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斷腿后我重生了 第153節
烤雞。 顧誠:“?” 葉善:“快吃!” 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劈手就要去搶,一條長鞭倏忽卷住那人的手,一扯一拉,那人重重摔在地上。 顧誠:“……” 原本伺機而動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葉善的長鞭再次狠狠打在地上,地上一條明顯的凹痕。 顧誠的周邊頓時空了下來,人們紛紛退開,讓出一大片空地。 有些膽小的甚至站到了太陽底下。 顧誠拉住馬轡頭,將葉善連人帶馬拉到背陰處??聪蛘驹谔柕紫碌娜?,面上露出不忍,他是容易心軟的人。 顧誠解開靠在身后的被褥,背了半天總算是有些用處了。他鋪好涼席,招呼葉善坐下。 動作嫻熟自然,毫不掩飾的討好,也難怪外人容易將他二人錯認成主仆。 葉善淡淡瞥了他一眼,坐下來。 顧誠吃飽喝足,又看向站在太陽底下的那小子,“嘿!就你!”扔了水袋給他。 那小子本能的接住水袋,抱在懷里,眼睛瞪得大大的。 顧誠:“剩下的水給他了,不要緊吧?” 馬背上還有一個水袋,鼓鼓囊囊,上頭刻了字,那是他的,葉善只用他的東西。剛才那一袋水不用想都知道從哪兒來的,還有那只熱乎乎的烤雞。 葉善:“為什么非要跟過來?” 顧誠:“我不放心你?!?/br> 葉善從鼻孔里哼了聲,眼珠子轉向別處又轉回來。 顧誠抓了抓頭發,很尷尬。瞎子都能看得出,葉善比他過的好多了。她缺什么她會搶,誰讓她不痛快她就要誰命。越是惡劣的環境,她越是活得游刃有余。她總能將自己照顧的很好,吃飽穿暖,干凈整潔。因為她連親夫君的東西都搶,一點不會覺得顧誠變得如此狼狽和她有關。如此種種,顧誠的這份“不放心”純屬多余。 葉善:“你在耽誤我時間?!?/br> 要不是顧誠將她截住,那列商隊連白日酷暑都不敢停歇,估計晚上也會被她逼著披星戴月。除非人困馬乏實在走不動了耽誤她行程。她大概又會挾持另一隊人馬繼續趕路。 她想去救的人,她會去。但無論任何時候,她都會將自己放在第一位。 顧誠感覺到了自己的多余。大概是朝夕相處,終于生出了那么一點默契,葉善一點頭,“你明白就好?!毖援?,翻身上馬,一夾馬腹,驅使前行。 顧城喪氣的耷拉腦袋,見她走遠,猶豫了下,一咬牙追了上去,連扛了一路的被褥涼席都不要了。 身后一沉,一具熱烘烘的身體貼了上來,葉善沒回頭,翻了個白眼。 顧誠也不說話,圈過她的身子,從她手里接過韁繩,手臂肌rou緊繃,縱馬疾馳。 天氣炎熱,顧誠見葉善沒將他踹下馬,走不多時,膽子又壯了,悄悄將馬驅趕到樹蔭下,說:“天太熱了,再曬下去非得脫一層皮?!?/br> 葉善沒脾氣了,下馬,摘了帷帽在手里扇風。顧誠拿過去幫她扇,小心翼翼。 白皙細膩的肌膚,烏黑如云的發鬢,仿佛歲月對她格外優待,不曾在她臉上留下一點痕跡。顧誠心里那點小小的自慚形愧,忽然一下子放大了。越喜歡越自卑,在顧誠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情不自禁道:“善善,跟了我讓你受委屈了?!?/br> 葉善扭過頭看她,皺了眉。 細長的眉毛微微擰起也那么好看。 顧誠深深的嘆了口氣,忽然多愁善感了起來,口不對心道:“善善,這幾年一直將你拘在我身邊,你很辛苦吧?你生□□自由無拘無束,被困在我身邊,一定很難受吧?我知道我很自私,我對不起你,我不該為了一己之私讓你過的不快樂。你要是……要是不想和我過了,你就……你就……” 葉善:“你什么毛???” “嗯?”顧誠眼巴巴的看著她,眼眶濕潤,是動了真感情了。 葉善舉起右手,懟到他臉上,“昨晚,我用的這只手?!?/br> 顧誠茫然不解:“嗯?” 葉善面無表情,手指虛握做了個動作。 