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斷腿后我重生了 第129節
是袁二爺想要她,又不是她勾.引的他。 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爭命,憑什么天生的好命就是一輩子好命。她為自己爭命有錯嗎? 不,她沒錯!奴婢的孩子將來還是奴婢,她不要世世代代都是奴婢。 葉善休息了許久坐起身。 紅袖剛好割斷一只手的繩索,她大喜過往,急急忙忙側過身子,用匕首割另一只手的繩子。 葉善呆呆的,望向供桌。 供桌上擺滿了瓜果雞鴨。她抓了一只烤雞。 她很虛弱,需要食用大量食物補充體力。 她低下頭,咬了一塊rou。 紅袖急切的將綁住手腳的繩索割斷,她聽到了咀嚼聲,看到葉善正狼吞虎咽的吃rou。 如果她不是渾身浴血的話,如果她吃的不是rou的話,如果她吃得不是這樣兇殘的話,如果她之前沒有眼也不眨連殺倆個人的話,如果不是在這樣詭異的環境之下…… 紅袖大概只會唾一聲,暗罵一句:餓死鬼投胎! 此情此景,紅袖心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她只想逃,只想逃。 她雙手抱住匕首,面朝葉善的方向,步步后退,朝著出口逃去。 又在石塊上絆了一跤,匕首跌落。 她順著記憶的方向往外跑,大概路的另一頭太黑,她又順走了一根兒臂粗的蠟燭。 葉善全程沒有反應,吃完了一只烤雞,又拿起另一只。 爆炸聲忽得響起,地動山搖,山石坍塌。 葉善愣了愣。她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硝煙的味道。 等震顫過去,她順著這股強烈的味道找過去,她看到紅袖離開的地方煙塵彌漫,巨石坍塌,路被堵死了。 曹禮怕皇家獵場地宮的秘密被發現的事再次重演,讓孟大人找到此處洞xue的時候在洞口準備了火藥,隨時準備炸毀,掩埋秘密。 紅袖將葉善當成了怪物,恐懼讓她在驚慌之下萌生惡念,然而她未曾預料,火藥的威力是如此的巨大,她還沒來得及跑開,已被滾落的巨石砸中,腦花四濺,自食惡果。 葉善站在被堵死的通道口出神良久,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耳尖的聽到淅淅瀝瀝的聲音。 渾濁的水流從薄弱的土層滲出,漸漸匯聚,流到她的鞋底,她讓了讓。 她轉身,往回走。 一番震蕩,照得整片地方燈火通明的蠟燭大半熄滅,只剩幾個還東倒西歪的亮著。 葉善不喜歡黑暗。 任何像是墳地的地方,她都不喜歡。 她走過去將蠟燭一根根的扶起,盡數點燃。 而后默默走回去,面無表情的將供桌上還剩的食物悉數啃食殆盡。 水流從洞口處漫下來,嘩啦啦的水聲像是小溪流淌。 她將最后一個果子扔掉,用袖子擦了下嘴。再次走向堵死的洞口,看到土塊松動,破出一個洞,形成了一注水流。她從邊上扒來土塊將它堵住,誰知另一處地方也破了口子,緊接著更多的地方都出現了破口,像是迫不及待的宣告她既定的結局。 她隱隱聽到了水底暗流涌動的聲音。 她往后急速的退了幾步,呼吸加深,她想到了死在水底,窒息的痛苦。 她轉身離開,經過通道口,看到那枚被丟棄的匕首,撿起,握在手心。 地底洞xue就那么大,一邊出口被堵,爆炸讓貼著湖水的一面出現滲漏。她在洞xue里尤如困獸。 她順著巖壁一路敲擊,摸索到一處薄弱處,震蕩回響,對面應是空洞。 她一刀刀的扎在堅硬的石壁上,誓必要鑿出一個出口。 她忍受不了瀕臨死亡的折磨,她更害怕死后記憶全無,又不知過了幾世幾代,一切又要重來。面對新的事物新的人,孤單寂寞浸滿骨髓。 她更怕醒來的時候若是深埋在地底洞xue,一世又一世,眼睜睜看著自己腐爛死亡。 恐懼讓她充滿了力量,她不知疲倦,不知疼痛,不知過了多久。 終于轟得一聲,打通了石壁,而此時洞xue的湖水已淹到了她的腹部。 她推開石壁,湖水洶涌著往新的出口流去。她被推著往前。 然而,當她看清裂開的石壁,絕望的情緒終于爬上她的心頭。 這里根本不是什么出路,只是一處狹小的空洞,直挺挺往上,四面巖壁。巖頂漆黑一片。 湖水漫了進來,短暫的下退又很快漲了上來。 葉善覺得此時此刻,她應是要傷心落淚的,然而任她如何去擠,只將眼睛都擠的通紅了也沒有一滴淚。 