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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情哭過后,她在厲寧策面前也沒有那么在意形象了,簡單擦干眼淚, 吸了吸鼻子, 聲音啞啞地問:“你就一點不好奇?” “好奇什么?”他反問。 “好奇我為什么哭, 為什么是今天哭,好奇……我當時為什么不告而別?!?/br> 厲寧策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 “不問不代表我不想知道?!彼f, “我只是怕提問會變成對你的二次傷害。 “一個人要憋著心事和秘密,已經很累了?!?/br> 就像他們重逢那天一樣,他不想成為她的負擔和壓力。 柴漾微怔, 鼻尖又酸了一下。 她緩了緩,深吸一口氣,傾身眨眼:“所以,你是在等我什么時候愿意說?真有耐心?!?/br> 得了便宜還賣乖。 厲寧策看著她蠱惑又閃亮的雙眼, 低笑一聲, 沒有回答, 下車繞到另一側,幫她拉開車門。 他手臂搭在車門上,地庫里的燈光隱約照出他襯衣下結實有致的線條。 柴漾下車時險些頂到他的下頜。 只聽他聲音繾綣:“我耐心沒那么多,耗盡之后就只有機械性的放空自我。不過,十年都被我等到了,這點耐心不算什么?!?/br> 柴漾腳步頓了一下。 這個人知道他在說什么嗎? 十年很短嗎? 這十年她沒有一刻是完全安心入睡的,咬牙活出人樣,生怕有一天生活的正軌就要再次被打破。倘若不是雨落病逝的消息,她也沒有那么快下定決心回國。那還會是“用十年等待”的事情嗎? 耐心耗盡后還繼續等很容易嗎? 她聽上去就覺得無望、沉重又沒有結果的等待,在他口中那樣被形容得那樣輕描淡寫! “你贏了?!彼o靜抬眸,瞪了厲寧策一眼,“上來坐會兒吧?!?/br> 無論他是發自內心的真誠流露,還是故意而為之,都不重要了。 她無法無視那輕飄飄一句話背后的沉重情感。 那是喜歡也好,是執念也罷,至少這十年她杳無音訊的時間,是她虧欠他的。 她請厲寧策上樓小坐,先去卸了妝,然后在冰箱里挑了些水果做成果盤。 轉身看見他悠閑地坐在中島臺前的高腳凳上,認真回著郵件。 盤子放在桌上時,厲寧策立刻合上了電腦,望著她素顏清爽,賞心悅目。 “長話短說?!辈裱f給他一柄小叉子,“我是私生女,親生父親是凜北豪門,這件事是他妻子找到我家的時候我才知道的?!?/br> 厲寧策:“在線下比賽前?” “對?!彼闷鹦渥?,露出白皙的手腕,“她在我家砸了一通,我不小心摔在地下的玻璃陶瓷碎片上,然后還被她踩了一腳。 “手傷很嚴重,基本可以說與比賽無緣了。我當時很慌亂,也怕耽誤大家臨時找隊友的時間,但被那家人帶走了,所有東西都沒留給我,我也……聯系不上你們?!?/br> 她像是被沈長鶴關了禁閉,獨自一個人在醫院里養手傷,沒有任何通訊設備留給她。 這期間……他們隊因為她的缺席無緣線下賽,沈長鶴暗中cao作成了她的監護人,母親沒能熬過自己的病撒手人寰,而她不僅沒見上她最后一面,反而被他甩手送到國外。 再次打開三水晚的好友賬號時,她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和他們講,于是她賣了游戲賬號,選擇逃避。 逃進在異鄉重新開始的人生。 柴漾說著說著,發現自己的語氣和厲寧策方才一樣沉靜又淡然。 她恍然,無奈地扯了一下嘴角。 原來是只有已經翻過那個坎,血與淚、絕望和無望都已經被徹底消化后,才能這樣輕松地把話說出來。 她與他似乎……沒什么區別。 手腕被厲寧策輕輕托起,他擰著眉,指腹沿著掌根滑下來,觸到幾處已經變淡的疤痕。 目光沉沉,神情嚴肅。 柴漾動了動手指,沒能從他掌中抽回來,反而是被他小心翼翼地握著:“看過醫生嗎?” 她點頭:“有做康復訓練?!?/br> “還疼嗎?” 她看厲寧策沒有松手的意思,只好乖乖回答道:“都過去了,現在還好,就是不能常玩?!?/br> 厲寧策想到她那天玩了一會兒手柄游戲就開始揉手的模樣,氣息亂了一瞬。 是他失察了。 “是哪家人?”厲寧策沉聲問,語氣中微微滲出一點冰冷。 “沈家?!?/br> 柴漾沒有瞞著厲寧策。 她現在和他有著工作上的往來關系,她需要讓他知道自己可能會存在的風險,這也是對他們合作的尊重。 她無法預料今天和沈長鶴見面的后果,就算沒有因他一句輕柔的“不開心”就哭得稀里嘩啦這件事,她也會找機會告訴他的。 厲寧策眼中閃過一道敏銳的光,一些瑣碎的事情都聯系了起來。 她說挖到的新主播是沈家的小兒子。 也就是說…… “你今天見到沈家的人了?!?/br> 他沒用問句,語氣篤定。 她看似灑脫又颯爽,可沒有人比他更情緒她對過去的留戀。 當初酒店相遇時,她還只是無聲落淚。 而現在,只有陳舊的傷疤被掀開才會讓她哭得這樣泣不成聲,哭聲里是積年的委屈,聽得他心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