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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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令儀眨了眨眼睛。 “宋先生?” “宋斯年?” “斯年哥哥?” “老公?” 阮令儀捏著嗓子叫了他幾聲,他才吝嗇地分給了她一個眼神。 但是宋斯年仍舊沒有說話。 阮令儀長嘆了一口氣,側身過去,將下巴擱到他的肩膀上。 “斯年哥哥,我錯了?!?/br> “你沒錯?!?/br> 宋斯年斜眼看她,然后抬起她的下巴,將她按回到了真皮座椅上,“阮令儀,見義勇為是好事,社會需要這樣的熱忱。但前提是,別把自己搭進去?!?/br> “哪有這么嚴重?!?/br> 阮令儀討好地笑了笑:“我學過幾年散打,又是醫生,知道人什么部位最脆弱,怎么最快制敵的,何況奶茶店里還有不少人,大家不會袖手旁觀的?!?/br> “既然你如此篤定,為什么剛剛又抖得那么厲害?” 阮令儀聞言一愣。她以為自己已經克制掩飾得很好了,沒想到還是這么明顯。 宋斯年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但語氣中卻依舊有些罕見的咄咄逼人: “如果那人手上有刀怎么辦?” “如果奶茶店里的人沒察覺到外面的動靜怎么辦?” 總有千萬種意外的存在,可能會讓她受傷。 阮令儀心想,哪有這么多如果——江知初就在店里,絕對不會見死不救。何況如果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權衡好利弊,那需要幫助的人,已經受到了傷害怎么辦?可是這話她不敢在現在的宋斯年面前說。 “那不是還有斯年哥哥你來救我嗎?” “難道你指望——” 宋斯年聞言回頭,女孩嫣紅的唇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他的視線。 阮令儀和剛才一樣靠著他的肩膀,不過一個回頭的動作,兩人瞬間鼻息相聞。太近了,宋斯年能看見女孩白皙的貝齒咬著粉紅的舌尖。她不知道涂的什么牌子的口紅,唇齒翕動間,他仿佛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水果香。 他原本想說“難道你指望無論你什么時候出現危險,我都能在你身邊嗎?”可是這一刻,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了。 男人喉結滾動,須臾,已經換了措辭。 “你這么相信我?” 聽到男人言語之間的松動,阮令儀立刻打蛇棍上。 “當然?!?/br> “我不相信自己老公,還能相信誰?!?/br> 男人聞言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壓抑著什么情緒。 阮令儀抱著他的手臂,玩著他的手指。她將他的食指和大拇指掰成環狀,做出ok的手勢,然后問道:“宋先生,你知道嗎,這世上有三種鴨?!?/br> “醬鴨、烤鴨,還有——” 說到這里的時候,男人倏然睜開了眼。 他眼中像是有化不開的墨色。阮令儀一直覺得他心中都是星辰大海,眼中盡是這世界的繁華,沒有什么能讓他留戀的。 可是此刻,他看著她,好像眼里和心里都只有她這般。 她心中一動,將原本的“謝謝你鴨”,換成了—— “還有,我喜歡你鴨?!?/br> 宋斯年帶著阮令儀到了他在東城的住所。 高級轎車穿過重重綠蔭,停在了一座英式風格的老洋房前。 修建于民國時期的花園洋房在東城算是稀缺不可再生資源,當初阮令儀的父親曾想過購買一套,但因為種種現實原因放棄了。 宋斯年這套洋房地理位置優越,花園面積不小,房子狀況看起來也不錯,想來買的時候花了大價錢。 洋房外部因為是歷史建筑的原因還保留了最初的外觀,但內部卻已經改成了宜居的模樣。 阮令儀才走進房門,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長的婦人迎了上來。 “這位是太太?!?/br> 宋斯年和年長的婦人吩咐道:“把我隔壁的那間臥室整理一下,今晚太太住這里?!?/br> 那婦人看了阮令儀一眼,又看了宋斯年一眼,最終什么也沒說。 