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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有手有腳的干什么不能養家糊口,就算不在府上做丫鬟,去采藥換錢也是能過日子的吧。 他與溫宴先前就是這樣的,苦倒也不算很苦,一樣是人,他們倆能做到,旁人怎么就做不到了? 這女子現在跑來告訴他這事,只怕是打了什么主意,得小心堤防才是。 遲承收起刀,指了指大門旁邊的側門,對白桃道,“隨我來?!?/br> 白桃心下暗喜,看樣子落腳之地是有了,今夜再也不用擠那破廟了。 張闌之瞧著他們二人背影消失在側門處許久,他才進入府內。 適才在湖邊站的太久,皂靴底部與衣袍都有些潮濕,穿著很是不舒適,他換了身衣裳。 而后,又往書房去了一趟,處置了一些事情,才匆匆趕往偏廳。 他現下十分好奇,這白桃會同他說什么,難道那日中藥另有隱情不成? 白桃在偏廳中間站著,遲承在一旁盯著她,謹防她出些幺蛾子。 他也覺得這女子目的不純,總像是憋著什么壞。 偏室內的氣氛有些壓抑,等的太久,白桃都快坐不住了,但她又不敢放肆。 自等到張闌之過來的時候,她才感覺活了過來,像是找到了救星,連忙去迎他。 可遲承可不給她這機會,直接拔刀將她逼了回去。 “站好,休要靠近我家大人!” 張闌之在廳中坐下,瞥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道:“說吧,什么事?” 白桃往他面前一跪,立即紅了眼,“大人,您可要為民女做主啊?!?/br> “那日大人您中藥,下藥之人不是我,我是被當成替罪羊發賣出去的,真正下藥之人另有其人,絕對不是我?!?/br> 初聞此言,張闌之有一瞬間的驚詫,下藥之人另有旁人?那會是誰? 可即便他很好奇,也不會輕易相信白桃的一面之詞,冷冷問道,“不是你,那是誰?” “是趙大人自己!”白桃說到趙大人三個字時,神情顯然變得亢奮了,“那日他在酒中下藥是專門對付大人您的?!?/br> “只可惜事情失敗了,為了給您個交代,趙大人便將一切罪責都推給了我。只怪我當時也是色迷了心竅,在屋里藏了合歡散,好巧不巧的讓管家給找到了?!?/br> “趙大人?!”張闌之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桃,反問道,“他對我下藥做什么?” 這簡直就是驚天奇聞。 “為了撮合您與小姐的好事,我敢保證,趙大人就是這個目的?!卑滋液苁呛V定的道,“那時候他嫌惡小姐,想要將她趕緊嫁出去?!?/br> 聽到這幾句話,張闌之皺起的眉頭才緩緩松開,竟是這樣? “你憑什么認為他下藥的目的是這個?又怎么判定是他故意為之?”張闌之追問。 “那日大人們開始用膳的時候,民女便被管家以查贓物的理由給抓到前院兒了,大人您肯定記得當時飯廳里沒有一個丫鬟仆從在場吧,雖然后面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猜也能猜得到?!?/br> 總之不論張闌之當時與溫宴的事情成沒成,她都會成為替罪之人。 白桃后面的兩句話張闌之沒仔細聽,因為他只記得前面那句‘府里當時沒有一個丫鬟在場’,這個他記得很清楚。 那時候他還覺得奇怪呢,他送溫宴回攬月閣的時候路上連一個丫鬟都沒見著,當時藥效也發作了,他也沒有時間去多想。 現在聽到這番話,他才明白過來,究竟是為何。 聽起來,倒像是自己被趙彥辰算計了。 張闌之摩挲著衣袖上的暗紋,忽然想到這樣的事肯定屬于機密,一個丫鬟又從何得知。 他疑惑的問道,“你又是如何知曉這事是趙大人做的?不能是猜測吧?” “我看見了的!”白桃立即接話,“那日大人與小姐在菜園摘菜,趙大人其實是站在聽雨閣二樓全程看著的,那時他看了一封信后,突然大怒,就命令下人去準備藥酒了,我那時就在不遠處看著他?!?/br> “還有,大人此前與小姐相遇的種種,也都是趙大人一手安排的,從第一次開始,便是了?!?/br> 從第一次開始便是了?張闌之愕然。 果然那時候他與溫宴的初遇是有問題的。 那日確實很奇怪,他出來找趙彥辰,明明跟著他走的,怎么后來拐了個彎就沒了他的蹤影。 他四下看了看,都沒找到趙彥辰,卻在蘆葦叢處看見了溫宴。 從那次以后,他與溫宴便開始慢慢熟絡起來,后面就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思及此,他忽然想到那次溫宴受傷,難不成也是他安排人刻意引導他過去的? 當真是個善于偽裝的人,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啊。 “好手段!”張闌之忽然一掌拍在桌上,冷笑道,“既然事情做都做絕了,為何又要回頭搶人呢?” 為什么不再下些狠手強制溫宴與他成婚,那樣總比現在讓他陷在這種尷尬的情形里好吧。 至少他們已經是夫妻了,還有趙彥辰什么事。 不過,雖然張闌之很生氣,但是一想到他是在撮合自己與溫宴,忽然又沒那么憎恨他了。 他倒是做了件好事,如果當初趙彥辰選擇的人不是他,換作旁人,溫宴那日只怕已經被人污了名節。 一時間,他都有些分不清這到底是福還是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