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藏嬌(重生)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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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以前祁衍親她,她只感受到嬌羞、甜蜜。 現在卻是心栗、酥癢、難耐。 她一定是瘋了,就不該看那些圖! 還好祁衍并沒有過多折磨她,只在她耳垂邊吻了兩下,就躺回去睡覺。 * 昨夜連棠經歷了太多的心里折磨,翌日起的晚了。 她揉揉頭發,想起昨晚的亂七八糟,臉又開始燙,經過一夜的沖擊,她恢復一點理智,咬咬唇,暗暗希望羊皮書上所寫是真的。 至少這是一種幫助祁衍恢復康健的法子。 不過今日宮里事多,沒給連棠多少胡思亂想的時間。 溫泉行宮的人已經趕回來,皇宮午后要舉行慶功宴。 因著明月公主剛歿不過個把月的時間,慶功宴沒有大張旗鼓的辦,只在宴廳擺了簡單的席面,請立功的將軍及其夫人赴宴,其他的文武百官沒有收到邀請。 太后還在悼念祁蕓,明確表示不參加,甚至還弱弱的表達了不滿。 祁衍只當未聞,祁蕓在他眼里早已不是所謂的“女兒”,而是通敵賣國的罪人,不大肆舉辦慶功宴已是他為了皇室顏面做的最大讓步。 將士們拿命博來的勝利,他們值得被歌頌、被嘉獎。 太后對這個兒子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有心修復母子關系,自然不再說什么。 連棠上午被連橫纏著問了一圈子打仗的事,下午著正裝去參加慶功宴,這次勝利她功不可沒,也要領賞的。 待她緩步走進大殿,在場的將軍夫人自動讓出女席的首位,請她入座。 其實這些將軍夫人都是一品誥命,按品級遠在連棠之上,可是溫泉行宮她們見識到她身為女子的魄力,本就對她敬佩不已,這回京后又聽自家男人說起皇帝對她的偏寵,誰還敢壓她一頭坐在上首。 連棠知道謙讓不過大家,只好從善如流的坐下。 挨著她坐的是鎮國夫人,兩人在溫泉行宮關系就好,此時亦心照不宣的點頭打招呼。 未幾,祁衍身穿團龍袞衣走進大殿,見慣了戰場上他的鐵甲輕裘,如今見他一身挺直的正裝,袖口衣領的扣子系的一絲不茍,金玉冠冕彰顯王者的威嚴,趁的他五官英氣逼人,身材高大軒昂。 連棠看著他闊步走來,心砰砰亂跳,忘了移開眼睛。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祁衍朝她側臉,嘴角勾了一抹微笑。 連棠心如電傳,膝蓋一軟,差點站不住腳,這個男人,仿佛有魔性。 坐在一旁的鎮國夫人是過來人,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心里羨慕年輕人的多情,這樣想著又忍不住剜了一眼對面她家的榆木疙瘩,那點勁盡用到床帳里了,一點都不懂什么叫眉目傳情。 祁衍越過連棠,走上樨臺,轉身,整個人散發著君臨天下的雄威。 眾臣命婦齊齊出列,山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br> 祁衍洪聲,“眾愛卿平身?!?/br> 個人歸位后,司禮監根據個人戰功,宣讀行賞名單。 加官進爵、封地賜田,皇帝毫不吝嗇,殿內氣氛一度高漲到頂點。 和其他人的厚賞相比,連棠的封賞就顯得隨意的多,竟是黃金千兩。 說實話黃金千兩也算是很大一筆錢,但是今日能坐到這個殿里的,大家追求的不是單一的銀子,而是權利,而是認同。 故而有人在心里替連棠打抱不平,嘆息,女子入仕,果然不公平。 連棠倒挺開心,她的鋪子擴張,正需要銀錢呢。 封賞之后,是宴席,今日殿上人少,又都是戰場上共同經歷生死的兄弟,男人們暢懷飲酒,祁衍以茶代酒,也同大家頻頻碰杯。 好不容易打了勝仗,女眷們平日雖不喜丈夫喝酒,但今日卻不想掃他們的興,留他們在殿內鬼哭狼嚎的互訴衷情,她們則簇擁著連棠進了旁邊的暖閣喝花茶,吃鮮果。 一群誥命夫人把連棠團團圍在中間,剛開始還正正經經的問她自己丈夫在戰場上的表現,聊著聊著話題就歪了。 致遠將軍夫人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鎮國將軍夫人,“噯,你常說你家鎮國將軍不懂風情,我怎么瞧著你今日的面色比誰滋養的都水嫩呢?!?/br> 一句話惹得哄堂大笑,只有連棠低下了頭。 婦人當然不若未出閣的女子,說起房事來臉不紅心不跳。 鎮國夫人啐了一口,反嘲,“你還有臉說我,我聽說致遠將軍在戰場上累得都快禿嚕皮了,可是方才你們看到了么,上臺領賞的時候,誰都沒他精氣神好,你倒是說說,暗地里你使了多少勁?” 致遠將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嬌嗔一聲躲遠。 眾人嬉笑著四下散開。 等身邊人都走遠了,只剩下鎮國夫人,連棠別扭了半天,壓著嗓子問她:“男女那個之后,真的更有精神么?” 她以為會累慘。 鎮國夫人瞪大眼睛,見鬼了般指著她問,“你和陛下...