其實她不開口,阮令儀也知道她想說什么,無非是——既然是太太,那為什么不住一個房間。 她也想問,但是現在—— 阮令儀想到在車上,她說出“我喜歡你鴨”之后,男人淡淡道“明天給你吃烤鴨”的死樣子,瞬間沒了問的興致。 好累,真的好累,感覺要撩不動了。 “我困了?!?/br> 阮令儀看著宋斯年:“有地方可以先休息一下嗎?” “去我房間吧?!?/br> 這次宋斯年倒是很上道,“你裙子濕了一塊,可以先洗個澡?!?/br> 去他房間洗澡?他呢?在外面聽著? 阮令儀眉梢輕挑,正準備說話,宋斯年卻先一步開了口:“我還有個會議,先去書房?!?/br> ok,是她想多了。 阮令儀想起在車上,她第二次問宋斯年他們去哪兒的時候,宋斯年就說來不及送她回江南明月了,他馬上有個跨過會議要開,所以才來了這里的。 宋斯年帶著阮令儀上了二樓。 宋斯年的房間在最里面,朝南,面積很大,有一個弧形的陽臺。整個房間都鋪設了深棕的木地板,踩在上頭,偶爾會發出“咯吱咯吱”的歲月的聲響。 “你先洗,我已經讓人送衣服過來了?!?/br> 宋斯年抬手看了看表:“等到了,張姨會給你送上來?!?/br> 阮令儀走進浴室,褪下了身上淺色的裙子。 裙擺出處已經被深色的果汁氤氳出一片難看的圖案,她都不曾注意。 溫熱的水灑在了身上,阮令儀低頭,指尖輕撫過自己腰間的蝴蝶紋身。只有她自己知道,這蝴蝶迤邐地盤踞在她白皙的肌膚之上,為的不過是遮擋掉一個丑陋的疤痕。 那段日子,可真是暗無天日。 父母故去,家里的公司搖搖欲墜,她一夜之間從受盡寵愛的小公主成了舉目無親的孤女。 曾經熱烈追求過她的男孩撕下了偽裝的面目,揪著她的頭發問她還有什么可傲的;曾經和她手挽著手逛街的姐妹帶著人將她按倒在地上,用刀片劃破她的后腰,獰笑著說:“阮令儀,我早知道你會有這么一天,高高在上的仙女滾落在泥地里,任人踐踏,真痛快啊”…… 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期待有人可以出來幫幫她,像今天的她一樣。她知道,她能夠站出來,根本不是在救那個被男友施暴的女孩,而是在拯救曾經的自己。 若非那個時候在東城的日子看不見天光,她又怎么會冒險前往港城? 好在她賭贏了。 不過她贏了,總有人會輸的。 無論是霍明羽還是霍氏,都需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為了早日達成所愿,她的動作該加快了。 阮令儀走出浴室,發現門口的軟凳上已經放了一套真絲睡衣和洗換的衣物。 換好睡衣,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到了陽臺之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聽到開門的聲音。 宋斯年從外面推門進來,看到陽臺上的人動作一頓,不過瞬間,他神色如常地開口:“怎么沒有回房去休息?” 他走到陽臺上,摸了摸女孩的長發,半干。 “頭發沒干還坐在這里吹風,是想生病,然后賴上我?” “不是啊?!?/br> 阮令儀在他干燥溫暖的手掌上蹭了蹭。 “結婚的時候我就賴上你了?!?/br> “你別想丟開我?!?/br> 宋斯年沒有說話。 女孩身上還殘留著沐浴乳的氣味,一樣的雪松木香,在她身上卻帶著絲纏綿悱惻的味道。 “我什么時候說要丟下你?!彼嗡鼓赀^了一會兒才道,“趕緊吹干頭發去睡覺?!?/br> 阮令儀聞言動作一滯,她抬起頭看他,連語氣都變得委屈了起來:“上一秒說不會丟下我,下一秒就叫我一個人在這種百年老宅里一個人住,這叫不會丟下我?” 女孩不知道是不是水做的,看著他的眼睛里水光盈盈的,似乎比剛出生的奶狗還惹人憐愛幾分。 “那你想怎么樣?” 宋斯年出口那一瞬,好像已經知道了答案。 “我要和你一起睡?!?/br> 阮令儀光著腳,從藤椅上站了起來,她環住宋斯年的脖子。 纖手落在男人的背上,在感覺到他緊繃的肌rou時,阮令儀輕笑了一聲,剛剛那可憐的模樣不見,雖未施粉黛,眉目間神態一轉,又是攝人心魄的模樣。 “宋先生,我是想睡你,又不是想殺你,你這么緊張干什么?!?/br> 作者有話說: 宋總:你想睡我比想殺我更可怕(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