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斷腿后我重生了 第82節
她是來看熱鬧外加散心的,不是來找罪受的! 太子脾氣好,溫聲道:“今日住一晚,明日下午就走了,真沒必要浪費?!?/br> 各家領了號碼牌,由宮人們帶路進入事先安排好的帳篷休整。 然而,怨聲載道此起彼伏,就沒停止過。 太子忙著四處救火,不過他一直笑瞇瞇的,又長了一副好相貌。這些貴族對宮人們大呼小叫,真把他叫來了,也都沒聲了。 童小姐看著自己獻舞的臺子,氣得直哆嗦。 氣得也是凍的。 她說:“太子殿下,您這樣四面連個擋風的都沒有,你是想凍死我嗎?” 太子認真道:“童小姐,我算了一筆賬,您就一支舞,要將整個看臺周圍都圍上布簾,我覺得這代價太大了?!?/br> 童謠:“四周圍上布簾又不是為了我一個人,到時候大家都在此處玩鬧,圍了布簾擋住風,就沒那么冷了??!” 太子:“孤認為,進了帳篷更暖和?!?/br> 童謠氣得嘴唇發抖,“太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冬狩的意義?咱們都進了帳篷,還怎么,怎么?” 太子:“孤幼年讀大晉國史,常為祖先們的英勇豪氣不拘小節而自慚形愧。當年先祖也是在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而冬狩也是為了強人體魄,磨練子孫意志。卻不知如今,怎么就,怎么就?” 童謠氣得無語,扭頭走了。一不留神差點崴到腳,嚇得隨行的丫鬟連攙帶扶,最后還是一位身體強壯的丫鬟給背回了帳篷。 太子搖了搖頭,嘆口氣。無意間一瞥,忽然被一抹紅衣吸引。 那紅衣似是瞧見了他,遠遠朝他搖了搖手,而后策馬疾馳而來。 那是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連他都不敢隨意騎坐,必須在馬夫的幫助下,挑一匹性格溫順的,才敢坐上去。 眨眼間就到了眼前,梅梅齜牙咧嘴,比了個口型“太子哥”隨即出聲道:“你……好……呀!”而后馬兒又帶著他跑遠。 顧老太太看著梅梅笑:“這丫頭,小野馬似的?!?/br> 葉善側目,分辨奶奶是不是喜歡這樣的。 畫屏將自己帶來的山芋全撥火爐里了,壓住了明火,嗆得人咳嗽。 銀燭又要打她,“你就這么饞!” 畫屏趕緊撥火爐,“不是啊,大家都吃嘛,走了一路了,身上都冷?!?/br> 映紅說:“待會讓少爺打幾頭野物回來,咱們烤rou吃?!?/br> 畫屏翻了個白眼,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少爺說了,今個他是來當護衛的,別指望他狩獵。切!” 葉善說:“沒關系,我來獵?!?/br> 顧老太太哈哈大笑,“咱們善善今天是仙女,仙女什么都不用干?!?/br> 誰人也沒將她的話當真,畫屏甚至還裝模作樣的比劃了起來,“仙女是這樣打獵的嗎?急急如律令!定!” 太子進來跟祖母和舅母打了聲招呼,看到葉善,目光愣了愣。忽然道:“善善姐今日也是要和童小姐一起表演《白狐》嗎?” 他這一聲善善姐叫的女眷們都笑了。 太子被笑得不好意思,他也是聽畫屏一口一個“善善”隨意的很,不自覺就這么稱呼上了,感覺比叫劉夫人更適合她。 “才不是呢,我家大娘子不會跳舞?!泵访穱娭鵁釟鈴耐忸^進來,她剛出去跑了一圈,身上火氣很旺,額頭出了汗。 正說著話,外頭響起了鼓聲。 侯夫人說:“大概是貴妃娘娘和端靜王妃快過來了,咱們先出去準備準備吧?!?