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相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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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盛夏賴在明雪房間里,怎么趕她也趕不走。 明雪好脾氣用盡了,正要板起臉來訓斥。她抱著他手臂輕搖:“小叔叔,我去了日本,你要一個月后才能見到我了,難道你都不想我嗎?” “長相思,長相思,可是相思那么苦。你能否慰藉我,解我相思?!笔⑾难銎鹦∧?,看著他的眼神充滿渴慕。 明雪含了薄怒,“盛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誰料剛才還一臉可憐兮兮的小家伙馬上換了張臉,她刮了刮臉皮說,“我是說讓你彈琴給我聽,解我相思。你以為是什么?!” “小叔叔不知羞,羞羞羞!” 明雪一張臉憋得通紅,她也就不逗他了。 她說,“小叔叔,你別趕我走,讓我待在你身邊好不好?我聽你彈琴,聽困了,我就在沙發上湊合。小叔叔,我很快就要走了……” “小叔叔,天一亮,我就要走了呢……好不好,好不好嘛?!” 明雪縱容了她的任性,只是溫柔地說,“如果你困了,告訴我?!?/br> “好?!彼谒磉呑?。 倆人就坐在寬大的沙發上。 這張沙發非常寬大,即使趟兩個人也是使得的。盛夏沒有壞心眼,她既然答應了三年,這三年里,她就會按他的要求,恪守本分,她也相信,等待是最美的過程,并非得要有男女事實。 她只是想今晚守在他身邊罷了。 明雪彈奏起《長相思》和《長相守》。 反反復復彈奏的都是這兩曲。 盛夏累了,就從依靠著他,變為躺了下來,她頭頂就貼著他腿,倆人緊緊相依。她打了個哈欠輕聲說,“還是我們中國的樂器最為傳情。鋼琴過于華麗和激越,訴說衷情,古琴一曲足矣?!?/br> 明雪莞爾,“是,也不全是。古琴能訴進人的心里,所以你會有此一說。但鋼琴也可以的,就像《水邊的阿狄麗娜》,很婉轉和動情。我記得有一年,我和西琴在意大利海邊小鎮開演奏會。當水邊的阿狄麗娜琴音響起,我看到觀眾席里,有好幾對情侶哭了。有年紀小的情侶,也有七老八十相依相偎的老夫妻,那時候是真的動容,我也很感謝音樂,讓大家相遇,讓大家共情?!?/br> 盛夏眨了眨漸重的眼皮,問:“那一年我多少歲呀?” “你十六了。那也是我最后一次演奏,后來我徹底和音樂圈告別,回到了大浪嶼專心做冰激凌?!彼曇艉茌p,后面那句話“和等你長大”他沒有敢說出來。其實,不管承不承認,他就是從那時起,為她心動。 “那你有沒有想我呢?”她輕笑著問,“我那時候可是天天想嫁給長腿叔叔為妻的呢!” 她聲音越發低了,“你就是我的長腿叔叔呀!” 明雪看著她漸漸睡熟,他的指腹按壓在她的眉眼上,一點點描摹,然后是她的唇,他輕聲回答她:“有。夏夏。不在你身邊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br> “夏夏,我是愛你的?!泵餮╅L嘆一聲,“可是,這些話,我卻不能說……” “夏夏,我有過掙扎,也知道你越來越大了,我就要離你遠一些,可是我總忍不住,也舍不得。于是,我無論走了多遠,刻意地避了你多久,最后還是會回到你身邊?!彼€記得,她十四歲,來大姨媽時的尷尬,她那個人,大大咧咧,沒有女孩子的那些細膩和小心思,更沒有來自母親的提點,她突然就長大了,身高飚得很厲害,而胸脯也發育了,從前那個像男孩子一樣的小身板換成了女孩子成熟的身體,而她還坐在他家,挽著他手一起看電視劇時就來了大姨媽,他還記的那時候她的驚慌,和他的尷尬。就連衛生巾也是他硬著頭皮去買的。 而當她長到了十六歲,美得十分張揚招搖了,而她一頭板寸短發也是從那一年開始一點點留長,只因他無意中說過的一句他喜歡女孩子有一頭溫柔纏綿的長發。 她十六歲那一年,他借口雪琴樂團要進行世界性巡演為由,他避開了她。他離開大浪嶼,在世界各地到處流浪,他出走了7個月,可是每一天,他都在想念她。后來,有一天,他因太過于思念,病倒了。他原本只是站在窗戶看雪想她,卻感染了風寒,心力交瘁下演變成了肺炎。這件事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他病中臥床了二十多天,他每天都畫畫,是她的肖像。 還是慕西琴看不下去了,勸他:“老師,回去吧。你看,瑞士都下大雪了,這么冷??墒谴罄藥Z卻還是溫暖的?;厝グ?。巡演也該結束了?!庇谑?,他在逃避了那么久后,還是回到了她的身邊。見到她那一刻,他才知道,這七個多月,她也過得不好,她都瘦了一大圈了,眼睛也沒有了往常顧盼生輝的神采。 她看見他那一刻就哭了,哭得驚天動地的,是她的風格。她極少哭,可是那一次哭得很慘。她一把撲過去,抱住他,也不管她自己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就那樣抱著他,勒得那么緊,她的手臂都幾乎要勒緊他腰里去。 她哭:“小叔叔,你不要夏夏了么?!怎么才回來!” 他抱著她,拍著她背哄,“小叔叔回來了。以后你要多吃飯知道嗎?你都瘦了?!?/br> “那你以后要答應我,不準再走了!如果要去演出,那就……就……”她唇動了動,囁嚅道:“給你兩個選擇,帶我一起去,或者一個月來回!” 他聽了就笑了,哄著她道:“不走了,夏夏。我以后哪也不去了?!?/br> “就在我的身邊!”她終于破涕為笑。 “好?!彼?。 他猛地從回憶里抽離,他凝視著熟睡的她,輕撫了撫她動人的眉眼。 “夏夏,其實最不要臉的人是我?!?/br> “對不起,夏夏?!?/br> 將你困在這里的人是我,我才是罪魁禍首! *** 第二天,盛夏堅持沒有要明雪送。 在這點上,她倒是相當瀟灑。 也沒有什么不舍得,因為她很快就會回到他身邊來。 明雪沒有說什么,只是叮囑她路上小心,然后站在小粉屋的大門前,目送著她開車離開。 就連明海和慕西琴都起得很早,站在大門口送別。明海笑他,“小叔,你快要變成望婦石了!” 明雪難得懟了回去,“小鬼,多事!” 慕西琴看見,老師的耳廓紅了。 自己的老師,怎么也要留面子的。慕西琴笑著道:“沒關系,小妹皮實得很,她走得快快樂樂的,不讓大家傷感。老師,她很快就回來的?!?/br> 明雪“嗯”了一聲,揉了把雪球哀傷的大狗臉,就回工作室研究冰激凌新品去了。 慕西琴有點無措,“小海,老師好像很傷心?!?/br> “放心,他不會傷心太久的。信我吧,沒過幾天他就會追到日本去了!”明海作出一臉高深莫測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