啊,她忘記了,她早就不知道怎么哭了。 除非她在危機的時候想要欺騙某個人,就像她害怕被殺欺騙孟大人的時候一樣。 她的眼睛會流出液體。 那是她自救的本事。 她還會很多本事。 可惜都用不上了。 人在徹底的絕望面前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她開始回憶自己這一生,像曾經的很多次一樣,回想自己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如果當時她不這樣,那么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她為什么要管那個小嬰兒? 讓她死不就好了,管她做什么? 難道她忘記了,幼崽會害死人嗎? 是啊,同樣的事再次上演。 如果不管她,她就不會被抓。 她,為什么要給紅袖求生的機會? 難道就因為她一聲尖叫驚醒了她,她才沒有死在曹禮的手里,她就覺得要還了她的恩? 即使這“恩”只是紅袖出于恐懼的本能反應? 啊,是她高估了自己還是她再次高估了人性? 或許解釋成她身為強者的傲慢更能讓她接受。 葉善慢慢的在水中抱住了自己。 她想,等她再次醒來,她一定不要相信任何人,她不會對任何人心存憐憫,不會給他們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 不會! …… …… “善善!善善!” 葉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她睜開眼,感覺一線天光漏了下來。 她猛然清醒過來,水已經漫到她的下巴了。她一張嘴,水就會灌進來,她拼命的用匕首敲打巖壁,發出刺耳的敲擊聲。 頭頂的光亮驟然照了下來,原來上面一直被厚厚的枯枝爛葉覆蓋,顧誠從上面看下來,地洞幽深,根本看不見下面。 他大喊:“善善,是你嗎?”焦躁急切。 這次,葉善就算是拼了命,也叫出了一聲:“顧……” 她灌了一大口水,差點沉下去。 顧誠的到來給了她希望。她從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只要給她哪怕是一線生機,她也會堅持到最后。 她握在手心的匕首早在鑿穿巖壁的時候折斷了,她原本是打算留給自己的,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了結自己,讓自己死個痛快。 她緊握短短的一截匕首,沿著光滑的巖壁,一路順爬,終于摸到一處松軟的地方狠狠扎了下去,將自己的頭露了出來。 通向洞口的巖壁足有十數丈高,四面光滑,毫無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 她看不見顧誠,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救自己。 也許會,但這樣高的地方,沒有工具,下面的水還在不斷升高,怎么救? 若是實在沒有辦法,他也許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吧? 總不會他也下來陪著自己死。 怎么可能? 可是,為什么要死? 人不掙扎到最后一刻,為什么要死? 她不放棄,她也不想顧誠放棄。 她不要看到了希望又失望。 她不要顧誠放棄她。 顧誠呢?他哪去了?怎么答應了一聲,又沒影了? 他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嗎? 她貼著巖壁,手里緊緊握著匕首,仰著頭,喊:“顧誠,你救我!救我出去,我就嫁給你!” “顧誠,你不要放棄我!” “顧誠,你在哪里?你不要走!顧誠,不要拋下我……”最后的喊聲帶了哭腔,她記得紅袖是這么哭著求她的。 當時,她心里是有感覺的,她不喜歡絕望的聲音。 她要活,哪怕是欺騙,哀求她也無所謂。 顧誠懷里胡亂抱著一大堆藤條沖回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了這句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