顧誠更困惑了。 葉善傾身將他推倒,右手按了下去。 顧誠對上她毫無招架之力,隨她搓扁捏圓。精神緊張之下,身體的感覺也尤其的明顯。 有一瞬間,整個人一僵,轟得一下子,臉漲得通紅。 他懂她的意思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1-04 22:11:15~2022-01-10 21:12: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刀刀媽5瓶;喜歡吃辣條3瓶;呆桃女朋友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6章、梁國1 簡言之就是顧誠昨晚因“不可抗力”被迫裸睡,血氣方剛,懷里還抱著人,迷迷糊糊中觸發了不可言說的本能。 葉善醒了,沒多想,貢獻了自己的右手。 事就是這么個事,普通夫妻之間,小事一樁。 如果,這倆真是普通夫妻的話。 腦補出的畫面沖擊感太強,顧誠自個把自個刺激的從馬上摔了下去,仰面朝天。 葉善勒住韁繩,回頭看他。 顧誠灰頭土臉,灰溜溜又爬了上去,強壓下心頭的燥熱,各種紛亂的不合時宜的情緒一股腦兒的悉數按下。他們此番是為了救人,不該再為別的事分心耽誤時間。 “葉善,”他斂眉看她,不復先前的嬉皮笑臉,正色道:“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愿同我一起,但謝無苔許白等人亦是我的友人,更是我大晉子民,我救他們理所應當。咱們不要再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緣由互相拉扯耽誤時間了可好?救人如救火。片刻耽誤不得?!?/br> 葉善回頭,二人同騎馬上,她不得不抬起下巴,仰視他。這個過程很安靜,還很慢。黑黝黝的眸子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 很分裂,很矛盾。 顧誠愛著葉善,可是他永遠不懂她。 她連夜跋涉,千里奔襲,不就是為了救出被杜漸擄走的謝無苔等人嗎??墒钱斔飞纤?,觀她表情神態似乎又不是那么著急。他心里隱隱覺得,為了攆走自己,她甚至可以再耽誤幾天也無所謂。 她的心思他是捉摸不透的。 如果硬要給個解釋,他會覺得,她的種種表現就像是一個生命無窮盡的人,在漫長的歲月中,磨滅了感情,摧毀了信仰,漠視一切,看透生死??梢院茉诤?,也可以在下一秒毫不留情的抽身走人。她不怕后悔,因為就算她不走,最終也會被別人拋棄…… 顧誠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跳,驀然的,心底一片荒涼。他是個熱情而熱鬧的人,無法想象這樣的人生該是何等的絕望。 “要是遭遇危險,我不保證我會救你?!比~善說,態度冷淡。 顧誠愣了下,笑,“要是有危險也是我擋在你面前,誰要是膽敢傷你,先踩過我的尸體……呃……” 男人將生死掛在嘴邊,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很有擔當。卻不料腹部狠狠挨了她一手肘。 沒有再多的言語交流,二人終于達成了某種默契。 ** 梁國的白天是炎熱而難熬的,又經過一天的跋涉,二人終于到達了梁國的都城鷹川。杜漸乃當今梁國太后親弟,封赤王,作為外姓王,他的封地卻在鷹川及周邊,位于權力漩渦中心。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向世人宣告,杜家姐弟有謀奪大梁江山的野心,然而讓人意外的是,杜漸這么多年來雖行事狂妄,殘忍嗜殺,時不時的表現像個腦子有病的人,卻從來沒對皇位表現出任何的野心,反而是杜太后一直把持朝政,視親生兒子為傀儡。 