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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也看到了林初葉,沖她露出一個笑:“回來了?!?/br> 導演脾氣不太好,對誰都沒什么好臉色,惟獨對林初葉,每次見到她都笑意盈盈。 她對劇本人設的領悟和解讀比他想象的精準,表演上的張力也讓他驚艷,他沒法不去喜歡這個經常一條過不需要他花費太多時間去和她講解的女孩。 林初葉不知道導演心中所想,她除了是演員,還是個創作者,而且是在創作領域爬上了金字塔上層的經驗作者,還是比較能理解別人筆下的人設的行為線和深層次心理原因,這本身就是她的專業,這也是她當初選擇文字創作的另一原因,可以讓她在表演時能從創作者角度去更好地解讀人物。 對于導演的友好,林初葉也回以一個淡淡的笑:“嗯?!?/br> 目光卻已轉向一邊的徐子揚,還沒想好怎么開口時,徐子揚已經看穿她的猶豫,沖她露齒一笑:“怎么了?” 林初葉有些不好意思:“也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溫席遠以前的照片?” 徐子揚有些意外看她:“你要這個做什么?” 林初葉:“就是想看看啊?!?/br> “有點,好奇他以前是什么樣子的?!彼盅a充。 徐子揚挑眉:“你不是對我們溫總不感興趣嗎?” 林初葉輕咳了聲,直接回避了他這個問題:“你給不給嘛?!?/br> 故作兇巴巴的模樣沒能兇起來,沉靜溫淡的氣質下反倒帶了那么點嬌俏靈動。 徐子揚差點沒朝她舉起手機,這樣別扭的林初葉可不多見。 林初葉又加重語氣催了他一句:“編劇老師!” “給!給!馬上給!”徐子揚掏出手機翻找了起來。 第67章 067. 徐子揚從已棄用的企鵝號空間翻出了他和溫席遠年少時的照片。 “喏,這里?!毙熳訐P把手機遞給林初葉,“整個相冊都是,往左滑就行了?!?/br> 林初葉接過手機。 屏幕上是被抓拍的球場上的溫席遠,單手接住了別人投過來的籃球,年輕帥氣的臉上笑得得意且明媚。再往左滑,是贏了球的溫席遠,正單手高舉著隊旗沖人群中的少男少女們揮舞,充滿少年氣的俊臉上滿是意氣風發的燦爛,毫無掩飾和遮掩,與林初葉認識他時,他贏球后表現的從容微笑不太一樣。 “這是我們高一贏了學?;@球比賽時的照片?!毙熳訐P在一邊解釋,“那時的溫席遠是我們隊長,打球可拼可帥了。學校里不少他的女友粉?!?/br> 林初葉認可點頭:“我見過他打球,是真的很帥?!?/br> “不過我從沒見他笑得這么燦爛過?!绷殖跞~說,她認識的溫席遠從來都是沉斂穩重,連微笑也只是微微牽唇,從沒有像照片這樣放肆開懷地大笑過,隔著照片都能感受到他青春年少時的意氣風發和快樂簡單。 “我后來也沒見過了?!毙熳訐P也有些懷念地往手機看了眼,“壓力大了,責任大了,又要在人前樹立威信,總要逼自己沉穩下來嘛,沒辦法的事?!?/br> 林初葉點點頭,繼續往下翻,翻到一張溫席遠在學校舞臺上唱歌的照片,單手握著話筒,頭微微歪著,正微笑看著臺下。 林初葉訝異看徐子揚:“溫席遠還會唱歌???” 以前在學校從沒見他參加過任何文藝活動。 “當然?!毙熳訐P提到這個還頗有些得意,“他唱歌還特別好聽,尤其是唱情歌的時候,那眼神搭配他的低音炮可絕了?!?/br> 林初葉有些意外。 “你可別不信。我們溫總是個全才,運動細胞、文藝細胞、學習天賦、經商天賦,樣樣全能。他后來就是為了公司才不得不放棄了這些愛好?!?/br> 像是為了佐證他說的那樣,徐子揚往下滑到了一張溫席遠的騎馬照:“這是我們高二寒假旅游,去西北軍馬場的旅游照,你看溫席遠騎馬的颯爽勁兒,像第一次騎的人嗎?” 林初葉看向手機,夕陽下,身穿淺色外套的少年正騎著匹高大的黑馬從遠處涉水而來,拽著韁繩的兩只手沉穩有力,衣服被風吹得往后鼓脹,回頭看被他遠遠甩在身后的溫席遠帥氣逼人臉上還是那種意氣飛揚的少年氣,笑容燦若日光,眼神里像落了星光,純粹且恣意。 林初葉突然就想起了那句,“鮮衣怒馬少年時”。 他還沒過完他的少年時光就被迫過上了成年人的生活。 “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笑得這么開懷了,回去后他家就出事了?!毙熳訐P看著照片中的溫席遠,也有些懷念。 林初葉看他:“出什么事了???” “公司被控洗錢,他爸媽被警方控制,他姐高三復讀在讀,弟弟初三在讀,都是在人生最重要的關卡上的時候。他姐和他弟對商業的東西也一竅不通,反倒是溫席遠自小接觸公司業務,實習機會也多,所以最后他自己選擇了輟學,站了出來。當時公司董事會被他叔叔串通和鼓動,說華言深陷洗錢風波對公司未來發展不好,要進行戰略結構升級,想在原來基礎上進行業務調整,把電影、電視劇、藝人經紀、廣告等不同業務分拆出去,成立不同公司,以規避華言洗錢風波帶來的影響,星一當時就是這么被拆了出去?!毙熳訐P說,“說到底還是溫席遠那個爹的問題,一個做生意的懷揣著一副菩薩心腸,別人說什么信什么,差點沒把自己玩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