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任務失敗后 第28節
    這些優勢,卻外軍將領所不能比的。    司馬超笑了下:“你不懂?!?/br>    司馬超目送范文成遠去,前段時間,整個京畿不管內軍外軍的所有騎兵都被臨時征召到他們幾人手中,可惜,屬于外軍那大部分在返回京畿之后就歸還回去了。    不過,手掌重兵揮斥方遒的滋味讓人難忘??!。    他欲跳往外軍的欲望不禁更加強烈了。    ……    近日朝野沸揚紛紛。    主要還是因為霍大將軍與北梵軍的事。    本來,北梵軍就是南下平叛的最佳選擇,且是唯一的。    大殷兵力分三部分,一是京畿的中央軍,二是邊防軍,而三則是地方的郡國兵。    而前二者的精銳程度與數量皆遠勝最后一個。    說來,開國之際,前二者合共愈一百五十萬之眾,中央軍就有足足超八十萬,可謂兵多將廣,個個身經百戰。    只不過,經歷了多年的混戰后,天下民生凋敝人口銳減,不管生產還是生育都急需男丁,而此刻也已經不需要養這么多的兵了,于是,太.祖下令大批的兵士解甲還鄉。    京軍編制定下三十萬,最多不愈四十萬,但實際這么多年執行與民休息的政策,都是不滿員的。    本來,經過二十余年的休養生息,已經可以開始陸續征召補充了,而燕殷也確實有這個打算,他準備太.祖三年祭后即下旨。    可現在,太.祖駕崩才剛滿三年。    也就是說,還沒來得及。    所以,現今中央軍仍處于不滿員狀態,哪怕加上了去年從邊軍調回的七萬精銳騎兵,京師屯兵總數也只是二十余萬,這其中包括前年奉旨增援梵州的十萬北梵軍。    中央軍是這樣,邊防軍也是這樣,邊防軍確實共有數十萬之數,但邊線綿長重鎮甚多,加上北寇這幾年頻頻南下,去年抽掉七萬已經不少了。    若想再抽掉兵力平叛的話,也不是完全不行吧,但那就得幾千一萬這般斟酌調遣了。    抽調的同時還得考慮邊鎮的互援呼應,反正就挺麻煩的。    所以這北梵軍其實就屬于機動兵力,北上拒寇南下平叛,用它理所當然,霍大將軍乃開國名將,亦一直戰功彪炳不見老邁頹勢,這好端端的,燕殷突然命人原地解了霍大將軍的兵權,并且叫停北梵軍南下,當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幾天.朝中反應之大,甚至司馬超下朝時,下擺濺有點點血跡。    衛兵牽馬迎上前之時見了,大驚失色,“將軍!這……”    司馬超彈了彈袖口,“無礙?!?/br>    不是他的血,有人殿前死諫罷了。    燕殷不可能透露前生諸事,但他這行為卻讓人不得其解,先前也就算了,也就耗些馬力人力,擺在明面上也原因也過得去——畢竟虔王是太.祖金口定罪的。    可這回完成不一樣??!涉及軍國大事,吵到最激烈處,甚至有耿介的言官痛心疾首當朝跪哭太.祖,言語間隱隱有家國所托非人之意,最后這人直接往金柱一撞。    司馬超眼疾手快,人沒死,不過頭破血流,燕殷的臉黑如墨斗,當場拂袖而去。    “將軍,您說,這還得鬧幾天?”    司馬超策馬回府,翻身下馬,和王欽等人前后跨進府門,其中一人這般問。    司馬超眼尖,未曾答話,先遠遠望見正廳大門前立著一個人。    他瞇了瞇眼。    這人,是他的眾多門客之一,胡繪其。    胡繪其一身正裝,侯在階下,旁邊站著司馬超的心腹幕僚陳敏楊慎適,后者問及關鍵處,胡繪其卻閉口不談,目露揮斥方遒之色,“我有一事,要面見將軍!”    司馬超挑了挑眉。    “你有何事見我?”    司馬超將馬鞭扔給管事,率先大步進了正廳。    他正隨手卸了外甲,卷了卷袖子,在首座一屁股坐下,不料那胡繪其卻突然上前一步,直挺挺跪在地上,昂首高聲道:“將軍,我有一言,你聽是不聽?”    “哦,說來聽聽?!?/br>    不料胡繪其一語石破天驚,“敢問將軍!這北梵軍一事是否內有隱秘?”    他陡然壓低聲音:“與眷村,與偃州?”    陳敏王欽等人眉心皆一跳,視線立即掃向正上茶的侍女們,司馬超動作一頓,也抬頭掃一眼跟進來的大管事,后者心領神會,立即引侍女們下去處理了。    司馬超盯了胡繪其片刻,后者梗著脖子,與他對視,片刻,司馬超一笑,站起身:“先生猜測不錯?!?/br>    他點點頭:“確實,昔日魏后眷村被救,這霍大將軍很可能與其藕斷絲連,魏氏啊,確實了得!”    “魏氏在打北梵軍的主意?”    胡繪其逼近一步,司馬超卻不語,有些事心知肚明但不能言傳。    “好!”    