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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話沒說完, 便聽里面傳來一聲凄厲慘叫,他手一個哆嗦。 顧綰臉色微變,她疾步去到門口,抬手就要推門。 這時,門自里面打開,江寄出現在門口。 “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顧綰看到江寄,立即撲向他,擔心他身上的傷,又很快松開他,拉過他仔細檢查。 “我沒事?!苯纳裆徬?,輕拉下她在身上不停摸索檢查的纖白小手,和她柔聲道。 “當真沒事?”他力道不重,只大掌骨節有致,讓人感覺到力量,顧綰看一眼被他拉著的手,又抬眸看著他不放心的和他確定。 “嗯,真的沒事,事情沒有你想的那般糟糕?!苯南氲剿讲虐l現的情況,神色松然和顧綰道。 顧綰定定看他一眼,見他臉色有些微泛白,神色卻輕松,信了他幾分,只想到剛才聽到的那聲慘叫,她又問了句:“那方才是怎么回事?” “沒事,只是我將他身上的功力收了回來?!苯幕氐?,見顧綰視線落向殿內,似要去看里面的人情況,他輕攬過她,身子輕動,不動聲色擋了她視線。 一個甲子功力沒有,形同廢人,衛瞾受不住那個痛,又驚嚇過度,失禁了,實在難看,會臟了她眼。 “他失去功力,昏過去了?!?/br> 顧綰也不是非要去看衛瞾情況,只擔心他影響到江寄,被擋了視線,她也收回了視線,只問他:“你打算怎么處置他?” 命體相連,殺不得,傷不得,還得防止他胡亂說話。 江寄和衛瞾的事泄露出一點風聲,都可能引起有心人引導利用,介時天下必定大亂。 “獵場那邊有個隱秘山谷,隔絕外人,只一條小道出入,將他關去那里,派人看著便是?!苯碾S口道。 那是他能想到的給衛瞾安排的最佳大獄,周遭野獸看守,障林做圍,里面蛇蟲為伴,荒無人跡,他能適應許久。 “哦?!甭牫鼋挠邪才?,顧綰也不再多問,似想起什么,她又抬眸問他:“那衛瞾萬一受不了自縊該怎么辦?” “他不會?!苯暮敛华q豫回一聲,上輩子死的時候就后悔的人,這輩子怎么也會茍延殘喘活下去,何況...... 江寄出神一瞬,正在想怎么和顧綰說他的發現,這時,王瑞在外面恭敬請示道:“陛下,鎮國公派人來問,陛下這邊可忙好了?什么時候過去?!?/br> 江寄昨夜離開主帳,便回了明光殿辦公,到天快昏亮的時候,鎮國公便派人來說在太后宮內發現了犯賊衛潛蹤跡,但太后不承認衛潛和行刺一事有關,堅稱對方是奉她懿旨為她送玉石而來,只人晚間才到,她還沒來得及和皇帝說。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太后為庇護衛潛用的托詞,但太后在這時拿出了先帝給她的如朕親臨玉牌。 這事便變得棘手起來。 江寄早料到抓捕衛潛沒那么容易,他安排的計劃,本就只有他死了,蕭家方寸大亂的情況,才能順利實施。 如今他沒事,蕭家沒事,自然會想和他抗衡。不過太后能為衛潛動自己最后一道王牌保命符,這是江寄沒預料到的。 江寄沒去太后的寢殿,只讓王瑞送了一道圣旨過去,同時給太后送去了一封密信。 太后收到密信,面色當場變了變,沒再說阻攔的話,讓拿到圣旨的鎮國公將人逮了去審問。 衛潛是寧王親子,正經的皇子皇孫,沒有十足證據,不能動酷刑,只能用迂回法子逼問,但他嘴緊,怎么都不承認自己與刺客相關,咬死自己是提前為太后送禮而來。 但誰都知道他的理由牽強,參與行刺這事賴不掉。 衛潛是鎮國公孫婿,鎮國公心里明白,江寄將這事交給他也有試探鎮國公府之意,鎮國公府屹立百年地位穩固,便是他們只忠君,不站隊,更不可能偏袒衛潛。 衛潛遲遲不招,鎮國公等不得,直接動用了軍中審細作的特殊手段,那是一步步摧殘人心志的殘忍手段,便是再剛毅的人也難逃那樣的精神摧殘,衛潛也不例外,只沒想到衛潛會吐出一個讓鎮國公他意想不到的信息。 沈柔,他的嫡親孫女,已經成了皇帝身邊的柔嬪,鎮國公不可置信又震驚,他急于求證,也沒理會時辰,便沖到了明光殿。 只鎮國公剛把話問出口,還不等江寄回,宰輔蕭崢為衛潛和太后的事也到了明光殿。 瀾清到的時候,他們正在議衛潛一事,王瑞見瀾清神色著急,聽她說落霞殿死了人,念及江寄對顧綰的在乎,才冒著被訓斥風險進去給江寄附耳稟告了。 江寄聽到消息,擔心顧綰,直接丟下兩人,前往了這邊。 如今已經半個時辰過去,兩人等不了也是正常。 “外祖在等你?你還在議事?”顧綰聽到王瑞的話,稍微一想明白過來。 看一眼天色,已經在這邊耽擱了不少時間,顧綰有些急,趕緊催他:“你先去忙,這里現在已經不那么緊要,我安排人看守著,等你忙完再過來解決也不遲?!?/br> “不要緊?!苯臎]把鎮國公當做天大,被折騰得焦躁不安的事放在心上,至于蕭崢蕭家,他也有了新的打算安排,這會兒并不著急。 他轉眸掃一眼殿內,他人高挺,目力絕佳,一眼掃完寢殿內的狼藉,注意到顧綰平日放小衣的衣柜都有被動過痕跡,他眼眸一沉,再掃向衛瞾的視線如鋒利寒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