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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姜令嫵掙脫他的大掌,輕盈提著裙角轉身狡黠一笑: “金陵城那么多姑娘心中都有你,你才不差我一個?!?/br> 裴行舟眉毛一揚,一雙桃花眼捕捉到美眸中淺淺的醋意。 “哪來的姑娘心中有我?” 姜令嫵臉頰一點點變紅,遂回頭做了個鬼臉,似嬌似嗔道: “剛剛那西涼國的三公主還往你身上靠呢,你怎么都不躲一下!” 裴行舟不由得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睨著他,吃起醋的姜令嫵也是格外活色生香,他輕哂出聲,“阿嫵怎么看出那人是西涼國三公主?” “剛剛那紅衣女子眼窩深邃五官明艷,長相并不似大盛朝女子;再有我曾聽聞西涼國尊崇玄鳥,王室貴女為示尊榮,會在耳垂后紋上羽毛圖紋,所以我猜,如此貌美的蠻橫女子,是西涼國三公主。 還有接近兩個月便是當今圣上的壽誕,想必西涼公主是隨使節而來?!?/br> 月光灑落在姜令嫵的肩頭,裴行舟眸間濃稠并不接話,他沉沉的目光掠過她小巧瑩潤的耳垂,月光下耳鐺瑩瑩生輝,愈發顯得她剪瞳瀲滟。 裴行舟喉頭一滾,忽然很想再去嘗嘗這片軟rou的滋味。 他大步上前欲攬佳人入懷,可姜令嫵早就看穿他的企圖,連連后退幾步。 她笑語盈盈,眸似滿天星,“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 裴行舟見狀只得停下腳步,無奈懶散一笑: “唔,此事是我失了分寸。畢竟我是有了家室的人,以后若有旁的女子再靠近我,不管她是公主還是縣主,她靠近我一份,我便往后退避一寸。 這樣,阿嫵可否滿意?” 姜令嫵水潤的杏眼極為緩慢地眨了眨,忽而她展開如碎玉一般柔情笑意,隨后,她似高高在上的帝女,揚起一截白皙細的藕臂。 “這還差不多! 吶,給你牽吧?!?/br> 裴行舟眼里含著促狹的笑意,一把捉住滑膩的柔荑,“下官領旨?!?/br> 古柳湖畔有金桂暗香浮動,裴行舟摘下一簇開得正好的桂花,輕輕簪在她發間。 淡黃色的花蕊星星點點,帶著馥郁的清甜香氣,綴在如霧如云的墨發上。 裴行舟指尖猶帶花香,溫涼的指腹一寸寸描摹著姜令嫵的眉眼,他似承諾也似喟嘆: “我心中只有你,其余人與我無關。 漫天星河燦燦奪目,不如卿卿入我心?!?/br> .... 一轉眼日子過得很快,已是十月底了。 深秋落日不似盛夏,昏黃而暗沉的夕陽籠在厚重云間,無端端的,讓人品出幾分寂寥又孤苦的滋味來。 燃著熏香的書房內,裴行舟面色肅冷,目光垂落在手中書卷上;而姜令嫵懸腕于書案上,正替官府畫著海捕文書。 近兩個月來,他們兩人一人復查冤假錯案,一人畫著海捕文書,倒是幫著秦昭朗破獲了不少案子。 如今金陵城人人都道清河王公正嚴明,替弱小伸張正義;而妙先生姜令嫵以筆緝兇,一手畫像功夫出神入化!一時間,金陵城治安倒是好了起來。 姜令嫵扭了扭微微僵硬都脖子,將狼毫筆放入蓮花水洗之中,一圈又一圈的墨跡很快就暈染開,好似一副水墨丹青。 暗衛玄凝叩門而入,裴行舟目光依舊落在陳年卷宗之上,淡淡問了一聲: “何事?” “啟稟王爺,這是一封從西南來的加急密?!?/br> “誰傳來的?從哪兒傳來的?” “是西南安寧大將軍吳勇,從鐘記銀樓傳來的?!?/br> 聽到吳勇的名字,裴行舟神色一凝,目光變得悠遠了起來。 吳勇是當年同他征戰沙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也曾是西北邊防軍少將之一,如今他得陛下恩典,領兵駐守西南國門,是朝廷不可多得的良將之才。 算起來,他與吳勇自從西北一別后,也有三年未見了。吳勇向來是小心謹慎之人,他不走官道,卻從鐘記銀樓將此信寄出,說明此信內容事關重大! 只怕這信還未送達便在中途遭人攔截,故而才舍官道,從鐘記銀樓寄出密信。 裴行舟放下手中書卷,霍然起身,他接過密信后,眸色一寸一寸沉了下去。 姜令嫵停下手頭動作,抬眸望去,”王爺,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裴行舟修長的手指捏緊了信封,神色凝重地說道: “這信中說,上個月寧州士曹參軍荀磊,突發熱疾不幸離世,而五日前寧州鹽鐵官王群先墮馬而亡?!?/br> 聞言,姜令嫵不由得唇角緊抿,眼眸中是遮掩不了的憂慮。 士曹參軍荀磊掌管西南寧州兵部,而王群先又是鹽鐵官,手握鹽稅重權!這兩名身居要職的官員,竟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內離奇死亡,實在不得不令人心中不安! 尤其是是鹽稅,乃是大盛朝軍餉的重要來源!可以說是大盛朝廷的經濟命脈,是大盛朝的國之重本! 姜令嫵垂眸,輕嘆一聲。 “短短數月西南寧州官場異動,只恐是有大事要發生……” 第63章 靈堂 一輛掛著流蘇簾的馬車在蜿蜒泥路上行駛著,縱使西南山間寒氣逼人,可掛上厚厚的針織氈簾,馬車里倒是暖暖和和的很。 自打接到吳勇密信后,裴行舟等人當下啟程,一路晝夜不停趕了大半月的路,抵達寧州近郊時已是深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