胡繪其擊掌叫了一聲好,他一撩下擺“啪”再度下跪,抱拳肅然:“將軍,您的機會來了!”    這句話,壓得極低又極凝重,胡繪其的小眼睛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他道:“將者,當逢亂世,若這北梵軍當真成了反軍……”    “胡某以為,方是將軍之大好良機??!”    一句話又輕又細,卻仿佛每一個字都砸在人的心坎一樣,在場不管是王欽抑或陳敏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司馬超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忽笑道:“先生說笑了?!?/br>    他肅然道:“國臣者,當忠君愛國,司馬某人深得陛下寵信,當肝腦涂地以報之,焉敢生出這般不軌心思?!”    “先生此言,日后不可再說!”    話罷,司馬超斷喝一聲,他命人將登時面露急色的胡繪其拖下去,胡繪其急道:“將軍,將軍??!嗚嗚……”    聲音漸漸遠去,陳敏捋須:“這胡繪其,不知近日可有和什么人接觸過?”    這胡繪其,也是司馬府的老門客了,往日是有些小聰明不假,但這等角度刁鉆石破天驚之語,陳敏第一時間的想法是,真的是他自己想的?    若不是,事情可大可小,陳敏素來謹慎,立即讓司馬超先查一查。    司馬超道:“不用查了,殺了吧?!?/br>    輕描淡寫,取了此人性命。    “將軍,他背后可能有人……”    “不是可能,是肯定?!?/br>    魏氏。    司馬超坐回上首,褪去一臉方才的大義凜然,他以手支頜,面露玩味。    正廳深處陰影明昏,這個男人輪廓深邃,目光似鷹,“很好啊,非常好!”    “好一個魏太妃,好一個姓燕的!”    司馬超知道的關竅比陳敏等還多,且此人聰穎敏銳,心念一轉,竟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來得好!有意思?!?/br>    真令人詫異啊,他很好奇,這魏氏是怎么找上自己的,魏太妃?不,不大可能,那……姓燕的?    真有意思。    “將軍,那咱們……”    和面對胡繪其不一樣,陳敏王欽等人了解司馬超比前者深很多,司馬超孜孜不倦的上攀野心他們了然,可……陳敏等人不禁對視一眼,這事情太大了,他們根本不敢想,念頭稍動,心臟怦怦重跳。    司馬超玩味一笑,站了起身,“所以我說,真的太有意思了!”    他很訝異,究竟是湊巧,還是這姓燕的對自己了解真這么深。    他是什么時候注意上自己的?    司馬超微微瞇眼。    不過,這個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對方用這么簡單的方法找上胡繪其,那就是不怕自己猜到。    燕長庭這么坦然,背后其實隱藏著另一重的意思。    合作。    司馬超笑了:“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司馬超沒猜錯,因為據燕長庭判斷,不排除他們后續大概還有其他的合作機會。    各取所需而已。    這個野心勃勃的昔日勁敵,對燕長庭本人來說,更多是戰場層面上的,當年的他,除了燕殷首級之外對一切俱無感,這輩子有需要,他也不介意遠程和對方合作一番。    而敲山震虎需要力道。    那司馬超?    接是不接?    他往后一靠,展臂倚在羅漢榻上,勾唇過后,笑意一斂,眉目頃刻變得幽深起來了 。    他真的很詫異,但……這可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司馬超常常飲恨,未曾早生五十年!    亂世出人杰,亂世顯英雄,大殷朝多少青史留名的人物,只有適逢亂局,才有機會一試身手!    叛軍好??!    攪動風云,有心人才能趁機而上。    不是嗎?    司馬超霍地站起來,招手王欽,耳語幾句:“安排人,把北梵軍中層的情況泄至安國公梁國公的耳中!”    “還有榮王?!?/br>    榮王可通虞太后,陛下今年還沒弱冠。    “再有,咱們新寧州的人,動起來,必須讓陳山關蕪州告急!”    司馬超要么不動,一動全力以赴,把所有他能用到的、用上的,心腹、推手,俱全部用上了!一連串命令下,每一著都剛好打在七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