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斷腿后我重生了 第44節
謝無苔仍選了竹青色布料做底色。老秀才的才藝也派上了用場,同三當家一起心情激蕩的給一面面旗幟題字。時間緊任務重,等有空了再繡一面錦旗掛在山頭。 大伙兒都忙得熱火朝天。 等第二日,梅寨主將全寨上下的老少爺們,除了葉善建屋小分隊,其他人都征調了。 二百來號人,一色的衣裳,錦旗招展,抬著他們的侏儒變態惡鬼梅大莊主就出發了。 ** 卻說青龍寨寨主聽到底下兄弟通報,失手打翻了茶盞,戰戰兢兢,猶豫著開不開寨門。 三當家親自上前說明來意,并奉上買人的金銀。寨主都忘了還有許白這么個人。等人被提溜出來,往人前那么一扔。一直在清風山莊眾人肩上的轎攆上裝神的梅大當家往前探了探身子。 她一動把個青龍寨人嚇個半死,集體后退一步,生怕她借機放蠱,將他們全體練成蠱人。 有認識黑虎寨原住民的,指著其中一個男人偷偷跟他家寨主說:“那個男人我認識,叫癩里頭,以前又臟又惡心身上還長瘡才有這么個綽號,你看他現在,清爽又干凈,腰桿還挺直的。我剛才分辨了半天才認出來??磥韨餮怨徊患?,那侏儒邪門,咱們還是避著點好?!?/br> 寨主瞪他一眼,要你說?他長這么大就沒見過土匪整這么干凈的! 銀子他們不敢收,人也麻溜的送出來,只一門心思希望——趕緊走!趕緊走! 梅梅探頭看了眼,又轉向謝無苔,就這? 她還以為神醫一定是上了歲數一看就仙風道骨的老爺爺,沒想到是個皮包骨的少年人,十幾歲? 謝無苔本就沒打算進人家寨子,危險不說,還容易穿幫。目的達到,就客客氣氣的走了。于是二百來人又整齊劃一,喊著清風山莊口號:“清風山莊是我家,我愛我家,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許白收拾了幾本破醫書,戰戰兢兢,滿臉惶恐,一步三回頭,怕得不行。 青龍寨寨主頭皮發麻,明明日頭高懸,那些人也穿得仙氣飄飄,可他就是無端感到陰森森的,仿佛鬼兵壓陣。 這感覺就像是,你要告訴他這些人都是壞人,那不可怕,舉刀子干就是了??蓧娜舜┲萌说钠?,那就恐怖了。 青龍寨的人集體朝許白揮手,口型一致:趕緊走!別連累我們! 清風山莊鬧出那么大動靜,其他寨子都收到了風聲,于是各種傳言又漫天飛舞了。原本還蠢蠢欲動想試探一二的,都顧慮重重,暫緩了手腳。 卻說許白被帶到清風山莊后,謝無苔還想跟他聊聊,緩解他心中的壓力??扇思覊焊浟怂?,道也不是許白故意的,或者腦子不好使。而是他這么多年救過很多人,滿心又撲在醫藥上,無關緊要的人,都沒往心里去。 按照山莊的規矩,許白先被帶去剃頭洗澡換新衣。 等洗刷干凈,梅梅過來了,笑瞇瞇道:“原來是個漂亮的小哥哥呢?!?/br> 許白腿一軟:“你要吸我腦髓不要緊,可是我畢生所學就要付諸東流了哇?!?/br> 梅梅愣了下,摸了下臉上沒來得及摘掉的面具,忽然起了惡劣心思,張牙舞爪道:“聽說吃什么補什么,讓我來嘗嘗你的腦花吧!” 許白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 再次醒來,眼前出現一張少女精致的臉。眉眼溫柔,唇角帶笑。 許白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怔怔的,眼就直了。 謝無苔用力咳嗽了聲。 許白悠悠回神。 葉善靠坐在椅子上,慣常習慣,側著身子,一只手支著額頭,盯著他看了會,見他不言不語,只盯著自己發呆,似乎自己也沒什么好問的,點了下頭,一抬手。 謝無苔收到命令,一只手拎起他,將他帶了出去。 直到二人出了葉善的獨院,許白才回過神,面上緋紅,啊啊指著身后,半天說不出話。 謝無苔不得不提醒他:“你多大?” 許白:“二十八?!边@題他會。 謝無苔:“那位,十七?!?/br> 許白正要說什么,迎面走來一個漢子,手里抱著趕羊鞭,肩背厚實,一看就很有力氣的樣子。然而他此刻雙目通紅,顯然像是才哭過,也不知遭遇了什么。 謝無苔眼皮一跳,任他無論看多少次都不覺得大娘子是他的娘子! 許白眼睜睜看著男子光明正大的進了獨院。 謝無苔心思一轉,友情提示:“看到了嗎?剛才進去那個是我們大娘子的哥哥,呃,倆夫妻,你懂得?!焙喲灾褪悄銊e胡思亂想了!當心小命!傻叉! 作者有話說: 第二章更新下午6:00 ************感謝在2021-09-15 18:38:27~2021-09-16 11:57: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玉無顏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羅玫枚bravery 10瓶;頭禿3瓶;蘆葦與蘭、小說電視迷、骨冰語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2章、難難。你站起來! 放羊娃劉宗孝鬼鬼祟祟的回了獨院,如果有得選,他情愿這一輩子都住在羊圈。不過現在也差不多了,天微微亮就走,去廚房拿點吃的,然后奔赴自己廣闊的天地。中午晚上都讓大毛去廚房打飯送過去。等天徹底黑透,又在羊圈磨磨蹭蹭,順便洗個澡,估摸著女魔頭睡了,才做賊般的溜回去。 以往,都是這么個流程。 