/br> 眾女眷依次離開帳篷,往獵場跑馬的空地而去,高高的露臺上,防風做的最好,那是貴妃和端靜王妃待的地方,因為空間大,貴妃也會讓曹家親眷坐那。余下三面空地,做了簡單的擋風,場地正中觀看表演。等歌舞撤去,就可以狩獵了。晚上還會在此舉辦篝火盛宴。 眾人依次落座,貴妃靠北朝南,女眷們靠西邊,郎君們靠東。 顧誠抱臂站在東南角落,和所有不引人注目的護衛一樣,陷在人群中,如此他便能光明正大的偷看他想看的人了。 曹貴妃大概是對定遠侯夫人“情有獨鐘”。她剛一坐下就想起她了,目光四下一找,卻與一道挑釁的目光撞上了。 曹貴妃瞇了瞇眼,認出來人,正了正身子。 喲呵,她當是哪個恨嫁的小姑娘,打扮的這般醒目,這是來砸場子了? 你個小婦人,砸誰的場子? 曹貴妃眼珠子轉了轉,登時興奮了。離得遠,她不好扯著喉嚨迎風叫人,跟邊上伺候的宮女說了一聲,宮女領命,退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10-06 22:26:39~2021-10-07 23:47: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鯨鹽不是精鹽20瓶;清河、有個姑娘5瓶;求更新、瑾星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5章、《白狐》 貴妃娘娘的人來請人,侯夫人握住葉善的手不愿松開,拉扯幾下,眼里就涌了淚。 她忽然就明白善善為何今日打扮的如此奪人眼球了,都是為了她??! 曹貴妃一直以來就愛找她麻煩,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她在。曹貴妃干什么都愛扯上她。搞不清的還以為她倆是一個宮里爭寵的姐妹。 其實,曹貴妃也就嘴皮子占占便宜,習慣了也就那么回事。侯夫人跟顧家人在一起久了,也修出了一身“我不在乎你,你就是個屁”神功。她想跟善善說:沒關系的啊,我都習慣了。 然而,當有人肯站出來擋在她身前,她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侯夫人天生長了一副柔軟心腸,但凡有人對她一丁點好,她都會記在心里。外在表現就是熱淚狂涌。這世上的人,有人遭遇不幸,會加倍的珍惜別人對自己的好,哪怕是一星半點,都能從中汲取溫暖,堅定倔強的活下去。有人則化身為惡,像只吸血螞蝗,瘋狂占有,透支別人對自己的好,認為理所應當,一旦別人停止付出,就會在心里加深這份惡,得意洋洋的宣告:看吧!世上的人都一樣!沒有一個好人! * 葉善眨眨眼,伸出手擦了侯夫人眼角的淚,“奶奶說,人痛的時候會哭,傷心的時候會哭,感動的時候會哭,高興快樂的時候也會哭。嬸子,你為什么哭?” 顧老太太想不起來,她說過這樣的話嗎? 邊上的宮人不耐煩了,催促道:“好了沒?貴妃娘娘讓劉夫人過去陪坐說話,天大的恩典,搞得像生離死別似的,像什么樣子?!?/br> 侯夫人本就是好哭包,眼角被葉善碰一下,眼淚就跟汪洋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了。她本就是感情充沛之人,激動之下,將她一攬,帶著哭腔道:“嬸子喜歡你呀!” 葉善在她懷里停了停,侯夫人的身體非常柔軟,還很香,讓人特別安心。她說話永遠溫溫柔柔的,生起氣來指著人的手指頭都是軟的。 像是沉睡的記憶被喚醒,葉善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她已經記不起臉的人,那人也是這般溫柔的,說話動作永遠都是不急不忙,她不像奶奶那般有大主意,出了事永遠護在她前頭,但是她會非常溫柔的問她疼不疼?