杜漸擄了晉國人質的事根本瞞不過杜太后,太后派人將赤王請進宮,質問他為何突然挑釁晉國,給梁國惹來麻煩。 大概是天道有輪回,最近二年梁國也遭遇了幾十年難得一遇的旱災,官員貪腐,百姓疾苦,國內接連發生起義、□□,為了穩定朝綱尚且自顧不暇,早已沒了先前同鄰國開戰的野心。 杜太后只想維持驕奢yin逸的生活,并不想,甚至是害怕開戰。難以避免的,姐弟二人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近侍薛永乃太后面首,因為得寵新近獲封冠軍侯,小人得志,自以為是,竟然狐假虎威的擋在太后面前指責杜漸不是。 杜漸冷笑一聲,拔出袖中匕首生生斬斷了薛永那只指著自己鼻子責罵的右手。 血流了一地,薛永慘叫哀嚎,禁衛軍被驚動,蜂擁而至,杜漸扔了匕首,揚長而去,一時無人敢阻。 十二歲的小皇帝正往太后宮中來,半途看到兇神惡煞的舅父,腳下一絆,摔了個趔趄。神色驚恐,瑟縮不已。 到底是舅甥,容貌竟有七八分相像。 杜漸看見他,眼中露出厭惡至極的神情,一扭頭,朝另一個方向大步離開。 杜太后追出來,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恨得咬牙切齒,指著杜漸的背影咒罵,言辭刻薄無情,饒是如此也沒有命令禁衛軍將杜漸攔下。 宮人們對此大概也是習以為常,遠遠綴在杜漸身后,做出追逐的假象,借此逃離杜太后的怒火攻擊范圍。 杜漸離開皇宮時已是暮色四合,染血的袍角在黑夜中翻轉。他騎上駿馬,護衛他的侍衛迅速靠攏,將他團團護在中間。 杜漸性情本就乖張,喜怒無常,自從數年前被斷手后,忽然開始變得怕死。行走出行都會有大批高手隨行護衛。不過以他動輒打殺的性子,這些年來樹敵無數,如此大的陣仗隨行護衛,也確實有效的替他擋過數次的明槍暗箭。 他正悠哉游哉的往回走,遠遠望去東城方向濃煙滾滾,他瞇了瞇眼,恰在此,一人一騎飛奔而來,張口疾呼,“王爺!不好了!有人火燒王府?!?/br> 另一人緊隨而至,肩上還帶著傷,尚未走近便跌下馬來,面上滿是劫后余生的驚恐,卻又興奮道:“她來了!她來了!王爺,快去抓她??!”這人的面部輪廓與梁人還有很大差別的,臉上刻了字,不難看出是晉人奴隸。 本來百無聊奈的杜漸聞聽此言,死氣沉沉的眼驟然燃燒起熾熱的光,仿佛要將人燒成灰燼,也不多話,一揮馬鞭,縱馬疾馳而去。 侍衛簇擁而去,雜亂的馬蹄中,受傷的晉人奴隸左躲右閃,狼狽不堪。綴在后頭的幾名侍衛發出哄笑,揮鞭追上。 ** 烈火熊熊中,兩輛馬車疾馳而去,葉善沖在前頭,顧誠斷后。 顧誠回頭看向披甲執銳的府兵,腦子還是懵的。就在一炷香之前,他的計劃還不是這樣的,他也搞不懂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呃,不對,準確說,一個時辰前,半天前,或者更早些時候,來的路上,他的計劃就一再發生變化。 他也曾領兵打仗,是排兵布陣的將軍,不說陽謀陰謀,至少營救人質也是要有計劃的,不能說完全之策,至少要謹慎再謹慎。所以當他和葉善緊趕慢趕到達鷹川,心里還在計劃著等夜深人靜潛入赤王府探查人質的下落,葉善已問了路人赤王府方向,直奔而去。 顧誠一轉身,她就不見了。 顧誠嚇出一身冷汗,等他潛進王府,正好看到葉善在府內橫沖直撞,竟然也無人阻攔,更讓他驚掉下巴的是,下人們看到她,竟紛紛行禮,口內叫著夫人。 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葉善了,遇到如此詭異之事,竟也毫無所謂。依舊我行我素。顧誠看得心驚膽顫,瞅準機會,伸出一條胳膊,將她一拽,藏進屋后窄巷。 顧誠:“赤王府的人為什么管你叫夫人?” 葉善:“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