像今日這樣,大白天的突然跑回來,是極不尋常的。 進門的時候,他習慣性的腳步放輕,佝僂著背,生怕被人看見了。然而今日別有不同,在門口站了站,眼淚又止不住了,索性不管不顧,哭出了聲,走路也發出了響動。 * 葉善正在屋里看書,她識字困難,念起來尤為費勁,不過沒關系,沒人敢查她的功課,她也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剛靜下心,手指頭順著上面的筆畫移動,就聽得外頭抽抽噎噎的哭聲。她沒動。過了會哭聲更大了些。 張氏從屋里探出身子,快步上前,壓低聲音道:“你要死???要哭出去哭!” 劉宗孝沒動,哭得更大聲了。 張氏捂他的嘴,拖著他往外頭去。 叮叮當當一疊聲的脆響,是她門口的風鈴聲。 一雙靈巧的腳落在他眼前,“怎么了?” 劉宗孝喉頭哽住,反不知說什么了。 葉善:“嗯?” 劉宗孝打嗝:“綿,綿綿,綿綿快死了……” 葉善:“綿綿?” 劉宗孝對葉善的恐懼深入骨髓,腦子都不會轉的那種:“軟綿綿?!?/br> 葉善還沒給出個態度。張氏忽然臉色發白,劈頭蓋臉就朝劉宗孝拳打腳踢了起來,“打死你個管不住下半身的廢物!綿綿是誰?哪個小妖精敢勾你?我打死你個不長進的東西!跟我走,省得臟了善善的眼!臭不要臉,老娘今天非打死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可!”張氏臂力驚人,就這么箍住劉宗孝就往外拖。 劉宗孝奮力掙扎,越激動越說不好話。張氏噼里啪啦一通臭罵,劉宗孝連插話的機會都沒。 且不管劉總孝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名義上他還是葉善的丈夫,但凡張氏腦子沒有灌鐵水,都容不得兒子胡搞瞎搞。 “是羊!是我養的羊!我的羊難產,快死啦!”劉宗孝終于吼出了聲。 被獨院的哭鬧吸引,沒走遠又折回的謝無苔和許白深受震動。 所以,這位厚實的漢子哭得感天動地,是因為母羊產崽? 于是,被梅大當家攜謝三當家領著二百來號人轟轟烈烈迎回來的許神醫有幸接診的第一個病人便是這頭被劉宗孝稱作“軟綿綿”的懷孕母羊。 其過程之艱辛,讓劉宗孝極度淚崩。最終有驚無險,產下獨生小羊。劉宗孝握拳看著躺在胎衣里的小羊,握拳,眼睛眨也不眨,“難難,你站起來!難難,你站起來!” 一起圍觀的昔日土匪們都深受感動,同時握拳,群情激動:“難難,你站起來!你站起來!” 小羊終于站起來了,母子平安。 眾人歡呼。 劉宗孝再次淚奔,自從后單方面對許白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許白洗凈手掌的血,一臉的一言難盡,不確定道:“你們大當家真不會下降頭?” 謝無苔:“我們大當家真不會?!?/br> 許白看著混在人群中蹦蹦跳跳的梅梅,“她真的不是會易容之術的侏儒?” 謝無苔:“我們大當家……她還是個孩子?!?/br> 許白:“那怎么所有人都跟她一樣發瘋?就因為母羊產崽?謝兄,你偷偷告訴我,你們寨子是不是偷偷信奉了什么邪、教?我看他們腦子都不大正常。呃……” 謝無苔聽他突然中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遠處,葉善提著燈籠靜靜的站在那。 許白當即就跟被勾了魂一樣,直著眼,自動的走了過去,“……小仙女?!?/br> ** 葉善肯定謝無苔誆了她,因為她是半點沒瞧出來,許白哪怕有一星半點的孤僻不合群。他不僅是個話癆,還喜歡沒事找事。 本事是真有本事,山莊里有幾個孩子發熱,被他幾針下去,好了! 還有一些人患有頑疾,雖不致命,就是發作起來苦不堪言,都被他找出了病根,如今都開了藥調理,rou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許白露了這幾手,迅速的為自己贏得了極好的聲譽和人氣。 或許是藝高人膽大?或許是初來乍到不信邪? 總之,許白對葉善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熱情。 他的新住宅蓋的是真的好看,住的非常舒服,還專門給他辟出了藥圃,由菜園子張氏幫忙打理。 許白缺什么都會主動跑去找葉善說,剛開始還行,后來就有些煩了。這時候,二當家的用處就體現出來了。大黃臨危受命,時刻緊盯許白。但凡他出現在葉善五十米內,大黃都會通過扯拽咬吼等各種方式將他趕走。 尋常時日,葉善都是溫柔的,從不主動朝人發脾氣,也不給人冷臉。見到人會笑,會溫和的打招呼。當然,但凡見識過她厲害的人,也沒人敢惹到她面前。除了沒見識的許白。山莊里平和的氣氛,世俗的煙火氣,讓她和別的女孩子別無二致。 莊內像個世外桃源,屏蔽了外界所有的邪與惡。大家都和平相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練功強身,隔日讀書識字。按部就班,經營著紅紅火火的日子。 除了梅大當家偶爾會振臂一呼,宣讀新的行為準則,很多時候,大家都快忘了她這個大當家的存在。大概是之前的日子太過顛沛流離,腦袋掛在褲帶上,有今日沒明日,如今過上這般踏實的生活,大家都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