還是清白的?” 都是血氣蓬勃的年輕人,夜夜宿在一起,竟能守身如玉? 連棠赧然的點點頭。 鎮國夫人忙收起驚訝的表情,像教自家出嫁的小妹一樣,把夫妻敦倫的那點事給她講的清清楚楚。 連棠一邊耳尖滴血,一邊問,:“對氣血有增益么?” 鎮國夫人干脆道:“當然,你看哪個事后不是渾身紅撲撲的?!?/br> 她解釋的雖然直白,但卻是這么一回事,連棠若有所思。 鎮國夫人有心促成好事,伸手端過一杯果酒遞給她,“來,喝杯酒壯壯膽?!?/br> 連棠被她看穿了心思,但越來越堅定的想法戰勝了羞赧,她看著那杯酒,伸手接過,一飲而下。 宴后,連棠去找祁衍。 第61章 果子酒上頭慢, 喝完一杯,連棠想退縮,鎮國夫人又給她倒了一杯。 兩杯甜酒下肚, 連棠腳有點虛浮, 雖沒有太醉,卻足以讓她拋去重重顧慮,實踐心中的想法。 聽說祁衍離席后去了御書房, 她趁著這會膽子大,直接找過去,一進門卻傻了眼。 御書房燈火通明,幾個心腹大將正在和祁衍議事, 聽見動靜, 不約而同的轉過來看她, 連棠本就心虛, 被十幾雙眼睛盯著, 后脊直冒冷汗,臉上的顏色十分精彩。 她斂起眼睫, 不敢看祁衍的眼睛, 似乎一對視,他就能識破自己那難以啟齒的小心思。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 其實也就是一剎那,連棠身上大小還有個唬人的官職,她低著頭, 對上首施施然一禮,“拜見陛下, 微臣來晚了?!?/br> 而后, 泰然自若的坐到末位, 儼然一副來辦公事的樣子。 祁衍怔愣,壓下目中的疑問,轉臉看著鎮國大將軍,“你繼續,剛才說到西戎國主怎么了?!?/br> 連棠的到來自然無法打亂鎮國大將軍的節奏,他接著剛才的話頭,洋洋灑灑繼續分析,“西戎國主派來和梁家軍接洽的探子都被我們攔下了,他現在按兵不動,應該會變動原先的作戰計劃...” 連棠本就腦袋重,大將軍的話讓她昏昏欲睡,很快細細的脖子仿佛支撐不住小腦袋,左搖右擺的晃動。 其實她在努力克制,動作很微小,即便如此,還是引起了祁衍的注意,他一邊繼續聽大將軍的匯報,一邊不動聲色的覷目過來。 只見連棠恬靜的坐在寬大的椅子里,眼睛迷離,通身粉紅,脖頸沒有骨頭似的軟軟的彎著,小腦袋一垂一垂的,不知是累還是喝了酒。 不知是不是錯覺,自那日法恩寺回來,她身上的紅就沒有褪去過,仿佛一顆熟透的桃子,咬一口就能溢出甜蜜的汁水來。 祁衍突然移開目光,眸中晦暗,鎮國大將軍捕捉到皇帝神情的微變,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頓聲,探問,“陛下,末將說的不對么?” 祁衍驀然回神,聲音淺淡,“不管你的事?!?/br> 大將軍茫然的“哦”了一聲,繼續話題。 連棠一聽大將軍還要長篇大論的樣子,暗暗嘆了一口氣,索性用手支著腦袋撐在旁邊的高幾上,這樣還能舒服點,反正她坐在最后,大家的精力都在上首,沒人注意到她。 她剛闔上眼,突聽祁衍宣布,“今日就到這吧,西戎的事改日再議?!?/br> 結束的猝不及然。 大家開始告退,轉眼御書房就剩連棠和祁衍兩人。 祁衍站在御案后,眼神幽幽的看過來,問她,“喝酒了?” 語氣好像帶著一點點的不悅。 連棠心里一咯噔,有種現場被抓包的羞恥感,雖然這種羞恥感并非來自喝酒。 她輕移蓮步走到他的面前,掀起長睫,目如秋水,貝齒恰到好處的咬一點唇,軟著嗓子回話,“淺嘗了一點點?!?/br> 祁衍直立不動,眼瞳闃黑,沉沉的看著連棠,話卻是對門外的常福說,“端碗醒酒湯來?!?/br> 說完他坐回龍椅上,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喝完醒酒湯再回去?!?/br> 連棠不動,拽拽他的衣袖,拿眼睛勾他,“那陛下呢?跟不跟我回去?!?/br> 祁衍頓了一下,視線落在她拽袖口的手上,下顎繃直,“朕還有奏折要批,你回去先睡,不用等朕?!?/br> “???”連棠喪氣。 來的時候,鎮國夫人教她,“男女之間啊,男主動,隔座山,女主動,隔層紗,你什么都不用做,給兩個含情眼神,他就繳械投降了?!?/br> 今日的祁衍像個榆木疙瘩,她眼神都用完了,他還不動如鐘。 還好酒壯人膽,連棠的喪氣沒有維持多久,她一把抽過祁衍手中的奏折,轉身靠在御桌上,慢條斯理的翻看,聲音含嬌帶嗔,“什么重要的奏折,非得今天看呀?!?/br> 奏折舉在胸前,寬闊的袖子一層層褪到手肘,露出雪白的晧腕和光滑的小臂,白玉管似的,刺人的眼睛。 這也是鎮國夫人教的。 習得這些連棠才明白,面對一個不解風情的丈夫,鎮國夫人為何還被滋養的跟水做的似的。 連棠畢竟忐忑,她瑟瑟躲在奏折后,想祁衍會不會嫌她輕??? 祁衍半天沒有說話,她忍不住悄悄移開奏折,露出美眸,而此時他正一瞬不瞬的看過來,視線甫一相接,她立刻被吸進他黑寂晦澀的眸子里。 連棠失魂,手一抖,奏折跌到地上。 今日的祁衍很陌生,他似乎在刻意隱忍。 這次大戰對他身體的損毀很大,他偶爾還會咳嗽,十指也沒恢復抓握的力量,難道他沒有力氣和她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