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她只想咸魚[星際] 第21節
“沒錯,問題就是他現在什么也沒做,反而把精力全都投入到獄警的本職工作中?!?/br>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庇伟部偨Y道。 游安和謝淵一邊繼續盯梢,一邊靜靜等待著事情的轉機。 這一天,星獄突然下達了安排犯人輪班除草的任務。 星獄一層的外圍,是一片面積遼闊的草地,需要時常安排人打理。 尤其是到了秋季,一些多年生惡行雜草難以用除草劑清除。 而且打過藥劑的草坪到了來年春天,容易抑制新草的生長,影響草坪美觀。 所以星獄里通常會安排犯人人工拔除雜草。 為了盡快在入冬前完成這一工作任務,星獄給各層的犯人排班輪流去除草。 在犯人除草的同時,負責的獄警需要在一旁監工。 通常是兩名獄警為一組,搭檔工作。 很不幸,游安被排在了某一天的晚上。 通常來說,夜班這種苦差事都是安排給一級獄警的。 二級獄警和三級獄警都會被放在更輕松、更舒服的白班。 游安合理懷疑這是對還處于考察期的自己的區別對待。 唯一幸運的是,普倫獄警因為是新來的,在一級獄警的組隊中落了單,和她變成了一組。 “倒是個試探的好機會?!?/br> 游安看著排班表若有所思。 輪班當晚,游安和謝淵帶著轄下的犯人前往一層。 夜幕沉沉,只有草地邊緣亮著幾盞照明燈。 燈光不算太亮,只能看見遠處的人影,卻不容易分清面容。 游安和普倫在草地邊緣劃分好各自負責的區域。 犯人們穿帶有編號的灰綠色囚服,手腳上帶著電子鐐銬,在草坪上分散開來。 鐐銬被放松至剛好能容許他們勞作的距離。 一旦他們有什么異常違規舉動,就會觸發提示的警報,引來獄警。 游安看著夜色里一個個彎著腰除草的身影,在草坪邊來回巡視。 普倫和她隔著一段距離,警惕地盯著草地上的犯人。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來他的目光。 相比之下,游安就比他放松得多。 因為要在這里呆一整晚,游安甚至帶了一個小馬扎凳,準備站累了休息用。 秋天的蚊蟲雖然不如夏天多,但草地里永遠了免不了一些飛蠅爬蟲。 沒過多久,草地里就時不時地傳來犯人驅趕蚊蟲的低罵。 巴掌拍在皮rou上的清脆聲和蟲鳴交織在一起,勾畫出夜間勞作的篇章。 和這片氣氛格格不入的是已經展開小馬扎凳坐下的游安。 她專門帶了特效驅蟲水,雖然在工作開始前她就噴過一次,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她決定每隔半小時就補噴一次。 細密的水霧噴灑在脖頸、手腕、腳腕處,游安感覺蚊蟲的嗡嗡聲都在身邊絕跡了。 處理完自己后,游安把驅蟲水遞給站在一旁的謝淵,“你也來點,得在這一晚上呢?!?/br> 謝淵手腳麻利地在身上噴了一圈。 游安站起身,從口袋里掏出另一瓶新的驅蟲水在手里晃了晃。 “你在這看著,我去跟普倫警官套套近乎,這個小馬扎凳就留給你了?!?/br> 游安走過去時,普倫剛一巴掌拍死一只停在手背上的飛蟲。 綠色的飛蟲在古銅色的手背上留下一點墨綠的粘液,被普倫不在意地用衣袖抹去。 游安的目光掃過普倫脖頸處的幾個小紅點,將驅蟲水遞了過去。 “用點這個會好很多?!?/br> 普倫道了一聲謝,接過驅蟲水狂噴了幾下。 他正準備把驅蟲水遞還給游安,卻被她擺擺手制止。 “你留著用吧,我那里還有?!?/br> “多謝?!逼諅愂障铝蓑屜x水。 借著這瓶驅蟲水,游安打開了兩人之間的話題。 “普倫警官,你在埃諾里星獄的時候,也會看管犯人們除草嗎?” “你怎么知道埃諾里……”普倫在游安的眼神中面露恍然。 他笑了兩聲,“星獄里的消息傳得就是快?!?/br> “埃諾里星獄沒有草坪,所以我們不用看著犯人除草?!?