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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檸也大概了解溫席遠的顧忌,她覺得約略能明白他為什么不想在大家面前暴露身份。 畢竟家大業大權力大,在座的都是普通人,要讓人知道了他的真實情況,托著他幫忙安排工作什么的不好拒絕。 她朝溫席遠湊近了些,以手半掩著嘴,壓低了聲音問溫席遠:“溫總,我手上那個項目我真覺得前景不錯,契合當下主流,話題度也高,要不我給您看看,你給它過了唄?” 溫席遠也以杯子半掩嘴:“找你們總監?!?/br> 薛檸:“總監對我有偏見。他手上有指標,肯定優先給他親信了?!?/br> 溫席遠扭頭看她。 薛檸看著他眼睛:“我不是在故意編排。要是他能公平公正,我還越級上報干嘛?!?/br> 溫席遠依然是看著她沒動,像在研判。 薛檸朝他坐近了些:“你不信你看看他最近半年批的項目,是不是全是他那一派的人做的。質量好也就算了,有些都什么玩意兒啊?!?/br> 溫席遠看她:“就你們那點地兒還搞派系?” 薛檸:“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是看在這是老同學公司才敢這樣背刺領導,要是別人我才懶得理?!?/br> 溫席遠瞥了她一眼:“少邀功。你為你手上項目就直說?!?/br> 薛檸笑:“那還不是一樣嗎?要是掙錢了,最后還不是給你掙的錢?” 林初葉一抬頭就看到溫席遠和薛檸在咬耳朵。 薛檸看溫席遠的眼神大膽直接,眼神也直勾勾的,兩人看著是真熟呢。 是什么關系??? 林初葉心里思忖著,人一走神,就有點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手很自覺地端過最近的杯子,慢條斯理地喝完,又倒了一杯,再喝,等她放下杯子要繼續倒時,一抬頭發現眾人都很是震驚地看她。 “……”林初葉有些懵,“怎么了?” “你喝那么多酒干嘛?”坐她對面的班長問,“五十二度的老白干呢,你酒量可真好?!?/br> 林初葉:“……” 她低頭看向手里拿著的瓶子,“老白干”幾個字映入眼中時,驚得她一下就把它放回了原地。 “我……”林初葉力持鎮定,“我看錯了。以為是飲料?!?/br> 班長:“外包裝能看錯,口感你都能搞錯?” 林初葉很尷尬地扯出一個笑:“喝……喝習慣了?!?/br> 溫席遠已擔心看她:“你沒事吧?” 林初葉想搖頭,但搖不下去。 怎么可能會沒事,當年她就兩杯啤酒下肚都有微醺的感覺了,現在兩大杯白酒……還五十二度的…… 不知道現在去催吐還來不來得及…… 溫席遠一看她可憐兮兮又完全懵逼了的神色就知道她會扛不住。 他起身:“我先送你回去?!?/br> 門口在這時進了人。 “呦……大學霸竟然回來了?!绷骼锪鳉獾纳ひ魩е鴰追值S。 林初葉下意識看向來人,她認得了,當年和薛檸一起混的男生,似乎叫鐘樹凱,學生時代是真混混,現在看著倒是有幾分社會精英范兒了。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薛檸已經先出聲了:“鐘樹凱你放什么屁呢!”還是有點當年的颯爽勁兒。 鐘樹凱:“我就和老同學打個招呼你激動個什么勁兒?!?/br> 他說完手就自來熟地搭在了溫席遠肩上:“聽說你最近混得不怎么樣,都跑劇組給人打雜去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難,要不要哥幾個借你點?” “真的假的?”眾人意外,“溫席遠再怎么樣也不至于給人打雜吧?!?/br> “當然真的。我有哥們兒在那劇組里做群眾演員,還給我發過照片呢?!辩姌鋭P說著翻出手機翻照片,“有句古話叫什么來著,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薛檸直接打斷:“鐘樹凱你給我閉嘴,人家溫席遠……” “最近手頭確實有點緊?!睖叵h平靜打斷,轉頭看向依然親密搭著他肩的鐘樹凱,“你方便的話,就借我點?!?/br> 鐘樹凱故意露出夸張的表情:“真的假的?當年不可一世的大學霸如今都要向我這種學渣借錢了?!?/br> 林初葉看不下去,直接朝溫席遠溫聲問:“對了,溫席遠,說到劇組我才想起來,就我師兄他托我問您,劇組大概要停工到什么時候?他想請幾天假,但制片說要經過您同意呢?!?/br> 大家都被林初葉這一出搞懵了,全下意識看向林初葉。 林初葉完全拿出了她專業演員的素養來,一臉懵地回以大家:“哦,溫席遠他是我師兄他們劇組項目的總負責人,有時會去現場幫忙搭個手?!?/br> “……”溫席遠皺眉看林初葉。 林初葉已走向他,輕聲問他:“我剛有點喝高了,你能送我回去嗎?” 溫席遠點點頭:“好?!?/br> 林初葉歉然和大家告別,拉著溫席遠出去了。 走到外面時她就有點扛不住了,酒勁上來了,腳步有點打飄。 溫席遠扶住了她:“還好吧?” 林初葉點點頭,穩了穩心神:“還好?!?/br> 又對他說:“你送我到附近酒店就行,待會兒回去外婆看到了會擔心?!?/br> 溫席遠:“先回我那兒吧,我給你煮點醒酒湯?!?/br> 林初葉想了想,點點頭:“也行?!?/br> 她上了車就有點扛不住酒勁了,頭靠在車窗上就閉眼睡了過去,倒沒見吐和有任何痛苦神色。 --