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任務失敗后 第89節
要商量這件事,繞不過燕長庭。 給二姐一個定心針之后,輪到沈箐頭禿了。 她讓紅纓給她另騰了個營帳,在里頭驢拉磨般拉了幾十個圈。 最后,還是硬著頭皮讓人去叫燕長庭來。 “小姐,你這是怎么啦?” 紅纓給她搬東西過來,一邊擺放一邊好奇問:“又和他吵架了啦?” 是吵架倒還好呢,大不了揍他一頓,她就揍他了,難道他還敢揍回來不成? 可偏偏不是啊。 沈箐現在對燕長庭真的沒辦法了,說也說過,談也談過,他大了,有自己想法,并且非常堅定,非常清晰自己要的是什么。 沈箐終于不得不承認,她養的孩子長大了,長成一個頂天立地心智堅韌的大男人。 而昨天那一吻過后,唇齒相觸的溫度直到現在還清晰guntang著,在她說出“不是”那一刻,是有什么變了,她也終于很清楚地認知到,他不是她親弟弟,兩人沒有血緣關系。 心底再也沒法再自然而然把他當弟弟。 熟悉又陌生,全新的關系。 從昨天到現在,真的很難得,沈箐鮮見地鴕鳥心態,貓在沈恬身邊,都不敢和燕長庭見面了。 一想起他,她真的頭疼加牙疼,不知怎么辦才好了。 騎虎難下。 說的就是她。 老虎是被人攆著上去的,還不給她下。 可現在吧,不找燕長庭又不行。 沈箐趴在長案上,唉聲嘆氣,最后她發了狠,啊啊啊,燕長庭這家伙要是再敢來這個,直接打死??! 心情復雜又氣憤,她一抹還內破皮的嘴唇,惡狠狠一揮拳頭。 沒錯,就這樣! 可就在沈箐嚴陣以待,準備上演六國大封相的時候,燕長庭卻又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了。 …… 很輕的腳步聲。 燕長庭確實很忙,他有心追逐她,卻不敢過分咄咄逼人,而積攢下來的軍政二務以及魏太妃與他交接東西也確實很多。 ——他也從來都不敢正面逼迫沈箐的,昨天可能是第一次,他一向都愿意委屈自己,而從不愿委屈她的。 挑燈夜戰一宿,剛剛閱軍下馬,沈箐一叫他,他就來了。 剛剛卸下的甲胄,一身玄黑束袖布衣,他的步伐很輕很輕,卻一下子驚動了帳內的沈箐。 她跳起來,慢慢走到帳簾前。 一個帳內,一個帳外,誰也沒有率先動作。 最后還是沈箐,帶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惡狠狠目光,一伸手揪起簾子。 ——奶奶的,不就是燕長庭嗎?這輩姑奶奶怕誰也沒怕過燕長庭! 可門簾一掀起,她卻一愣。 帶著晨露的野花清香,淺淺淡淡,新鮮得還泛著泥土和莖葉的清新氣息,撲鼻而來。 沈箐不但看見燕長庭了,她還看到了一大束花。 黃的,白得,粉紅,淺紫,星星點點,也有一朵一朵的,一大束被他抱在懷里。 看見了她,燕長庭眼睫輕顫了顫,半晌,他有點緊張,卻抬起手,把懷里的花束捧著遞給了她。 “送給你?!?/br> 他猶如一個最普通的追求者,輕輕地,為她奉上一束鮮花。 ——沈箐也就小時候和他說過一次,吹牛說的,說追求女孩子肯定要送花啦。 僅僅一次,他就記在了心上。 兩輩子的第一次,他終于將他的這束花送出去了。 作者有話說: 燕崽太會,軟硬兼施又真誠,一般女孩子真的很難逃脫啊哈哈 心心發射??!明天見了耶寶寶們~(/≧▽≦)/ 第51章 這一大束的花, 整整齊齊,還沾著晨露, 小小的花苞不挨不擠一朵一朵, 彼此之間還配了一點點白色的無名小花,不是奪目的姹紫嫣紅,卻滿滿的清新和雅致。 他靴子邊上沾滿了新鮮的泥土,混合著一點碧翠的草屑。 毫不懷疑, 這是他趁著閱軍后那一點間隙, 驅馬上了山坡, 一支一支仔細摘下來的, 然后在那小心選出他認為最好的, 把它們小心扎成這么大的一捧。 ——可她今天真不定會見他呢。 不見的可能性更大。 說真的,如果不是二姐這樁意外,今天沈箐是不可能見他的。 那這花就白瞎了。 他知道嗎?他當然知道。 可他還是用了最虔誠的心情, 仔仔細細摘下一朵一朵的最好看的鮮花,把它們小心翼翼捆扎成一捧。 花很大一束, 他捧著,都抱滿了懷。 他不吭聲,兩人對視了半晌, 他垂下眼瞼,像做錯事的孩子。 沈箐最終還是接過了那束花, 沉甸甸的, 抱在懷里,很有分量。 “唉,你進來吧?!?/br> 沈箐真的敗給他了。 這樣的一個人, 她真的沒法硬起心腸, 先前運起的氣一下子xiele, 她側身,沒好氣說。 沈箐把花束放在側邊的長案上,盯了半晌,心里不是滋味,她回頭惡狠狠刮了燕長庭一眼,“我警告你,不許動手動腳,”嘴也是!“否則,你就滾出去,再也別來見我了!聽見了沒?!” 她鄭重警告燕長庭。 那事兒絕對不許再有! 燕長庭“嗯”了一聲,急忙應了,他頃刻領會她未盡之意,記憶里那昏暗小帳內一剎那的柔軟灼熱觸感立馬就一閃而逝,他白皙的臉頰染上一抹紅暈,如雪地里氤開的胭色。 美是極美的,但沈箐從小看到大早已經免疫了,她:“……” 他媽的,她才是被強吻的那個好不好,你害個屁羞?。?! 被沈箐狠狠瞪了兩眼,燕長庭臉上的紅暈褪了,他有點焦急,“……你不生氣了啦?” “我沒生氣,但你下次不許這樣了?!?/br> 沈箐回到案后坐下,翻了翻案上的冊子,闔上,很認真對他說。 至于兩人之間,唉,沈箐冷靜下來,她煩躁擼擼劉海,她暫時不想想。 沒法打,又舍不得罵,無可奈何,很煩啊,先擱著吧。 先把二姐的事情搞定再說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 燕長庭偷瞄了她一眼,見她一臉暴躁,不敢吱聲,連忙應了,然后乖乖按照她指定的位置坐好,正襟危坐。 …… 沈箐向來都是樂天一派,最不愛為難自己,又不是啥死人塌房迫在眉睫的事情,她糾結了一會兒,索性就不糾結了,先一股腦丟到一邊去。 等她想去想的時候,再仔細想吧。 反正她現在不想了。 “好了,說說二姐吧,喊你來是因為孩子,二姐說,那娃娃不是她的!” “那你說,我外甥女究竟在哪呢?” 沈箐抓抓頭,把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她現在基本能斷定,她二姐真生的是個女娃娃了,她可憐的外甥女,現在也不知在哪,他媽的燕殷干的真不是人事! 她還特地把當初外頭郎中及胡大夫在沈恬懷胎期間診脈預判給說了說。 但不用她說,燕長庭立馬就聯系起來了。 不涉及情愛和她那些拖泥帶水的事情,燕長庭敏銳得可怕:“……他這是想,李代桃僵,以孫易孫?” “孩子應該在褒陵!” 談起正事,燕長庭臉色也嚴肅起來,皺眉片刻,很快作出他的判斷。 “褒陵嗎?” 沈箐托著下巴,擰眉思索,褒陵啊,細細分析下來,可能性還真是很大的。 已知條件:褒陵是燕殷的秘密基地。 而燕殷為什么千里迢迢把沈恬運到褒陵呢?難道就為了替換個孩子嗎?可根本沒必要,在皋京在佑祥宮不也能換?沈恬發現什么還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除非,有什么非運不可的原因。 沈恬只是順帶的,燕殷真正要送的,其實是她的外甥女? 如果她猜燕殷計劃沒出錯,那這孩子注定是必須藏起來不見外人的,但偏偏她又十二萬分的重要,因為她是燕殷唯一的骨血,斷斷不能出任何差錯。 安全是必須要保證的。 “這樣的話,就能說得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