然后試探著張開懷抱,說:“你要是難過可以在我懷里哭一下?!?/br> 葉善跟了她半個月,后來她也死了。 然后葉善就變成了她,除了不會像她一樣動不動就掉眼淚,她模仿了她的神態,動作,語氣。后來她又遇到了很多人,學到了更多東西,但她最穩定的性格特征還是像她。她想:沒有人記住她了,除了我。我答應她的,不要忘了她。 記憶在剎那回籠。 葉善在侯夫人懷里拱了拱,張開手臂將她抱住。 宮人瞪大了眼,簡直沒眼看。 這是小娃娃要離開娘親懷抱嗎?這般難舍難分? 不止是她,就連顧老太太都有些受不了了。顧家人性子都有些虎,包括畫屏銀燭,全都是一臉被rou麻到了的表情。 行吧,rou麻娘找著了rou麻女兒,rou麻到一家了。 離得近的夫人小姐們,也伸長了脖子張望,很多都沒認出葉善,或壓根沒見過她的,只竊竊私語了起來,有猜測是侯夫人娘家侄女,也有突發奇想,壓低聲音耳語:不會是她親女兒吧? 侯夫人激動起來容易忘乎所以,顧老太太畢竟是一家子的定海神針,拍了拍兒媳婦的肩,示意她,差不多就可以了。 宮人早等得不耐煩,陰陽怪氣道:“請吧!劉大娘子!” 相較于侯夫人的淚流滿面,顧老太太意外的發現,善善從侯夫人懷里抬起頭,滿臉笑容,別說淚痕了,連應景的紅了眼眶都沒有。 有時候老太太覺得善善和她兒媳婦很像,像是失散多年的親母女,從她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這樣認為了。 后來她又發現,并不一樣,很不一樣。 然而,當她倆此時此刻彼此溫柔對視時,老太太又驚異的發現,一模一樣。 大概,這就是緣分吧,老太太解釋不了這種奇怪的感受,最后只得一笑置之。 在她看來,應付一個貴妃而已,多大事。并不值當又哭又笑的。 葉善跟著宮人走了,腳步輕盈又快樂,宮人幾乎追不上她。風吹起她雪白的衣裙,毛茸茸的頭飾,輕快活潑,像是一只靈動的狐。所經之處,引起陣陣sao動。 貴妃娘娘失神片刻,直到葉善到了她面前,曹貴妃沉了臉,不高興了,“你個已成婚的小婦人,怎的如此不莊重?” 葉善笑:“是的呢,貴妃娘娘說的對?!?/br> 曹貴妃:“你都知道,你還笑?” 葉善:“可是我很開心呀,控制不住?!?/br> 話都說幾輪了,宮人才追上來,瞪了葉善的背影一眼,又默默退下去。 端靜王妃沒見過葉善,好奇道:“我竟不知臨安城何時來了這樣一位美貌的娘子?你是哪家的?呀!不會是顧家定下來的孫媳婦吧?” 此話一出,瞬間收獲周圍眼刀子無數。 端靜王妃捂了下嘴,收斂笑容,尷尬道:“我是說錯了什么嗎?” 邊上已有人湊過來,耳語了幾句。 端靜王妃表情變了變,難為情道:“真對不住,原來是工部左侍郎劉大□□室。劉夫人,快過來這邊坐?!?/br> 曹貴妃扭過頭,不怎么高興,“王妃,人是我請過來的,我還沒說上兩句話,你怎么就跟我搶人了?” 端靜王妃老好人,生平最怕惹麻煩,忙說:“原來是貴妃娘娘的閨中密友,是我唐突了?!?/br> 曹貴妃一噎。 恰在此,宮人來報,說童小姐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始表演了。 曹貴妃就沒管葉善了,故意晾著她。 鑼鼓起,絲竹響,男子悠揚的低沉嗓音響起。場地正中,伴舞揚起白紗,如夢似幻。 葉善回頭看了下,往貴妃邊上一站,“讓讓,”話音方落,就挨著貴妃坐了下來。 雖是挨著,中間也是隔了兩指距離。 眾人雖對場中歌舞感興趣,但并不妨礙她們八卦,很多人目光就沒移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