所以你斬龍就是為了取出龍筋送給我?” 白茶點了點頭,而后想到了什么又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我是想把龍筋送給你,不過這個主意是斬殺它之后冒出來的。我之所以斬殺它是因為這是入坤的意志?!?/br> 謝九思一愣,“入坤的意志?” “對。其實從火焰覆上我的時候我也以為我無法脫身了,是入坤飛到了我手邊?!?/br> 和天斬不同,天斬雖也不畏火焰,但是它不能帶白茶突出重圍。 而入坤因為身有鳳紋,鳳凰本就是浴火而生,能夠抵擋世間一切真火。 “可能是鳳凰本就和龍是死對頭,被龍火一刺激,本能釋放出了劍氣。我這才借機催動了鳳紋,取下了那龍的首級?!?/br> 說到鳳凰的時候白茶不自覺將視線落在謝九思身上,青年的眼眸微動,神情有一瞬的怔然。 “……鳳凰沒有這種本能?!?/br> 昆侖鳳最喜潔凈,不會主動染上臟污。 “不是鳳凰那會是誰,總不能是入坤吧?不對,入坤還沒和我磨合,它釋放不出那么大的劍氣……” 白茶意識到了什么,猛地低頭看向那把雪色長劍。 劍氣凜冽森然,和以往入坤的劍氣完全不同,帶著肅殺的寒意。 這不是劍本身攜帶的劍氣。 “是衛芳洲?!?/br> 沈天昭不知什么時候凝聚了靈體,出現在了白茶身旁。 他沒有實體,輕飄飄在云霧里穿梭。 “這把劍不僅有謝沉的鳳紋,也寄宿著衛芳洲的劍意。在你從無量之地把這劍取出來的時候我還挺頭疼的,畢竟衛芳洲不是我,我認可了你是因為你是我徒弟,可她不會?!?/br> 白茶之所以能和天斬完全融合,一是因為天斬認可了她,二來則是因為沈天昭。 前者劍擇人,后者人擇人。 而入坤不一樣,它認定了白茶只是單純因為她的資質,劍擇了人,只算有結契的資格。 “準確來說正是因為你是我徒弟,她才更不會承認你?!?/br> 白茶沒明白這話什么意思,一旁的謝九思沉聲解釋道。 “因為我母親和沈師叔不大對付?!?/br> 提起這個素未謀面的生母,青年的神情平和看不出什么異常,唯有眼眸有些情緒閃爍。 “她這人一生追求道與長生,而當時除了她的父親凌云劍祖早已飛升之外,后輩之中唯有她和沈師叔有成仙的資質。因此她將沈師叔視為對手?!?/br> “嘖,你用不著說的那么委婉,還對手?直接說宿敵不就成了?” 沈天昭這人說話向來快言快語,擺了擺手打斷了青年的思緒。 “衛芳洲心高氣傲,一開始根本沒把我這個空靈根的同門放在眼里。在我入劍宗五十載的時候,我求道無門,決定登云階問天,這才從天道手中奪了他的氣數,有了這無雙的天賦?!?/br>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的修行之路可謂是平步青云,一日萬里?!?/br> 他抱著手臂,眉宇之間滿是風發意氣。 “不到百年,我就成了劍宗第一人,之后她如何追趕也沒追上我,心生了執念,視我為宿敵。我在萬劍云宗的那幾百年來,每天做的事情無非兩件,一是修行,二是和她打架。我和她從元嬰打到了化虛,期間整整打了快三百年,連蓬山都被我們兩的劍氣給削斷了大半個山頭?!?/br> 盡管沈天昭嘴上說著他和衛芳洲是宿敵,可他提起對方的時候并沒有厭惡,反倒更多的是幾分懷念。 “不說這些了,故人事隨故人一并去了也算快哉?!?/br> 他自然不是指的他因為衛芳洲故去而傷感,而是因為謝九思才不繼續提起。 謝九思雖和衛芳洲沒什么感情,后者到底也是他的生母。 沈天昭刻意避開了這個話題不談,正想要表揚下白茶今日表現不錯,勉強有他當年十分之一的風采時候。 他感知到了什么,抬眸看向了謝九思。 “你身上那個靈寶是什么?我怎么沒在劍宗看見過?” 謝九思并不意外沈天昭覺察到了他身上的靈寶,畢竟他也沒打算隱藏。 云霧之中青年的身影隱約,有幽藍色的光亮從他周身散出,如同夜幕之中映照著青石上的寒光。 他伸手輕輕撥開霧靄,一只月白色的蝴蝶出現在了他的指尖。 看著好像是靈獸宗幻影蝶,然而透過光亮的話就能發現它并非活物,而是一團靈識凝聚而成的靈寶。 翅膀上面有金色的紋路,灑了金粉般,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這是瀛洲的天階法器【莊周夢蝶】,是我回靈獸宗借來的?!?/br> “在靈族還沒從鳳山遷至瀛洲之前,瀛洲還只是滄海之上的一座島嶼。而這座島嶼在數千年前并不存在,是在莊圣賢頓悟飛升之時,他的坐騎未能越過天門羽化成鯤,隕落于滄海,化作了這方天地?!?/br> 一鯨落,萬物生,孕育了此方生靈。 謝九思指尖微動,有一道金光閃爍,它這才有了生機,翩然落在了白茶的肩上。 “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飛升之人是脫離道法,達到了超然世外之境的存在。所有俗世之物隨風入海,不會帶入天門。而他這本命法器也彌留在了世間?!?/br> “和它的名字一樣,萬物入夢去,夢醒皆虛妄。這個法寶不像天斬和入坤那樣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它的作用只在回溯時間?!?/br> 沈天昭這才明白了青年取這法寶的意圖。 “原來如此?!?/br> 白茶則是一頭霧水。 “什么原來如此啊,你們一個兩個可以不可以不要打啞迷呀?” 聽了這么一大轉,她除了知道這是個不得了的靈寶之外,其他渾然不知。 急得她抓耳撓腮。 “師兄,你大老遠回去拿這個東西做什么?你要回溯時間嗎?” 青年看著白茶焦急又擔憂的樣子,以為是他出了什么事。 “不是我回溯時間,是你?!?/br> “師妹,剛才沈師叔不是與你說了嗎,入坤劍上留有我母親的劍意,她是不會輕易認可你的。只要她一日不認可你,你就沒辦法真正和它磨合,沒辦法驅使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