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導，我不是投資商，”姜思鷺笑笑，“你不用給我講故事，我也會把這本書給你。其實《騎馬客京華》也拍得不錯，但是我看了些花絮，總覺得差點味道。確實，我的書，還得你來拍，才能拍出最精髓的東西?！?/br>
    顧沖有些感激地看著她，神色不似平日游刃有余，很真誠。

    他頓了頓，繼續說：

    “其實……還有一件事?！?/br>
    “什么？”

    “來找你之前，我和一個老朋友聊了下。她是編劇，在佛山住過很久，看了你的作品也很喜歡。不過她可能更擅長邏輯線和統稿，對感情的把握沒有你細膩?！?/br>
    “你愿不愿意……嘗試下電影劇本？”

    姜思鷺一愣。

    “不行吧，”她猶豫地搖了下頭，“我不是科班出身，也沒寫過劇本。文字和影像，差得還是挺多的……”

    “她會幫你，”顧沖語氣很誠懇，“她是個很好的編劇，也和我說愿意帶你。另外……如果項目啟動，我想速戰速決，趕在明年春天上映。這樣的話，留給劇本的時間很緊張。你如果能來北京和我們一起，很多東西會變得比預期容易?！?/br>
    姜思鷺手指微微屈起來。

    “我可以……回去想一下嗎？”

    “好，我等你消息?！?/br>
    ……

    晚飯。

    姜思鷺最近的晚飯都是在路嘉家里吃的——怎么會有這種長得又漂亮手藝又好的都市麗人，曹鏘那小子真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

    吃著飯，她就把拍電影的事和路嘉說了。

    “我cao，”路嘉很果斷，“去啊，為什么不去？這么好的機會！”

    “我沒寫過劇本啊……”

    “你第一本小說出版之前你也沒寫過小說??？段一柯第一次演戲之前演過戲嗎？”

    姜思鷺撓撓鼻子。

    “還得從朝暮辭職，剛干了兩個多月……”

    “你別對公司有感情啊，我真服了，”路嘉往她碗里扔了個雞翅，“我說實話，從你來第一天，我們就知道你待不久。況且就發你那么點工資，你給搞出個策劃采訪的標桿性報告，朝暮賺翻了好么?！?/br>
    “哦……”

    “辭職會吧？”

    “會?！?/br>
    “那行，吃吧?！?/br>
    姜思鷺扒拉了兩口飯，又聽見路嘉嘆了口氣。

    “怎么啦？”

    “有點憂傷，”她說，“感覺你和段一柯，每天忙忙碌碌，是為了自己的事業打拼。我天天在朝暮當螺絲釘，只給別人做嫁衣……職業的上升途徑在哪里啊……”

    “你超強的，”姜思鷺真心實意，“我超佩服你，感覺你在我就有主心骨?！?/br>
    “你主心骨不是段一柯嗎?！?/br>
    “……我骨骼清奇，我有兩個?！?/br>
    “吃你的飯吧?！?/br>
    吃完飯，姜思鷺去洗碗。收拾了廚房回來，她又跑到路嘉床上。

    “干嗎？”

    “我今天不想回去了?！?/br>
    “怎么，段一柯不在，獨守空床，來和我尋求安慰?！?/br>
    “路嘉你別那么損?！?/br>
    “okok……那他啥時候回來？”

    “明天晚上殺青，后天回來?！?/br>
    “那不得愛如潮水?！?/br>
    “你怎么講話那么黃??！”

    ……

    次日晚上。

    家里的打印機發出“咔噠”的響聲，繼而慢慢把《獅子》電影版權的授權合同吐了出來。

    姜思鷺把A4紙抽出，窩在沙發上又看了一會兒，確認幾個細則都沒問題。

    這些東西她倒是都熟了，唯一不同的是，這份合同里還多加了一項版權——微電影。

    姜思鷺賣過不少版權，這個還真是第一次拆開單賣。微電影一般也就二十多分鐘，沒有變現渠道，也就大學生拍作業的時候會搞搞。

    顧沖都混到這份上了，要這微電影版權干什么。

    姜思鷺打開微信，給他發消息：

    [顧導，你這微電影版權到底要干嗎??？]

    等了一會，顧沖回復：

    [驚喜，捂著。]

    姜思鷺：……就受不了你們這幫搞藝術的男的。

    [那我快遞過去？]

    [跪在門口等著呢。]

    她笑了一聲，在合同尾頁簽上自己的名字。用信封包起來后，她隨手放到了茶幾上，準備明天找快遞送去北京。

    一切就緒的下一秒，門鎖響了一聲。

    她望向門口，前兩天托人順路帶回上海的二柯也躁動了起來，跑過去瘋狂撓門。姜思鷺不明所以，也往門口走了兩步。

    “咔噠”，門被打開。

    段一柯站在門外。

    看起來有些累，不過并不憔悴，眼睛很亮。穿著黑色的衛衣，手邊推著行李箱，朝她偏了下頭。

    她身體比腦子先反應，兩步撲了上去。

    也虧得段一柯勁大，單手就把她抱住。另一只手把行李箱推進家，用背頂上了門。

    她埋在他脖子里使勁聞。

    “別鬧?！倍我豢缕讼骂^。

    “我都忘了你什么味兒了，”姜思鷺抱著不撒手，“不是明天回來嗎？”

    “殺青了就待不住了，”段一柯靠回沙發，姜思鷺坐他腿上，“看高鐵還有票，就想今天回來算了?！?/br>
    兩個人廝磨了一會兒，他問她：“聞完了么？聞完了我去洗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