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屬于第一類，房產戶籍都在流霞社區呢，拿上戶口本和房產證，小瑜的出生醫學證明，再加上水電煤氣正式票據，哎呀，要18個月的？這得拉多少出來？”何茹看到要求驚呆了。

    “18個月？以前不是聽說6個月的么？”江澈忙放大了細看。

    “肯定是比以前嚴格了，不行，你得馬上就去辦這事，不然人多了排隊都排死個人?！焙稳慊帕?，催他三兩下吃完包子，喊上小瑜就要出門。

    又朝江澈叮囑:“你別帶小瑜一起，把她放爸媽家，自己去排隊?！?/br>
    “當然，我排隊大太陽曬的能帶著她嘛？”江澈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拉著孩子，急沖沖直奔樓下停車位。

    “有事就給我打電話?！焙稳阕分?。

    “知道了?！毙ini一騎絕塵，飛馳而去。

    林愛芳早起去和鄭奶奶幾個老姐妹逛早市吃早餐，差不多同一時間聽周圍人開始說小學新生入學的事，想到孫女今年9月1日入學，她立刻上了心。

    她不會弄那個公眾號，托賣油餅的老板給她在手機上找出來，瞇著老花眼一點點查看要求。

    “這個有，這個有，這個也有，哎，就這些水電氣單子沒有，要去營業點拉出來吧？”

    “要拉趕緊拉喲，18個月的，一年比一年要求多，每年都好多人去拉單子，排隊都排好久?！崩习迨沁^來人，告訴她經驗。

    “哎呀，我趕緊給何茹他們打電話?！绷謵鄯伎纯磿r間，快8點，忙給兒媳婦打電話。

    江澈剛好把車開到家門口，聽到電話響，接起來，“喂，媽?！?/br>
    “哎，何茹啊，我看到小學新生報名的通知了，要趕緊給小瑜去拉水電氣的單子呀?！?/br>
    “媽，我知道了，這會正準備去拉呢，您在家嗎？我把小瑜放你這邊，我好去排隊拉單子?！?/br>
    林愛芳噌的跳起來，“五分鐘，我五分鐘就到家等我啊?！?/br>
    匆匆告別老姐妹們，火急火燎往家趕去。

    “媽，您用不著這么急?！苯旱攘藥追昼?，看見林愛芳從街頭一頓小碎步疾奔過來，滿頭大汗。

    他忙進屋把空調打開。

    “行了，孩子給我，你趕緊去排隊?！绷謵鄯稼s他。

    江澈往屋里望了望，問:“爸呢？”

    林愛芳聽他這一問，氣不打一處來:“這個點你還能找到他？人家天沒亮就爬起來去釣魚了，再過一個小時就該回來了，然后吃飯睡午覺，簡直比單身狗還要狗?！?/br>
    江澈噗嗤笑了:“媽你這用詞挺潮哈?！?/br>
    “別管你爸了，趕緊去吧，晚了排隊能把人烤中暑?！绷謵鄯嫉胗浿鴮O女上學的事。

    江澈應了，麻溜的開車去往供電局，還沒到門口就看到排著長隊了。

    他快速找個地方停車，加入了排隊大軍。

    供電局專門派了個工作人員守在機子前幫忙，小伙子忙著拉單子又忙著維持秩序。

    “其實用不著這么急，離開學還有二十多天呢，過幾天人就不這么密集了?！?/br>
    每年都來一回，小伙有經驗。

    “老弟呀，我們的娃都是頭一回入學，都想著早點過來拉單子，勞煩你了?！庇袀€大叔解釋。

    江澈在隊伍后頭曬得不行，這才八點半，前面就排了四五十個人了，一個人一分鐘都得四五十分鐘，今天不曬脫一層皮不算完。

    “哎呀糟了，”他突然想起出門跑得急，沒擦防曬也沒拿遮陽傘，這大門口又沒個樹蔭，晚上被何茹看到不得數落死他。

    他拿手遮著額頭，低著腦袋，心里催著趕緊拉，別耽擱。

    后面這一會兒功夫又排了七八個人，眼看要上大馬路，在小伙的指引下，隊伍拐了個彎，折成了l型。

    “排了這邊還得跑煤氣公司和自來水公司，沒個兩天跑不下來，我跟我老婆今天兵分兩路，勢必一天搞完?！?/br>
    前面大哥在和熟人說話。

    那熟人羨慕他們:“你兩口子開店，關一天就行了，我哥嫂不行啊，最近事特別多，請不了假，求到我這兒來給他們跑的，完事了還要請我吃大餐呢?！?/br>
    “哈哈，不虧?！?/br>
    ……

    隊伍一長，做生意的小販就湊過來了，發傳單的也湊過來了，江澈買了一瓶水，找發傳單的多要了兩張，頂在頭上擋太陽。

    大約半個小時后，終于輪到了江澈，18個月的電費單子滋滋打出來，能拉一大串，他檢查無誤收好，立刻出門趕往下一個地點。

    如果說供電局還派人幫忙維持秩序，自來水公司則是完全憑居民自我cao作。

    那隊伍排得千奇百怪的，明明一臺機子，卻排出四條隊伍來。

    江澈來回轉了兩圈都沒看出排哪條比較快。

    “哪條都行，排著就對了?！币淮蠼憧床幌氯?，勸他。

    江澈排在了大姐的后頭。

    等到水費單子到手，午飯點都過了，他蔫頭巴腦像打過打仗一場的回到家，林愛芳和小瑜正等著他吃飯。

    “可算回來，快去洗把臉，哎呀這臉都曬紅嘍?！绷謵鄯急凰念伾珖樍艘惶?。

    “真的？”江澈跑進衛生間照鏡子。

    只見里面的女人所有露出的皮膚都是紅的，袖子撈起來，兩個色。

    完了，何茹這得把他往死里罵了。

    他趕忙往臉上排水，鎮定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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