/br> 普倫無意識地撓了撓脖頸處的幾個包,留下幾道紅色抓痕。 “那你怎么突然想到調來斯科拉星獄了?”游安好似拉家常般隨口問道。 普倫頓了兩秒,“我的哥哥,曾經在這里工作過……” “嗯?”游安面露訝異,“你哥哥?他叫什么名字,搞不好我知道呢?!?/br> “不可能,”普倫下意識反駁,“你這年紀,應該才來沒多久吧,我哥哥是四年前在這里工作?!?/br> 游安點點頭,“確實,我今年才來。那他現在呢,是調去其他星獄了嗎?” 普倫眼中的神色變得復雜,“他已經不在了?!?/br> “抱歉?!庇伟裁媛肚妇?。 “沒關系,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了?!逼諅惡闷獾負u搖頭。 大概是這番談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普倫看著不遠處勞作的犯人,開始主動和游安搭話。 “這次的除草任務專門安排了輪班制來分擔工作,看來我們的獄警長是個體貼下屬的?!?/br> 游安眨眨眼,這簡直是瞌睡遇上枕頭。 她還沒想好怎么把話題切到獄警長身上,普倫就主動遞上了話頭。 “奧古斯獄警長嗎?我和他接觸不多,不過感覺上是個剛正不阿,處事公平的上級?!?/br> 游安一邊說著,一邊用余光不著痕跡地觀察普倫的反應。 普倫的眼中飛快閃過一絲嘲意。 在這黑漆漆的夜色里,要不是游安一眼不錯地盯著,險些就錯過了這個眼神。 下一秒,普倫就掩去了神色,帶著下級特有的恭謹感嘆道:“遇上這樣的上級,也算是我們走運?!?/br> 游安像是從他的話音里察覺了什么,揪住這個細小的線頭追問道:“普倫警官是曾經遇到過不好的上級嗎?” 普倫打個哈哈,想把這個話題混過去。 游安笑道:“普倫警官,這不過我們執勤時的隨口閑談。出自你口,入于我耳,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br> “何況這夜班又長又無趣,我們總得聊點有勁的打法時間?!庇伟怖^續鼓動。 職場八卦簡直就是打發時間的最佳利器,尤其是這種事關上級的小道消息。 普倫瞄了瞄四周,兩名協警正一東一西地站著執勤,距離他們有一段距離,肯定聽不到他們的談話。 他壓低聲音,“不是我的上級,是我一個朋友的?!?/br> 游安配合地點點頭。 明白,我有一個朋友系列。 不對,也有可能“我朋友”等于“我哥哥”。 游安打起了精神。 游安聽了一個不算很長,但是充滿反轉和諷刺意味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名位于星獄底層的獄警k。 獄警k工作認真,為人踏實誠懇。 除了因為為人不夠活絡會來事,導致多年不得晉升以外,沒有其他大問題。 他是同事們口中的老好人,代替值班,幫忙干雜活等小事經常找上門來,獄警k從來也沒有怨言。 甚至對待轄下的犯人,他也十分好脾氣。 在他的轄區內,犯人會得到最公平的待遇。 只要不惹事,就絕不對出現某些獄內霸凌,犯人挨饑忍餓,生病等死等狀況。 直到某一天晚上,獄警k像往常一樣巡視完自己的轄區。 回到值班室休息時,他突然想起手下有一名犯人這兩天生病了,醫生卻一直排不出時間來診治。 出于這點微弱的惻隱之心,獄警k找出一瓶常用藥,往犯人的牢房走去。 來到牢房附近時,獄警k卻突然發現不對。 原本緊閉的牢房門被開了一個小縫,里面傳來細微的聲響。 情急之下,獄警k抽出身上的電警.棍,就往牢房里沖去。 本以為是犯人鬧事的獄警k,卻被牢房里的場景驚住了。 犯人被綁住手腳放倒在地,半截腿已經被裝入一個巨大的黑色口袋。 而彎著腰將犯人往口袋里塞的那個人,穿著一身獄警制服,肩上的三道杠在燈光下被暴露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