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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實是,她卻怎么也找不到。 于是貞太后漸漸焦躁起來,仿佛泰山未崩,她卻已改面色。 “你身上……為何無字?”當太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說話時的氣息已經帶上了一次顫抖。 “我……?”俞凌波和穿著華貴服飾的太后對上了視線,心里頭有一點懵,問:“我身上……該有什么字嗎?” 怎料,這句如此簡單的話語卻是觸怒了對方。 “自然該有!” 俞凌波這才突然意識到,太后戴著的冠上,有著一個字體極為古樸的,“貞”字。不僅如此,在她的額頭上,也有著一個顏色比膚色略淺的,“貞”字。它雖不顯眼,但只要仔細一看,就能看出來。 這讓俞凌波不禁倒抽一口氣,并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故事一般向后退了那么一小步。趙昊宇穩住了她,兩人并也因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可這樣的反應卻是著實刺痛了太后,也令其大怒。 太后怒道:“這世上的所有人,頭上都該有字!連哀家這等尊貴的女子都頂戴貞冠,你為何能沒有?” 小皇帝雖年紀小,卻已是十分聰慧。他見俞凌波和趙昊宇一副完全無法理解的樣子,便語句清晰地說道: “太后所言甚是。不論男女,只從一人者或是尚未和人有過私情者,是為貞。從一人以上者,是為不貞。既然你們身上無字,那你們又到底是貞是濁?” 當小皇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頭上的那個“貞”字便也被俞凌波和趙昊宇所看到了。 可他還只是個這么小的孩子,“貞”字出現在他的身上,實在是會讓人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荒誕感。 小皇帝說的是——“你們”。 顯然他已經發現,不僅俞凌波的身上沒有這樣的字,同她一道的趙昊宇頭上也沒有。 “我叫趙昊宇,她……” 趙昊宇試圖和眼前的人溝通,可太后卻是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呵斥道:“有誰在問你們叫什么名字嗎?皇帝問的是你們是貞是濁!” 太后此言一出,她身邊的人就很快說道: “誰要知道你們叫什么名字了?” “叫什么名字難道很重要嗎?” “是啊,今天問了,難道明天還能記得?” “快說,貞還是不貞?太后和圣上問你們話呢!” 這些人為了討好太后,一個個的都顯得如此咄咄逼人,甚至都不給俞凌波和趙昊宇說話的機會。甚至還有人借機向太后諫言,說此二人雖是從天而降,但如果是貞人,那便是吉兆,可如果是不貞之人,那可能就不是什么好的預兆了。 在這樣的時刻,額頭上有著“不貞”二字的攝政王便抬起手來,示意這些人先收聲。剛剛在提到“不貞”就是兇兆的人嚇得連忙低頭。 待到此處再度恢復安靜,攝政王才看向俞凌波,示意她說話。 太難堪了。 這種情形,實在是太難堪了。 但當那么多雙眼睛都看向她的時候,俞凌波只能是遲疑地說道:“我……記不得了?!?/br> 她不想回答那個問題。起碼,不想只是給出“貞”或者“不貞”這樣的確定回答。 仿佛她一旦答了,就會跨越某個界限,變成和現在正圍著她的人一樣的人。 但她的話一出,太后便以尖利的聲音呵斥起了她。 “荒唐!我看你分明是在戲弄哀家!” 說罷,她便看向身邊的負責宮中各項事務的幾個人。 那幾人立刻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一個一個地站出來。 “此次隨行的侍衛一共五百人,貞男三百九十三人,不貞男一百零七人?!?/br> “宮中文官一千兩百五十人,貞男二百五十人,不貞男一千人!” “宮中侍女以及女官九百七十三人,其中貞女九百三十人,不貞女四十三人!” 他們將宮中的所有人等究竟有多少貞以及多少不貞的全都報出數來。到了最后,竟連御獸園里的動物有多少貞多少不貞的,都給報出來了。 此時天上出現了一隊大雁。就連大雁的背上,都有著“貞”或是“不貞”的字樣。 而當風吹起時,樹上的葉子“沙沙”飄落,當它們從俞凌波的眼前落下,俞凌波才驚覺連樹上的葉子都有著或“貞”或“不貞”的紋路。 太后那氣勢凌人的聲音便也在此時出現。 “所以,你到底是貞女還是不貞女?和你一起的這個人,他又到底是貞男,還是不貞男?” 說著,太后便咄咄逼人地向前了兩步。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嫉恨在她的眼中一閃而過。隨后她便說道:“哀家看出來了,你乃貞女,他乃不貞男?!?/br> 說罷,她便喊了自己身邊的女官一聲,說:“還不快替他們把字給刺上?!?/br> 是也,她才不管面前的這兩人到底貞不貞。 她就要在這個女子的臉上刺上貞字,再在那個同其一道的男子臉上刺上“不貞”,讓這個她還不知道名字的女子同她一樣被人恥笑個沒完沒了! 那樣,她就高興了。 幾個女官手上拿起針以及白色的顏料,面帶笑意地向俞凌波和趙昊宇步步逼近。還有幾個太監則干脆拿起毛筆,企圖在兩人的身上寫滿“貞”以及“不貞”這幾個字。 面對這一情形,俞凌波幾乎是下意識地抓住了趙昊宇的手,卻是兩人才一起向后退了沒幾步,就被身后負責包圍他們的侍衛們用刀柄又往前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