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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鷺望著他臥室的門,語氣慢慢變軟:“沒說啊……一回家就進屋了,問什么都不說?!?/br> “男人嘛,好面子,”狐姐嘆氣,“他和那群人在派出所待了一下午,估計煩著呢,你也別往心里去?!?/br> 姜思鷺點了點頭,想到狐姐看不見,又“嗯”了一聲,隨即掛斷電話。 她抬頭望向段一柯的臥室——里面靜悄悄的。 姜思鷺嘆了口氣,起身去敲。 沒人開。 “段一柯,”姜思鷺的語氣還是有點硬,但明顯是在服軟,“你不開門我直接進了啊?!?/br> 還是沒人回答。 姜思鷺搖搖頭,手腕稍一用力,就把門把手旋開了。甫一進門,眼睛差點被亮瞎—— 段一柯裸著上半身。 他也沒開頂燈,就亮了盞臺燈?;璋档臒艄庀?,身材還挺…… 就還挺還挺。 對方大約也沒想到她真直接進,身子一僵,隨即轉過頭去。姜思鷺把門自身后掩上,沒好氣的說:“你干嘛不穿上衣???” “我在自己屋,”段一柯語氣冷漠,“我穿什么不行?” 姜思鷺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竄上來了,手臂一抱:“不就見義勇為嗎?我還當什么事呢,跟我藏著掖著?!?/br> 段一柯本來打算找件T恤出來,被她話一激,衣服也不穿了,幾步逼到姜思鷺跟前,頭微微低下。 姜思鷺抬頭,視線正好卡上他陷在陰影里的眼神。 壓迫感。 再低頭時,他鎖骨上的一圈牙印忽然映入姜思鷺眼簾。 腦海里電光火石地出現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姜思鷺的氣焰陡然消失大半。 下一秒,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段一柯沒有忘了那晚的事。 疤這么深,他卻沒有問他。 是他裝作……忘了。 他們兩個心照不宣地假裝那晚無事發生。 姜思鷺望著那道牙印陷入了沉默,再開口時,聲音平和了很多:“上藥了么?” 這回倒是段一柯愣住了。 她右手從背后摸索到門把手,擰開,低頭退了出去。再進門的時候,手里拿了瓶活血化瘀的藥。 段一柯還站在門口等她,個子高,裸著脊背,神色像一只被主人拴在超市門口的大型犬。 姜思鷺:“你坐?!?/br> 段一柯坐回床上。 姜思鷺估計他沒吃多大虧,身上挺干凈,只有肩膀上青了一塊。這幾個男的也是——姜思鷺合理懷疑他們是覺得那姑娘對段一柯有意,所以故意往他臉上招呼。 她往指尖滴了點藥油,然后慢慢蹭上段一柯的眼角和嘴角。 藥味刺鼻,段一柯被刺激得閉了下眼,再睜開的時候,眼圈甚至有點紅了。姜思鷺覺得他好可憐,整個人濕漉漉的,讓她不由自主地反省起剛才的態度。 “人家三個人,”她輕聲說,“不要硬上啊?!?/br> “又沒輸?!?/br> 姜思鷺失笑,拿干凈的手推了下他腦袋。 段一柯被推得晃走,又晃回來,頭一低,埋進她懷里,裸露的脊背guntang。 “姜思鷺,你不能罵我?!?/br> 沉默片刻后,段一柯繼續說:“因為我除了你這里,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br> “我知道,”她嘆了口氣,摸摸他的頭發,“段一柯,我知道?!?/br> *** 次日,朝暮影業。 姜思鷺甫一進門大門,便覺氣壓低沉。等到了自己工位時,才發現平日里氣氛松散的辦公室全員正襟危坐,空氣中涌動著一股不安。 姜思鷺放下包,隔著擋板伸出腦袋,悄聲喊:“路嘉?路嘉!” “噓——”路嘉和她比手勢,動作敏捷地平移過來,“你怎么才來?” “我也沒遲到???”姜思鷺壓低聲音,“今天怎么了?公司怎么不太對勁?” “剛才,也就十分鐘以前,”路嘉看了眼手機,“咱們房鴻老師,站在樓道里跟人打電話吵架,大家全聽見了?!?/br> “吵什么???” 路嘉挑起眉:“《騎馬客京華》下周就開機。許之印,被別的劇組撬走了?!?/br> 第24章 房鴻是《騎馬客京華》的總制片, 也是朝暮影業的高管。人稱業內鐵娘子,做事風格很剛猛。許之印敢放她鴿子,不是被灌了迷魂湯, 就是吃了豹子膽。 路嘉話音才落,房鴻就黑著臉過來了。 “路嘉,咱們官宣演員定的哪天?” 路嘉趕忙站起身:“這周日?!?/br> “推遲到開機以后,時間待定,”房鴻扶著額頭,“之前人選都是壓死的吧?三個主演有人在傳么?” “有的營銷號提前爆料了?!?/br> “往下壓一壓,別再發酵了,我還得再談新人?!?/br> “行行行, ”路嘉連聲應下, “之前不是有好幾個男演員說想演男二嗎?” “這都什么時候了, 人家接下來兩個月行程早定完了,”房鴻又暴躁起來,“陽韋波這王八蛋, 和許之印真是王八看綠豆, 沆瀣一氣, 狼狽為jian!” 甩出一串一罵成雙的成語后, 房鴻又氣勢洶洶地離開。 姜思鷺這才敢冒頭。 “陽韋波誰???” “巧了不是?”路嘉目送房鴻遠去,坐回工位, “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 封殺段一柯那老男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